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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内战来临(1)

南北的关系越来越变幻莫测,双方针对蓄奴州的问题你来我往,不可调和的矛盾最终演化成大大小小的流血事件,甚至出现了民众起义的****。这个时候,亚拉伯罕·林肯——这个坚守联邦同时又改变美国的人横空出世。林肯是一个坚定的废奴主义者,他不像北方大部分的废奴主义者那样,从自身利益进行考虑,为了最大限度地获取利益而主张废除奴隶制度,而是从人性出发,为了实现黑人的平等自由才四处为废奴运动奔走的。

林肯和道格拉斯的辩论,成为当时社会关注的焦点。直到林肯入主白宫之后,围绕着他的纷争和困扰依然没有停息。随着奴隶制问题越来越尖锐,南北的矛盾也围绕这一纷争逐渐升级,并且诱发了其他诸多问题。美国第一次面临着分裂的困境。

堪萨斯州流血事件

堪萨斯在北纬36°30′以北。根据密苏里妥协案,堪萨斯必须严格禁止蓄奴。但新出台的堪萨斯-内布拉斯加法案里又规定了所谓的“人民主权原则”,堪萨斯又是前路未明,最终究竟采取自由制度还是奴隶制度就要看南北双方的努力了。

南方奴隶主得寸进尺,将密苏里妥协案里的界限——北纬36°30′——向北推到北纬40°。他们声称,40°以北(内布拉斯加)归废奴派,以南(堪萨斯)则归他们自己。毫无意外地,北方人拒绝了这个提议。

于是双方争相向堪萨斯输送移民,争夺堪萨斯的行动迅速展开。南方人成立了“南部之子”、“自卫会”、“密苏里人联防会”等几个组织,而北方人针锋相对地成立了“马萨诸塞移民援助协会”、“联邦移民公司”、“堪萨斯移民协会”等组织。没过多久,堪萨斯已经出现了一批小镇:其中利文沃斯和阿奇森采取蓄奴制,托皮卡和劳伦斯则采取自由制。

到了1855年3月,堪萨斯已有1万人定居。不过所谓的堪萨斯政府并不存在,只有南北双方的移民协会负责组织各自辖区的生活。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领地立法会议的选举迫在眉睫。选举前夕,5000名暴徒进入堪萨斯,他们通过暴力蛮横的手段胁迫人们选出了奴隶主控制的立法会议,接着又组建了领地政府,出台了维护奴隶制度的法律。

北方人自然不承认这个非法政权,他们在托皮卡成立了自己的政府,并制定了一部反对蓄奴的州宪法。两个政府的对峙局面就此形成。不可避免的零零碎碎的小摩擦,像窜来窜去的火星一样时刻有点燃大规模冲突的可能。

1856年5月,蓄奴的密苏里州的750名暴徒袭击了“自由的”劳伦斯镇。报馆被捣毁了,商店给抢劫空了,旅社被大炮击成碎片,自由移民的领袖也给绑架……这都是暴徒们明火执仗犯下的累累罪行。几天后,主张废奴的约翰·布朗带着6个人来到波塔瓦托米,杀死了5名无恶不作的奴隶主歹徒。

你来我往之下,废奴主义者和蓄奴派的游击战正式拉开序幕。据统计,在这些战斗中,共有超过200人丧生,而财产损失也超过了200万元。

1857年,奴隶主在勒康普顿制定了拥护奴隶制的州宪法,但这部宪法在第二年的全民公投中被否决了。北方人在向堪萨斯移民一事上做得更成功。随着自由移民人数的不断增加,堪萨斯的自由色彩越发浓烈,蓄奴制在那里已经变得越发不可能实现。但堪萨斯仍不能作为自由州并入联邦,因为国会不批准。直到1861年,南北战争爆发,堪萨斯才正式成为联邦的第三十四个州。

堪萨斯流血事件,是南北双方第一次爆发武力冲突,这只是一个开始或序幕,更大的痛苦正在不远处等着美国人迈过和消化。

引起纷争的宪法

布坎南最初在堪萨斯州的奴隶制问题上处理得卓有成效。他任命罗伯特·沃尔克担任州长。这位个头只有5米的密西西比人曾经是参议员与内阁成员,他敢做敢当,有着坚定无比的信仰和意志。他认为发展奴隶制度违背当地人的意愿,因此并不主张将奴隶制带入堪萨斯州。

然而,堪萨斯州亲奴隶制的领导人却试图在莱康普顿召开立宪会议,并在自由土壤党人拒绝参与会议代表选举的情况下,草拟出了一份支持奴隶制的宪法。宪法还没有得到当地居民投票表决便提交了上去。沃尔克对此表示了谴责,并匆匆赶往白宫加以解释。

