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雌雄双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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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掰玉米的熊(3)

前两天,袁新花费了毕生心血搜集整理出版了上下两册的《蓝印花布纹样大全》,本来首发式的时候钟情说好来,但临时有个会耽搁了。今天袁馆长见到钟情,就赶紧拎了《大全》,让钟情指教。钟情说:我回去一定好好欣赏,今天我是带我小妹来买两件适合她穿的衣服的。

听钟情说是小妹,文心悦便调皮说:袁馆长,你设计制作的蓝艺服装我经常听钟大哥提起,什么端庄,素雅,小家碧玉,江海风格……今天一看,果然,非常漂亮。

袁新乐呵呵地笑:只要你喜欢,尽管挑,算是我送给小妹的见面礼。

这时,一帮人拥了进来,男男女女,黑发金发,几个扛摄像机的挂照相机在猛拍。有人在叫袁新过去。钟情便说:你忙去吧,我们自己先挑。

来的女士是新西兰前总理,去年江山召开一个经济发展论坛的时候来过,当时就对江山市的蓝印花布喜爱有加。这两天她正好到上海出席一个会议,会议一结束,顺道便又来江山了。目的只有一个,采购一些蓝印花布服装和艺术品。两次来江山市,两进蓝印花布艺术馆,绝对有新闻价值,难怪记者盯着不放。

钟情向文心悦介绍说:这个艺术馆是袁新1997年创建的,是我国第一家集收藏、展示、研究、生产、经营为一体的专业艺术馆,下设蓝印花布艺术馆展示中心、制作中心、服饰中心。馆里整理收藏了明清以来的蓝印花布制品及图片资料一千余件,保存着大量优秀的民间制品。别看老袁才40来岁,他17岁就开始从事这项事业了,他开发研制的现代服饰及工艺品多次参加全国工艺美术展览,并荣获金奖。去年首届中国民间工艺品博览会,更出荣获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民间工艺品“山花奖”金奖。老袁在北京中国美术的最高学府也呆过,那个张仃啊,就是他老师。美国、法国、德国、日本、台湾啊,他全去过。他现在可是我们江山市的一张名片,不管是哪个级别的人物,只要来江山,基本上都会被安排到此一游的。

在钟情的絮叨中,文心悦选中了一件蓝底碎花的连衣短裙,穿在身上煞是娇态可掬;还有一件立领布扣牡丹花的小褂,配上纯蓝的长裙,也是丰姿绰约。

新西兰前总理带着满意的笑容走了,艺术馆里一下子清静了许多。但钟情发现,江山电视台的那两个记者没走。其中一个女的掏出电话在打。从通话中,钟情猜到,电视台采访车今天特别紧张,把他们两位送到这儿后,采访车又到行政中心当差去了。那个女记者好像是在请朋友开车来接他们。

袁新让电视台的记者稍坐,自己又过来和钟情寒喧:哎呀呀,这个新西兰的总理真是喜欢蓝印花布……

还没说上两句,门口又来几位陌生人,说的一开始大家以为是标准的江山话,细一听,也不是上海话,再一看来人的打扮,钟情便说了:日本鬼子啊。

两个日本人指着一幅蓝印花布制作的《清明上河图》,哇啦哇啦说个不停。袁馆长虽然日本也常去,但西哇西哇的话听不懂。双方便满脸疑惑和焦急了,虽然空调打得呼呼响,细汗竟然也在他们脸上出现了。

钟情,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袁新问。

钟情说:英语我还能对付两句,日语我只会说杀月拿啦和米西米东的。

正为难呢,文心悦已经和两日本鬼子嘎达嘎月地谈起来了。她转头对袁新说:他们问有没有《清明上河图》的全本,不仅仅是片段?

袁新说:全本没有,这是最精彩的一个片段。我当时刻了4幅,截取了4个画面,这是卖得最好的。其他的也有一些,但存货不多了。

文心悦便又和日本人依里哇库打打西呀地说。随后告诉袁新:其他的几幅他们要一些,他们希望你能创作一幅完整的《清明上河图》蓝印布画,他们很喜欢。他们还说了,如果袁先生不放心,他们可以预付点定金。

袁新大喜:行啊行啊。问问他们是哪里的?是来旅游的还是做生意的?

