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撞碎在峭壁上,激起矿乱的浪花。人畜只要冒险走近悬崖绝壁,就会给西风搅起的水雾弄湿,而在平静的日子里,就不是那样了。在狂风暴雨之日,不列颠群岛荒凉无比。大西洋的这个角落的确令人望而生畏。在崖底边缘,一层厚厚的咖啡色飞沫把石屑抛向高空;雨云令壁面显得乌黑;暗灰色的海面上白浪层叠,弥漫着一片银灰色。站在峭壁顶上令人感到阴森可怕。崖下犹如被搅动的大锅,海浪拍岸的咆哮声被如泣如诉的风声盖过,崖上仍然可以听到,酷爱尖叫的的海鸥在峭壁前盘旋翱翔,似乎也显得哑然无声了。只有当它们乘着突然刮起的阵风向上高飞时,才能听到它们尖锐刺耳的叫声。
由于峭壁顶部的土壤被雨水浸透松动了,壁面被海风里的盐分腐蚀了,使得这一带的峭壁正一点点的慢慢崩溃,甚至峭壁上偶尔会有一段岩壁坠落海里。悬崖的灰岩基底(是数细小海洋生物的骨骼)在三亿年前堆叠起来的。数百年来,越来越多的页岩和砂岩沉积在海里,然后被大陆的移动推上了表层。
莫赫陡崖
我们可以想象在塑造这些悬崖时,早期的爱而兰诸神所起的积极作用。柏林作家普伦基特在《她佩戴的宝石》中写道:“每当天气晴朗,尤其在日落时,那一带峭壁就进人了神话和地狱的境界。而薄雾朦胧中,悬崖就像发狂的神在做恶梦;”在某个时期,古爱尔兰的众英雄(不论是现实中的还是传说中的)必定会在崖顶昂首阔步。据说靠近悬崖正面有一部分像女人坐着看海的岩石。当地人说她便是变成了石头的老妖梅尔,传说她就在那里踱步失误掉进海里淹死了。悬崖最北端称为马驹悬崖。传说有马驹也是在这个地方踱过峭壁。
陡崖从南部一百二十公尺高的女巫角逐渐向北升到最高点,以奥布赖恩塔作为标记。再向北看,沿着陡崖的岩架正好成了野山羊冒险下崖的路。这条路一直向下倾斜至都林渔村的一个沙湾。从北端走近峭壁时看到的景色最为壮观。一条布满沟缝的小路铺满巨大的灰岩石板一直通往奥布赖恩塔。当地的地主奥布赖恩爵士在1835年请人建造了一个塔,作为观景和喝茶之所。十九世纪的游客费尽全力登上此塔后,可坐在塔内的圆桌旁,一边欣赏笛手吹奏美妙音乐,一边享用茶点。
奥布赖恩选择此地建塔显然是因为这里的景色无与伦比。向南,有一座灯塔独自竖立在庐普角上,那是克莱尔郡西部尖端处。朦胧郁苍的克里山脉在它的背后。再向北,如人一般大小的巨砾铺满了下面卵石海岸,但是从崖上俯瞰,巨砾像鹅卵石。在最北端那镶上红边的峭壁以外,远远地挺立着一列名为“康尼马拉的十二颗钉”的圆锥形山峰。
然后,远眺浩瀚的大西洋。海上只有阿伦群岛三个小圆峰,击碎起伏不定的浪涛。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这些银灰色的岩石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风采;暴风雨来临时,它们却变得漆黑险恶,仿佛会突然心血来潮,横渡南桑德而围攻爱尔兰。不过,有莫赫陡崖如堡垒般矗立着,保卫海岸,爱尔兰可以高枕无忧。
有一位将军勒德洛说:“那里无足够溺死人的水,又没有供人上吊的树,更乏埋葬死人的泥土,但是它有牧场和松林,而且石阶上到处都有已扎根的榛木和刺柏。”
在这片灰岩上,生长着上千种植物。这些植物奇迹般地在这一小块一小块土壤中扎根生长,使这片阶地成为植物热爱者的天堂。温和潮湿的气候和岩石的庇护,使高山植物和地中海植物在此成长。初夏时分,老鸡草和春龙胆等把它点缀得多姿多彩,岩面也显得生气勃勃。
