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点,他们检了票,坐上了一辆破烂不堪的长途汽车。
他们没有理由不选择这样的旧车,因为车费不多,他们开始节约,口袋里的钱不知道可以维持几天。
车里的环境沉闷,空气不新鲜,尽管后来开了窗户。车上留有重重的烟味,他们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
萧阳晕车,因此上车前买了两颗晕车糖,本想只买一颗的,可那老板不干,于是花了两元买了两颗。他将糖剥开,放进嘴里,哪是什么晕车糖,这味道怎么和金嗓子喉宝的一样。傻傻的她吃了另外一颗,放进嘴里没过三秒,她奇特的面部表情告诉他这糖真的很难吃。她吐了出来,扔向了窗外。
萧阳说她真浪费,一块钱一个就这样给扔了。她却反驳道,“这糖好难吃,这东西外面买一毛钱一个,我们被骗了。”
“没关系,这糖吃了没准真的不晕车了。”
车子终于开动了,他们开始了漫长的旅程。
一路上,他们昏睡,刺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玻璃映射到他们脸上和身上。于是他们睡了醒,醒了又睡。他听着流行的网络歌曲,心里有种莫名的忧伤。
萧阳看着一旁的沈若夕,带上了帽子,挡住炙热的阳光。明明晒在身上很舒服,因为早已进入了冬季。她习惯性的用牙齿咬住下嘴唇,脸色多少有些红润。温暖的阳光照映着她洁白的皮肤,可爱的小手有序的啃着手机键盘和朋友聊天。
突然他发现他已不敢正视那饱满的阳光,被它照射的没有了知觉,来和正义抗争。邪恶之心涌上心头,他害怕被审宣判死亡。因此他逃跑了,和沈若夕一起逃去一个陌生的城市。
那里尽管商业街不算太多,房子很烂,学校很陈旧。也尽管他不认识那里的任何一个人,依然选择了逃避,选择了一条狭隘敷衍的道路。他想说,自己已经变态了,真的变态了,可以就没人理会。
车子一路颠簸,城市的落后让他们没能坐上舒服的高速路途。汽车开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了K城的车站。他庆幸这次的勇敢,没有晕车,他想自己应该感谢那颗药丸,不然作为男生的他会很没有面子。
收拾好车上为数不多的行李,走下了车。
萧阳站在原地,他舒缓了一下,呼了几口气,歇斯底里的感叹:终于到了。不过这里的环境很差,一路上来来回回的汽车散发出浓浓的汽油味,还有一路的灰尘扑鼻而来,让人觉得恶心。
他们漫无目的的行走,匍匐在K城的大街小巷。
萧阳看了看戴在手腕上那精致的手表,五点半了。夜幕降临,天色微暗。寒风渐渐吹过了他们的头顶,沈若夕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足足在大街上逗留了一个小时。
终于沈若夕觉得饿了,他们找了一家帐篷搭建的快餐店坐下。他点了二菜一汤,还要了两瓶啤酒,她没有喝。
饥寒交迫的沈若夕忍不住先动了筷子,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萧阳笑了,笑她很可爱,就像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吃慢一点,菜有的是,不够可以再炒,别噎着。”
“你总是看着我吃干嘛,快吃呀,给你钳点肉,喜欢吃就多吃点。”
萧阳笑了,貌似他看到了一个真实的沈若夕,以前怎么样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只是偶尔听别人提起过她,他也没有多问。
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会去在意她的过去,不是么。这是朋友常跟他说的一句话,他慢慢地接受了,接受了他自己所不愿发生的一切。
沈若夕依旧钳着肉放进萧阳的碗里,他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谢谢。
她不想吃米饭,于是他叫老板炒了一碗炒粉,她说她吃不下,就往萧阳的碗里装了半碗,已经吃饱的他勉强将它吃完。萧阳给沈若夕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汤很烫,刚烧好的,碗口冒着热气。可她想都没想就喝了一口,烫了她直吐舌头。
“哇,好烫,怎么办?”表情不堪的她显得有些慌张。
“这么烫的汤连吹都不吹就喝不要命了,真傻。”他无奈地笑了笑。
“还笑,都是因为你。”她有些生气。
“大小姐,算我怕你了。没把汤吹凉一点就给你喝,真是对不起,别生气咯。”
“恩,这还差不多,好吧,原谅你了。”她得意地笑着。
一旁的萧阳付了饭钱,他们走出帐篷,呼吸着户外清新但寒冷的空气。
“吃饱了么?”他问。
“恩,饱了。”她回答。
于是他们又踏上了黑暗而陌生的道路,寻找下一个目标。
漫步游荡在灰暗的街道上,尽管身旁亮着暗黄色的夜灯。转变K城的街道,发现已无路可去。
他们站在原地,沈若夕靠着他的肩打转转。刺骨的寒风吹得萧阳有些静耐不住,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白气。隐约看到远处的星光黯淡,尽管天气很冷,这里的行人依旧很热情。
走了过去,这才知道原来是K城的游乐广场。走进游乐区,夜晚来Happy的人们络绎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