身后林外的逆水湖畔似乎又有了什么动静,只是生死未卜的船头,和着身后不透止尽的迷离之湖,他又是怎么靠得一人之力横渡的,经过了二十年,他人又是去了哪里。
若儿听了,也是陷入了深思,她就是问道:“那黑龙船头可是。全身黝黑。”老十三嘴上就是无意识地说着,“黑龙船头正是比一般的海边土著都要黑上一些,块头也是出众,他的水性更是。”
老十三这时就是安慰着自己,听着幻香的这番话,黑龙船头还有逃生的可能,他眼里又是升起了一丝希望,只是再看到身旁积压成堆的的骸骨,又是让他心中泛起了层层愧疚
若儿只觉得喉头一哑,心里更是认定昨夜在了海沟之中的最后人泡,十有八九就是了黑龙本人,她就是想将事情都说了出来。
怀中的千叶就是制止:“不要妄动,你要怎么和人解释在了水中存活,又全身而退,只怕别人都是要以为你也是异类了。”若儿听罢,只能是想着日后再寻个机会告诉老十三。
那阵声响还在继续,昨夜在了雨声里听来,还是模糊不清,这时听来就如流水穿石而过,又似雨水溅落石面。
血天这时就是急急问道:“都说流沙岛连着君子路,为什么前面只有一片逆水,那条路又是去了哪里。”
幻香魔芋这时又少了分爽快,支吾了起来,直等到长药作势又要打开玉葫芦,它才是讨饶道:“君子路就是在了逆水之中。”
众人都是不信,他们就是从了那边归来,湖面无痕,别说是偌大一条路,就是连一片枯叶都是难见。这时夜已经过了半,空中已现启明星光。
幻香见了这群人还是纠缠,心里就是叫苦:“这洞。君。岛时沉时起,这里的生物和着君子路都是夜间才出,你们先前进去,也是未见我们的踪影,原因正是如此。”
老十三这时就是回忆,当日自己逃离之时,水漫全岛,船头又能真的能逃出生天,他想着心里又是沉甸了几分。
幻香索性就讲了个痛快:“逆水之下,就是藏了君子路。夜间,水面初分,君子路破水而出。天明时分,又是会路沉水下,这也是岛上族类才知道的规律。”
血天听了这话,多了几分激动,“越过君子路就是该到了冰琴洞?”
幻香魔芋这时却是真不了解情况,它只是对着众人肯定,自己在了密林之中充当个林卫,素来只见进,而不见出。
它说话之时,心中却想到:“我只是株三灵魔芋,几百年间也才修得了三灵珠三灵滴,却是连完全的灵图都是形成不了,也是因为命为海底浮萍,根基太过浅薄,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和昨晚的那鲤鱼一般,生出了灵瑙。”魔芋对着君子路也是和大多水族一般,即神往又恐惧。
短暂的问话结束之后,长盘等人也是点清了自己手下的死伤人数。看着这些跟了自己五年的馆童,连个全尸都不曾留下,他就是大怒:“问完了,你这朵妖花,还我弟子的命来
他就是要一掌劈出,就听得一声喝止:“且慢。”章博渊插了上来,只见他两眼炯炯,羸弱得身子这时却是显得有些高大,横档在了前头,长盘就是气结:“章博士,你可是受了那香气的蛊惑,竟要护住这朵夺人性命无数的孽花”
“昨夜来的鲛人去了哪里,可是也进了君子路,可有出来”章博渊就是再问道,他也是冷静,在了这样的情况之下,也是不忘记此次登到的主命。
幻香听了又是来气,也不管他问的是鲛人还是金鲤,就是说道:“一起进去了。”它这一起两字,却并没有过多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若儿和千叶心里都是清楚,那龙头鱼只怕也是一起到了岛上。
这时,章博渊和着长药,老十三的意思都是一致,就是连血天也是赞成将幻香暂时留下来。
先不论它先前的罪孽,它长年累月扎根在了岛上,也算是熟悉地形,了解内情,这时又有了禁锢它的法子,就是带着上路也是利大于弊。
幻香先前的那番话,也正是要保自己的齐全。若儿就是自告奋勇担当起了这份“护花”的差事,幻香只能低声求道:“这位小花友,既然都是同源,可是手下轻些,你的花物还真有几分扎手。”
若儿觉得有些尴尬,一群人商量之下,只好再往逆水湖畔走去。
众人先前离去还是白日,湖面折着日光,很是晃眼。此时月下星光,逆水无波如镜,经历了一次教训依旧不长记性的朱庖丁还是跑在了最前头,嚷道:“你们看,还真是有座桥