雨水漏进石缝向下流,雨水就这样不断地侵蚀岩石,形成无数槽沟和海蚀洞。从堡垒、石墓等遗迹可证实,人们在这些独特的岩石园里已居住了数千年。有科学家认为,岩石变得寸草不生的原因是:史前时期,人类砍伐林木,引致侵蚀。
亚利桑那沙漠
在亚利桑那州德佩恩蒂德沙漠里,散布着数以千计亮如宝石的“圆木”。这些看似木材的“木材”,实际上是石头。“圆木”有的伏在山脊,有的倒在半山腰,外形跟真正的大树没有什么两样,因为它们本来就是由真正的树木变成的石头。
美国军官薛格列夫斯曾于1851年骑马经过亚利桑那州佩恩蒂德沙漠,在滚滚沙尘中偶然发现一片森林的残迹,那种景象是他前所未见的,那不是木材,而是石头,有的伏在山脊,有的倒在半山腰,外形跟真正的大树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本来就是真正的树木,只是后来变成了石头。散布四周的林木,外形跟一般树木没有差别,质地却是坚硬的石英结晶体。
沙漠干旱酷热,根本不容树木生长,这些坚硬如铁的残干断枝是从何而来?即使树木曾经生存,树皮、树叶和植物纤维又是怎样变为冰冷的石头的呢?
派恩特印第安人认为,这一根根闪闪发亮的圆木,是雷神的箭杆。住在当地的纳瓦霍印第安人认为,是传说中巨人叶亚苏的遗骨。那其实是全球最大的石化森林,是大自然的产物。
大约在2亿年前,亚利桑那沙漠地区是一片广阔的平原,火山环立,中央低洼又多沼泽。在南部丘陵和火山坡低处,生长着巨型针叶树,在这片针叶林中,没有什么动物栖息,却到处充满了恐怖。
亚利桑那沙漠
那些树木,大多高30公尺左右,树干直径超过1.8公尺,少数体积比这还大一倍。石化森林中的圆木,有些就是这样大的,不过大都只剩残干断枝,想必是在石化过程开始前裂开,或在露出地表的过程中断裂。
由于结晶过程不同,圆木呈现不同色彩:大多为纯石英,那是硅原子单独结晶所形成的;若掺杂其他矿物,则形成亚宝石,种类繁多,诸如紫晶、玛瑙、碧玉、缟玛瑙、光玉髓等。不管结晶体成分为何,在结晶过程中,原来树木细胞的形状都得以保留,因而形成石质树木,深埋地下,最深的埋在地下300公尺处。
大约是在六千五百年之前,地壳发生了强烈的运动,造成珞矶山脉的地壳活动,使亚利桑那这部分土地抬升,地面积水退掉,针叶林的晶体遗迹升高;掩盖石化树木的沉积物、页岩和砂岩,因风雨侵蚀而逐渐消失,石化森林慢慢显露出来。
石化森林主要分为五区,以圆木的主要成分或色彩命名:石英林、彩虹林、碧玉林、蓝方山、黑森林。碧玉林内,树干大都不透光。石化森林内有不少奇观,其一为“玛瑙桥”,浑厚的木材转化为天然石桥。玛瑙也是人工胜景“玛瑙星”的主要材料。林内胜景不多,“玛瑙屋”是一座用晶化干材建成的小屋,历史悠久。
这个地区,除了被埋后得以重见天日的石化圆木外,还形成许多2亿年前动植物的化石。植物中以针叶树最普通,此外为苏铁科植物,外形很像棕榈,叶子则像蕨类。恐龙化石包括貌如长吻鳄的植龙及形如犰狳的雕龙等。
德佩恩蒂德沙漠地区年平均雨量仅23公分,大多为短暂急剧的雷雨。一场骤雨,可以把表土冲掉25厘米之多。随着表土流失,显露出来的圆木和化石逐渐增多。巨型爬虫动物雄踞地球时代的遗迹,——呈现眼前。
神奇的石膏沙漠