文心悦一问,才知道那两日本人是江山开发区的一家日资公司老板的朋友,专程来考察投资环境的,顺便也玩两天。

看着日本人的笑脸,袁新连连说:要稀的要稀的。逗得电视台的女记者抿嘴直乐。

日本人刚走,袁新就猛夸文心悦:钟情啊,你这小妹不错,日本话说得很溜啊。得,到我这儿来帮忙吧。

钟情笑了:她可是省城一所大学的英文教师,别说日语,法语也能说得像江山话一样熟练。这一夸,文心悦居然脸红了。这时候,接电视台记者的车到了。司机一进来,就直奔女记者:马晓青,不好意思,让你等了。又跟男记者打招呼:李记者,你好你好。

钟情一看来人,叫起来:嗨,嗨,嗨,哥儿们,重色轻友啊。

来人是******。见是钟情,笑了。拍钟情肩膀:靠,你来干什么?

钟情说:我陪人来参观啊,你来干吗啊?边问,边瞟了一眼马晓青。

******笑,不回答问题。转身和袁新握手:袁馆长,我是真炜纺织品的******,钟情的同学,对你的蓝印花布很感兴趣。我在电视里看到你的蓝印花布纹样大全出版,很激动啊。能不能买两套给我,我想啊,在床上用品的设计中融合传统的蓝印纹样,一定别有特色。

哎呀,王总。久闻大名。书就送你两套。说买就见外了。袁新边说,便吩咐人去取书。

******说:不行不行,我知道出本书不容易,出本精品图书更不容易。书款我就照付,否则书我不好意思拿走的。******掏出钱包就付钱给会计。

这样一来,袁新也就不好坚持。

******抬腕一看:选日不如撞日,这样,快11点半了,今天中午我请客,既是感谢一下上次电视台给我做的报道,又是很高兴认识了袁馆长;再说了,我和老同学也多日没喝酒了。走,上江山大酒店去。

江山大酒店的生意一向火爆。即便是中午,也是人满为患。不过比晚上要好些,******虽然没预定,包厢还是有的。如果是晚上,不预定,那就只能到大厅吃了。

一桌坐了6个人,依次是******、马晓青、******、钟情、文心悦、袁新,很是宽松。上了冷菜,开了啤酒,还没喝,******接了一个任菲菲打来的电话。

任菲菲设计了一组冬季系列的床上用品,面向的是置办嫁妆的男女,厂里等着要,但最后得由******拍板。任菲菲昨晚赶了一夜,希望******今天能抽空看一下,有修改的话就得赶紧改。假如过了档期,厂里生产出来,上市的时候说不定就过了销售旺季了。******还在犹豫,钟情说:你让她过来吃饭,边吃边看不就行了。大家便七嘴八舌说:喊她来喊她来。

也就是七八分钟,任菲菲背不笔记本电脑,叫着热死我了,出现在了包厢门口。在座的几个人里面,除了钟情知道她和******的特殊关系外,其他人只知道来的是纺织品设计师任菲菲,真炜公司是她的客户之一。

任菲菲坐在了田雷和袁新之间。袁馆长看了电脑中的设计后,大为赞赏,提出了和任菲菲的合作意向。******的心思不在上面,浏览了一番,连说:行,行,我看行,就这样定稿。让任菲菲关了电脑,自己端起杯子就向大家敬酒。

别看大家不断地举杯,真正喝下去的酒不多。******要开车,钟情也要开车,两人都不敢放开了喝。三位女士里,马晓青要求喝黄瓜汁,文心悦也就喝这个了。只有任菲菲风风火火喝起了啤酒,祝有的人生意兴隆,有的人青春永驻,有的人身体健康,有的人彩旗飘飘但红旗不倒,有的人事业兴旺且更旺……

这样一来,最后啤酒灌得直往卫生间溜的是袁新、******和任菲菲了。在夹菜、倒酒、敬酒的过程中,连傻瓜都看得出******对马晓青的追求,文心悦对钟情的依恋,任菲菲对马晓青的醋意。

杯盘狼藉之后,筵席散了。钟情和文心悦回到欣然宾馆休息。两人实在是太累了。厚厚的窗帘把阳光挡在了蓝天下,把尘世挡在了玻璃外,在阴凉的房间里,两人****相拥,沉沉睡去。文心悦真希望能静静地睡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任菲菲一个人打的走的。她拒绝了******的相送。在出租车上,她打了个电话给科技局的王科长,那是一个丧妻已经两年的快50岁的老头,她是通过婚姻中介认识他的。任菲菲不满意他的年龄,不满意他的长相,虽然王科长非常愿意娶她,当任菲菲一直没有答应。但是今天,她想,算了吧,就托付给他吧,今天就让他要了我吧。

电话打通了。王科长惊喜地说:菲菲啊,你在哪儿?有事吗?