原本湖面空无一物,不见寸草寸叶浮游,这时的湖面却是长出了一条桥路。
那条和着逆水一般呈现银灰色的桥路从了水中钻爬而出。
路身半高出水面,就是由条条石柱搭构在了一起,路面只是往逆水深处延伸,一眼看去也是见不着尽头。月光雾气漫腾在了路旁,就是阻了众人的视线望不清路往何方。
走到了湖畔,众人才收收下了脚,忽然听得一阵呜哽之声传了过来,今夜众人也是被折腾得不轻,听了异声都是紧张了起来,连忙四下查看起来,四周除了清冷如水的月色就是逆水波影,再无它物。
只是过了一会儿,又是没有了声音,反复了几次,人群里就是有了一些躁动。
章博渊蹲在了水旁,仔细地看了一遍,眼光就是定在了突出水面的路桥上。
只见路桥桥身就是由无数的细长石柱组成,这时,那阵声响又是传来。
章博渊看着桥下的水声就是袭打在了桥路上,石头就是发出了先前的声响。他心底一动,说道:“都上前来。”
他就是解说了起来,原来这条小路正是由一种特别的玄岩,这些细小的石柱都是中空之心。水过而去,石上的细小缝隙就是随着水流而声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阵奇异声响。
众人见是解开了这声音之谜,对着前面的小路,就是商量了起来。
这时般离就是突然出了声音:“我先前借着林中茅草卜了一卦”他身前就是撒着一把茅草,乱七八糟也看不出条理,“此路不通。”他平日说话不多,但玉阕国国师的亲弟身份,就是给他的话多上了一些份量。
众人这下更是不敢易行动。若儿手上的幻香就是提醒道:“北边的启明星辰已起,再过片刻,桥就是又要沉下去了。”
若儿看着前方的路桥,眼里多了几分坚定:“我平日跟着师傅修炼,就经常走得这些石柱路子,我就带上幻香,往前头先探上一探。”
身后斐妄就是不肯,若儿却是轻笑:“你若是跟得上我,就一起来”她的脚下就是一点,只见单衣飘动,就是在水上翩然起来。
那些石柱也是根根细巧,聚在一起,就是只落得下一个脚印,她走起来也是不紧不慢,如野间漫步般,很是轻巧。
她一气就是到了路的中间,若儿就是回过头去,月照亮了她的身影,两眸如波荡漾,“都过来吧,只是条寻常路。”她话音才落,就见了岸上的几人都是飞身跟上,走在最前头的就是那白衣少年,她的嘴间就是多了些笑意,身子也是慢了下来。
傲世先前就是想上前,他心底的感觉越发明显,路的尽头,必有他需要的东西,比起他当年初到水舞之地,受了水阴德召唤还要强烈得多。他之所以落在后头,也仅仅是为了不引人注目。
若儿在前缓步走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怀里的千叶突然出声预警:“小心,脚下有变。”
她人才是刚离开岸不久,只是脚下轻巧,走出了些距离,岸上还是留着大多数的人,跟在身后也只是齐傲世和斐妄两人。
她这时也是感觉脚下蠢蠢而动,还是不及出声,整个人就是沉到了水底。
再看岸上,长药反应最快,他身形一晃,就是将还是离岸不远的斐妄抓了回来,等他飞身再要上前时,那条君子路已经被激荡起的水汽整个弥漫住了。
天边的星辰被晨曦所掩,只听得还在水面上的石柱如同塌陷了一般,一下子就是四散了开去,岸边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斐妄看着不断下沉的石柱,心也是吊在了嗓子眼,就是大呼道:“若儿,你快回来。”
逆水连着声音也是吞了去,他的声音一下子就被全吞了去,身后,百里焰涟和着乔布衣都是大声的叫道:“傲世”
烈明痕眼里则是多了几分喜色,身前的红影就是一软,就是倒在了他的怀中,那阵人的呼喊就是在了恢复成了镜面般的逆水上空徘徊着,天边,第一缕阳光照亮了洞。君。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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