在美国新墨西哥州图拉罗萨盆地的沙漠上,皑皑的沙丘在阳光照耀下闪耀生辉,恍如清新纯净的雪原。白色沙子在火辣辣的太阳下闪耀微光,犹如月光下的雪。清凉的白沙一望无际,不断随风迁移改变,不断流失,又不断活的补充。这里就是著名的白沙名胜区。
一般的沙漠里,沙子的主要成分是石英。这里的沙粒不是石英颗粒,而是质地较软的石节晶体微粒,即硫酸钙。由于表面水分的蒸发率高,沙粒又反射而非吸收阳光,沙丘十分清凉,跟普通沙漠不同。白沙名胜区东起萨克拉门托山脉,西迄圣安德烈斯山脉,面积七百平方公里,为世界最大的地面石膏矿藏,其颗粒即制造熟石膏的矿物。
石膏是一种很普通的矿物,由于极易溶解于水,所以地面上罕见。
这片不同凡响的石膏沙漠,起源于约1亿年前。当时,这大片沙漠原为浅海。由于气候干旱,海水干涸,留下了一些咸水湖,最后也在骄阳下蒸发殆尽。湖水本来富含矿物,水分蒸发掉,湖床上就剩下盐和一层厚厚的石膏。
约六5500万年前,萨克拉门托山脉和圣安德烈斯山脉开始形成,中间夹着图拉罗萨盆地。地壳大规模活动,陆块皱褶隆起,将石膏层推高。
冰雪融水和季候雨从萨克拉门托山脉和圣安德烈斯山脉上流下,将山坡上的石膏颗粒溶解,成为浓度很高的硫酸钙溶液,冲到图拉罗盆地的最低点,即卢塞洛湖。盆地终年在骄阳炙烤下致使湖水蒸发,留下一层厚厚的石膏透明晶体,称为透明石膏。风化作用使晶体渐渐变为细沙,随西南盛行季风飘落到盆地上,堆成高耸陡峭的沙丘,不少沙丘高达15公尺。盛行风不仅仅堆起沙丘,还把沙子吹送到远处,迁移距离每年可以达9公尺以上。这个过程从未停息,使区内地貌不断变化,日新月异,仿佛自由其生命。
在季风的推动下,沙子不住迁移,由于其本身是碱性颗粒,加上雨量稀少,一般植物难以生存。能够在这里生长的植物,如丝兰、美洲杨树等,都有很发达的根部,能深入沙层,稳住干茎,比如说,美洲杨树的根可以长达31公尺。基于同样的原因,能够在区内长居的动物也很少,其中包括浅色的无耳蜥蜴、昼伏夜出的珍稀动物阿帕奇囊鼠。这两种动物都具有保护色,身躯跟眩目的白沙浑然一色,难以发现。
白沙名胜区边缘,温度稍低,水源也相对较丰富,动植物也多起来了。在这里约有500种野生动植物在此繁衍,其中包括多种颜色鲜艳的鲜花植物,诸如粉红的百金花、紫色的叶子花、金黄色的臭瓜等等。更格芦鼠、郊狼、臭鼬、美洲獾、蛇、穴居沙龟、豪猪栖息其中,夜里偶尔会来到沙丘间,在白色沙子上留下痕迹。
白沙区之美,在于瞬息万变而又终古不灭。一方面,地貌时刻随风变幻,日夕不同;另一方面,大自然不断补充流失的石膏颗粒,犹如寒冬瑞雪降在北极冰原,使之天长日久,万世永存。
“不毛之地”——赛斯登沙漠
赛斯登沙漠区位于伊朗多尘干旱的台地罗德沙漠的东部,横跨伊朗与阿富汗边界,面积约7000平方公里。这里偏僻荒凉、岩石裸露、沙粒干燥。境内河床终年在骄阳的炙烤下,除冬季及初春偶尔有水外,总是干涸的。
今日的赛斯登沙漠区几乎成了不毛之地。可是,就在600年前,赛斯登地区还是一个人口稠密的商业中心城市,而且这里农业也很发达。那时这里的人们就懂得灌溉技术,设有许多复杂的灌溉系统。后来,由于连年的战争,人们流离失所,四处奔逃,就这样,在这片干燥的土地上茁壮发展起来的文化,就这样在刀光剑影之下完全毁灭了。
也许有人会问,在战争中离开家园的人们就再也没有回来吗?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即使遭受过数次大规模战争的侵袭,也很少会有渺无人烟达数百年之久。的确,房屋可以重建,灌溉工程可以修复,一切都可以恢复旧貌。刻苦耐劳的民族,即使人口大量减少,只要下定决心,也可以再过富裕的生活。但是,在沙漠地区求生决不是理想的环境。
