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项基本权利,少数有远见卓识、矢志不移的爱国者如何能挫败一大帮阴谋家的诡计?人们可以用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来判断这一点。如果一帮政客能够用伪造的借口攻击我,把我逐出国民公会,拉我上法庭,把我监禁起来,置我于死地,那么,明天,他们就能用其他借口攻击罗伯斯比尔,丹东,科洛一德布瓦,帕尼斯,兰代,卡米耶,大卫,奥杜安,莱盖利,莫尔,迪皮伊,雅武盖,格拉内,以及其他各位勇敢无畏的国民公会的代表。他们将会用恐怖手段来遏制其他人。他们将篡夺国家统治权。他们将把迪穆里埃,科布尔,克莱费伊,把他们的同谋凑到一起。他们就会得到普鲁士人、奥地利人和"亡命者"的支持,就会在一个要割断所有著名爱国者咽喉的国王手中重新建立****国家,他们就会用国家财富来资助上等人。所以,因我的政治观点而控诉我也是对全体国民代表的攻击。我并不怀疑,随着爱国的委员们的归来,公会很快就会感到其危险的后果和不祥的结局,并且将会为它竟然以自己的名义发布控告状而感到羞愧。它很快歙会急于予以废除,因为这份控告状破坏了公众的自由。
控告状的荒谬不仅在于它侵犯了宪法规定的全部自由,攻击了国民代表;更在于委员会违反了一切原则,把国民公会变成了一个刑事法庭。因为这个委员会促使公会恬不知耻地宣布了一个非常不公正的判决,以致没有对任何一份案卷进行预审,甚至没有问一问这些作品是不是我写的,就裁定我煽动凶杀和抢劫,扶植一种威胁人民主权的势力,使国民公会蒙受耻辱,煽动解散公会等等。
但显得难以置信的是,委员会竟不顾礼节,不知羞愧,毫不留情地降死刑于我头上;他们还引证刑法条款,宣判我死刑。我不怀疑这就是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有多少政客一直苦恼于天能囚我于监狱,压制我的声音,限制我的笔头?那个凶残的拉卡兹不就是其中之一吗?他不就像迪穆里埃和科布尔要求吉伦特派那样,竟然厚颜无耻地要求公会剥夺我的公民权吗?因此,控告状只是一份不得不执行的、真正的"交付宣判的裁决"。
最后,还应指出控告状是一纸谎言和捏造。它指控我煽动凶杀和抢劫,指控我要设立"国家元首",还指控我侮辱并要解散公会等等。只要读一下我的作品就会得到相反的证明。我要求连贯地披读受到指责的那些部分。因为了解一位作家的思想,不是通过挂一漏万和断章取义,只有联系上下文才能判断它们的含义。
如果披读之后还留有疑问,我将在这里当场释疑。
乔治·丹东(1759~1794年)
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出身于检察官家庭。善雄辩,有"平民演说家"之称。1787年,任枢密院律师。1789年,组织科尔得利俱乐部,后加入雅各宾俱乐部。1791年当选为巴黎公社副检察长。1792年8月,任吉伦特派内阁司法部长;9月,当选为国民公会代表。1793年4至7月,为救国委员会实际首脑,为建立和巩固雅各宾****作出重要贡献。后反对罗伯斯比尔的各项政策,1794年3月31日在巴黎被捕,4月5日被处决。丹东的被捕、受审和处死,是法国资产阶级不同派别矛盾激化的表现。3个月后,罗伯斯比尔也被送上断头台,雅各宾派****宣告结束。
本篇是丹东被捕后在革命法庭受审时的自我辩护演说。演说是一篇无力的自白和绝望的呼吁,充满了对兄弟阅墙的哀怨、悲愤和对人民的企盼。在受审前夕,丹东愤恨地说:在革命时期,无毒不丈夫,谁的心更狠,权力就归谁。在受审中,他把满腔的怒火无情射向"诽谤者",嘲讽"诽谤者"。他寄希望于人民,自称是"人民的好朋友,人民最炽烈的捍卫者"。"我的声音曾千百次为人民的幸福,为保护和支持人民的利益而回响,现在也不难驳倒诽谤者"。演说虽不乏铿锵的语言和慷慨的表白,但人民对此已无动于衷,丹东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
人民将永远对我的头颅表示尊敬
1794年4月2~3日
(法官问丹东的姓名、住址)
太虚不久将是我的居处。至于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在历史的万神殿里找到。人民将永远对我的头颅表示尊敬,因为它是在刽子手的屠刀下掉下来的。
让我们讲话,我要叫你们大家都羞得无地自容!如果法国人民确实像他们应有的那样,那我还得向他们祈求原谅我的原告呢。
我的声音曾经千百次为人民的幸福,为保护和支持人民的利益而回响,现在也不难驳倒诽谤者。
诽谤我的胆小鬼敢当面控告我吗?……让他们站出来,我要当场羞辱他们,使他们罪有应得。这是我的脑袋,它对一切负责。
一个人待人粗暴无礼自然应当受到斥责,不过从来也没有理由责备我是这样的人;但是国民的粗暴无礼,这在革命中不但是容许的,甚至是必要的。我曾多次作出这方面的示范,我曾多次借助这来为人民服务,我为这自豪。当我看到这么残暴、这么不公平地指控我时,我能压下心中燃烧着的对诽谤者的怒火吗?难道能够希望我这样的革命家作不痛不痒的辩护?