任菲菲问:你在哪儿?

王科长说在滨海县检查工作呢,明天才能回江山。

任菲菲竟然松了口气:哦,没事,那你忙吧。回到家,任菲菲倒头便睡。

那个时候,秋水在美容院里,脸上涂满了绿绿的海藻泥,她在闭目养神,而心中的烦躁在一点点地涌动,让她睡意全无。钟情的妻子陈玉敏还在手术台前修补着一个年轻的心脏。手术已经进行了4个小时,她的脚已经开始发麻。这台手术,估计不倒下午3点是结束不了的……那个时候,******已经送走了******和袁新,然后应该是送马晓青回台里。但在经过电视台的时候,******没有停车,他径自把车开回了江山大酒店。一路上,马晓青一直看着窗外,没有要求停车。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汽车空调的风吹动着她的短裙,她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便在马晓青光滑而凉爽的膝头温柔地抚摸。马晓青没有拒绝。

马晓青不想拒绝。在******最近以来的猛烈攻势下,马晓青的心被俘虏了。她其实是个单纯的女孩,她掩饰不住对******的好感。她眼里的******,英俊,成熟,成功,体贴。和朋友在一起玩的时候,马晓青一个电话,******就来安排吃饭,买单,接送;逛商场的时候,再贵的服装,只要马晓青喜欢,******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这样一个对她好的男人,即便是有妇之夫,她又有什么理由能拒绝呢?

马晓青跟着******上了电梯,来到了6楼的客房。

666房间。马晓青看着门上的房号,想:这是一个改变我命运的地方。长长的走廊里阒无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关上房门,马晓青知道,她已经把过去关在了生活,新的生活已经在开门的瞬间开启。

等待我的是幸福还是痛苦?幸福。马晓青在心中自问自答。

******没容她多想,火热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那是一个让她窒息的吻,她似乎看到自己的灵魂在欢乐中出窍,******身上强悍的气息几乎让她昏迷。

要我吗?马晓青问。

******没回答,紧紧地拥抱着她。马晓青感到有一个发烫而且坚硬的东西顶在她的小腹。马晓青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你先洗洗,我要一个干净的你。

******嗯了一声,快步进了卫生间。

等待的时间好像很长。马晓青坐在洁白的床单上,无聊地打开电视机。是央视的《百家讲坛》,刘心武正在讲《红楼梦》。马晓青的耳朵里只钻进这样一些名字:宝玉、黛玉、秦可卿……其余的,便是卫生间中水声。******是谁?贾宝玉?薛蟠?……******赤裸着出来时,马晓青都没好好看他一眼,就自己走进了卫生间。让水流冲洗自己时,她看到墙上镜子中的女孩脸上有一种毅然决然的表情,单薄的身子似乎在雨中颤抖。女孩的身上没有一点儿污秽,只有青春的痕迹闪耀着迷人的光芒。马晓青****着出现在******面前时,******眼睛一亮,仰躺着的他坐直了身子。那是一个不是十分美丽但绝对十分青春和娇媚的女子。她楚楚动人地走来,微笑着盯着******的眼睛,她的腰肢晃动起来,然后便像一枝翠绿的垂柳卧在了柔波上。

那是洁白洁白的柔波。马晓青又像是一条小小的美人鱼。成了睡美人了吗?她闭着眼,并着双腿,等着王子来分开。

******在这个时候不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早就被自己鼓荡起的惊涛骇浪激动得不能自持。他分开马晓青的纤纤玉腿,然后就巨浪拍岸,企图一下卷起千堆雪。

但他突然停住了。因为马晓青夹紧了双腿,并且了一声:轻点轻点……******感到了湿润,感到了狭小,感到了紧张,他点点了头,便慢慢地挺进。然后,他便突然感到了意想不到的阻力——但困难是难不倒******的——他稍一加压,便深入内地。那一瞬的感觉是过了夹岸高山,前面豁然开朗,到了落英缤纷的桃花源了。

耳畔是马晓青非常响亮的。肩头是马晓青有力的噬咬。

******顾不得了,他就像已经放了手刹,挂了档,踩了油门,手握方向盘,一直往前开。马晓青在压抑自己,不断地着,不知道是痛苦还是兴奋(******以为是兴奋)。******不愿意踩刹车,他享受着在高速公路飙车快感,风驰电掣,一往无前。很快,******就到了终点。不用踩刹车,不用松油门,汽车就慢慢慢慢地停了下来——没油了。油是没了,汗倒出了一身。在马晓青雪白的和小腹间,盈盈一水,估计大多是******贡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