赛斯登沙漠
赛斯登的情形特殊,经过战争之劫,由于风沙的侵袭,很快就把该地变为一片荒凉。蒙古游牧民族离开后,十二旬风接踵而至,把沙子带进区内,好像有人主使一般。这种大陆风每年五月底吹来。整个夏季,风势惊人猛烈,几乎无片刻宁静,直至九月末才平息。干风从北面稍微偏西方向的西亚干燥心脏地区猛烈袭来,有时风来时速度超过70英里/小时。风声呼啸,挟带沙尘滚滚而来,使整个地区有如鬼域。在一个夏季内,位于一个山脊背风隐蔽处的基拉瑙村就完全被沙掩埋了。十二旬风不仅能把沙吹来,在一些地方堆起沙丘,也能把沙吹去,在另一些地方挖掘地面,甚至能把黏土地挖出个大坑,坑深可达200英尺。
还有一个比赛斯登在战后未能恢复元气更难了解的问题,那就是在赛斯登繁荣时期,当地居民怎样应付夏季强风及来袭的沙丘。他们当然不能控制风沙的动向,也许是在房子里躲避沙暴,直到风沙平静后才爬出来。那么,只有意志坚强和团结一致的民族,才能保存赛斯登文化。
赛斯登地区的夏季强风,与广大南亚地区的热带季风有关。在炎热的夏天,中亚细亚上空形成一个强烈的低气压区,赛斯登就在该区的西北面。寒冷干燥的北极气团从北方进入低气压区,同时,凉爽潮湿的空气从印度洋吹来。结果在这个广大的中亚细亚低气压区产生反时针方向环流,也就是赛斯登夏季干风的成因。
夏去秋来,中亚低气压消散,十二旬风渐小。到了冬季,又有其他方向的风吹来。
大量的沙子及盛行风(通常自固定方向吹来)导致赛斯登地区堆积了很多沙丘。这些沙丘大多形似马蹄铁,有两条迎风向后弯的长角,渐伸渐远,也渐平,我们称之为“新月形”沙丘。就这些沙丘的轮廓而言,也可以显示出风的作用。当风的沙丘斜坡呈流线型——土长长的、相当平缓。沙粒被风吹动时,顺着沙丘斜坡滚上沙丘越过顶部。沙丘较陡的一边是背风面,沙粒被吹过顶部后滚下到达背风那边比较避风的地方。沙丘的沙粒越粗,背风斜坡的斜度越大,原因是粗沙比细沙更能堆高而且不易坍塌。沙粒经常从当风那边越过顶部,因而使沙丘移动。只有在沙丘遇到潮湿的土壤或青草、矮树及其他植物在沙丘表面生了根时,这种移动才停止。
就是因为这种强劲的季风气候,赛斯登地区至今依然是一片几乎寸草不生的荒漠。
沙漠中的“芦笋”
茫茫的撒哈拉大沙漠一望无际,立于其中难分远近。令人称奇的是:在这连地平线都看不见的沙漠中,竟然隐藏着堪称奇中之奇的阿哈加尔山脉。
由因萨拉赫的绿洲开车向南驶至沙漠中央,开始会让人感到前方有一团晦暗的东西在逐渐变浓,并向两旁伸展,渐渐清晰,转变成高耸入云的无边悬崖,这就是阿尔及利亚最外围得以的屏障——阿哈加尔山脉。它像一个硕大无朋的岛屿——大约跟法国一样大小——耸立在撒哈拉这片沙漠汪洋之中。这里三面悬崖环抱,剩下西边的豁口通往有“渴乡”之称的坦奈兹鲁夫特,过去,要是有人被篷车丢在这个地方,必死无疑。
阿哈加尔其实是一花岗岩高原。在其中心名为阿特加的地方,火山岩浆在花岗岩上堆积到180公尺高,形成玄武岩,碎裂成一大堆熔渣模样。此外在高达3000公尺的地方,是一排由另一种火山岩——响岩所构成的岩塔、岩柱和岩针,蔚为壮观。在方圆770公里的阿特加范围内共有300根石柱,使这一奇景更令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