我卖身?我?我这样的人是无价之宝,是买不起的。这样的人的额上有用火烙上的自由和共和的印记!
你们指控我匍匐在卑鄙的暴君之下,说我一向是自由党派的敌人,要我在不可逃避的、不许求饶的公正裁判前作出回答!
我完全有意识地向我的原告挑战,请他们和我较量一下。让他们到这里来,我要把他们送进十八层地狱,叫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卑鄙的诽谤者,你们站出来呀!我要撕下你们不受社会鞭笞的伪装!
虚荣和贪婪从来没有主宰过我,从来没有支配过我的言行,这种****从来没有使我背叛人民的事业;我对我的祖国赤胆忠心,我把我的整个生命都奉献给了她。
法庭已经和丹东较量两天了,明天他希望能长眠在光荣的怀抱里。他从来不乞求怜悯,你们将看到他问心无愧地、然地昂首走上断头台。……
格拉古·巴贝夫(1760~1797年)
法国革命家,空想共产主义代表。出身于农民家庭。很早就离家独自谋生。1789年法国大革命初,从事政治宣传活动,先后创办《新闻自由》、《皮卡特通讯员》。在卢梭等人的影响下,走上空想共产主义道路,主张通过少数人的密谋活动推翻现存制度,废除私有制和财产继承权,平分土地和平均分配收入,建立劳动者的"平等的共和国"。1795年2月因反对热月党人被捕,同年出狱后成为职业革命家,领导"先贤祠俱乐部",建立秘密团体平等会,准备武装起义,推翻督政府。因密谋泄露被捕,1797年5月27日被判死刑。
本篇是巴贝夫在凡多姆高等法庭受审时的辩护演说的节录。他首先指出:"这里不是在对个人进行审判,而是在对共和国进行审判。"判他有罪的只是"极可怜的少数上流社会人物",他们是"一小撮吸血鬼",因此,推翻督政府的暴虐统治理所当然。巴贝夫最后声明:"我们是无罪的,有品德。我们虽然面临死亡,但决不放弃原则……。"表现了他坚定不移的信念和革命到底的精神,使他的辩护既理直气壮,又感情深沉。演说还多处应用了反语,有力地嘲讽了敌人,如"我所以更为自由,正是因为我身上背着铁链";"孩子们受苦挨饿,得感谢屠杀人民的刽子手的大德",等等,无情地撕破了反动派伪善的面纱,将其置于尴尬境地。
美德和豪迈气概永远不会死亡
1796年5月一1797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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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过,这里不是在对个人进行审讯,而是在对共和国进行审讯。不管那些具有不同意见的人是否乐意,我们所关心的是这次审讯必须伟大地、庄严地和奋不顾身地来进行,像我们这样的极端重要的大事,就得这样来处理……
当我第一次受审时,我曾郑重地提出保证,我要伟大地、庄严地来维护我们的事业,这样我才对得起法国的真诚朋友,我才对得起自己。我一定会践守我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