此时,布坎南仍不顾现实情况,固执己见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并在南方顾问“拯救堪萨斯”的煽动之下接受了这份《莱康普顿宪法》。他命令国会将堪萨斯纳入联邦之中,并以《莱康普顿宪法》作为州政府的组织基础。

布坎南的这一决定遭到了斯蒂芬·道格拉斯的不满。二人的矛盾对民主党内部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如果道格拉斯对此不加干涉,宪法一旦得到国会承认,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人民主权;而当时的舆论也呈现出一边倒的状况:除了伊利诺伊州外,其余55家报纸都发表社论批评《莱康普顿宪法》,如果道格拉斯在此时表示支持无疑是政治自杀。因此,出于原则和自身利益,道格拉斯必须站出来反对他的领导人。

布坎南试图说服道格拉斯站到自己的阵营中来。二人曾在白宫进行了激烈的争论,不愉快的气氛达到了顶点。最后,布坎南盛气凌人地威胁道格拉斯:“希望你能记住,道格拉斯先生,没有人能够在与政府作对的情况下还可以全身而退!”道格拉斯毫不畏惧地予以反驳:“我也希望你能记住,杰克逊将军已经死了!”两个人不欢而散。

布坎南开始向道格拉斯施压,但道格拉斯不但没有因此退缩,反而与共和党站在统一战线,对布坎南表示公开对立。局势开始对布坎南越来越不利。1857年10月,反奴隶制者参加投票选举出了新的立法机构,该机构要求在1858年1月对《莱康普顿宪法》进行民主投票表决。在反对奴隶制的浪潮声中,该宪法以比例悬殊的结果遭到了否决。

支持奴隶制的居民对投票结果进行了抵制。同时,布坎南向国会施压,要求其对在宪法基础上成立的堪萨斯州表示认可。于是,国会决定发起新一轮的投票公决。为了能动员更多的支持者,有利于堪萨斯州能够在《莱康普顿法》的基础上建立起来,国会议员动议,如果宪法一旦遭到否决,那么堪萨斯州就必须只能在人口达到9万的时候才被允许进入联邦。

但这一施压并没有改变一边倒的局势。除了对奴隶制的反对,大部分堪萨斯人对民主党在公共土地管理也颇为不满。特别是在1858年布坎南突然决定拍卖800万英亩的土地,导致擅自占地的居民不得不面临破产的风险,因为他们可能将失去对土地的投资。而购买约160英亩土地的最低价格也需要200美元,许多人坚信,这是布坎南对他们反对《莱康普顿宪法》的变相报复。最终,该宪法以六比一的投票比例再次被否决,反对奴隶制的堪萨斯人民获得了最后胜利。

林肯与道格拉斯的辩论

亚伯拉罕·林肯入主白宫

1860年,共和党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总统选举,在芝加哥召开了大会。这是一次地区性的会议,五个蓄奴州的代表并没有参加。与会者提出要降低奴隶制的影响,限制奴隶制的区域,反对奴隶制扩大化。这些人反对奴隶制一味地扩大,以便使种植园更加牢固地掌握在联邦政府手中。大会赞成各准州不实行奴隶制,并提出给农场主自由的宅基地,对关税进行有力保护,以及建设太平洋铁路的方案。

这时候,总统候选人的问题成了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因为会议产生的宣言使各个派别团结起来,如果在候选人问题上产生分歧,那么派别之间的裂痕将会再一次出现。

保护关税的问题使老派辉格党人站到了一起,而俄亥俄流域又是民主党杰克逊派的发源地。没有俄亥俄、伊利诺伊、印第安纳,共和党的候选人就没有希望获胜,而且他们非常清楚,这些州的南部地方住着大量的从奴隶制地区迁来的移民,他们对废奴主义或者“金钱的权力”没有一点好感。所以这一地区的人肯定不会支持辉格党那边的西沃德,因为他在奴隶制问题上太过激进。

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人们认为一个靠近西部土地的人比一个喜欢挑剔,受到纽约大财团支持的律师更符合当时的需要。这个人便是来自伊利诺伊州的亚拉伯罕·林肯。他自学成才,父母都是贫穷的边疆派。青年时代的林肯参加过拓荒,在森林或者农田里工作过。后来,努力上进的林肯成为了一名精明的政治家和律师,他的政治才能在每一次精彩的辩论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使他成为了第一流的领袖人物。在关税、银行和宅基地的问题上面,他又走稳妥路线,获得了商人们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