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斯再次握紧了那枚凯达林水晶。
然而，虚空追溯者却依然沉默不语。
“你能给我说说曾经的黑暗圣堂武士么？”最终，还是克莱斯打破了沉默。
“本机无所不知。”虚空追溯者如是回答
“好吧，我想知道有关自我流放的事情，虽然听上去很酷，但是我对这样的经历感到有些迷茫……”
“本机曾亲眼见识过，那是一段……”
克莱斯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打断了虚空追溯者的话“等等！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在禁令颁布后不久才建造成功的么？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虚空追溯者顿时明白了“果然，卡斯迈什么也没告诉你，果然是年轻的小家伙。”
那又怎么样？克莱斯有些不满，年龄也是能自己做主的？
“好吧，小家伙你听说过有关凯达林的传闻么？”
凯达林？那是什么？
星灵的心灵语言决定了多一段字节或者少一段字节的意思截然不同，所以外族的人几乎没有希望能学会星灵这样如此繁琐的语言……其实克莱斯一直也很好奇这一点，星灵的强大三分在身体，七分在灵魂。按他曾经人类的灵魂强度，即使诞生在星灵里也绝对是星灵中万年难得一见的低能儿！但是他却没有那样的迹象……
虚空追溯者嗤笑“你现在握住的是什么？”
克莱斯迟疑了片刻，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几乎像是握住了烙铁一样，忙不迭松开了手“这……这是你？”
“哦？认不出了？”
克莱斯几乎想怒掀指挥台了“谁会认得出啊！凯达林水晶有意识什么的只不过是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吧？这可是公认的啊！难道说你是奇特的变种？”
没想到虚空追溯者竟然老实的承认了“没错，如果说是变种的话，我也是凯达林里少数愿意与你们星灵合作的奇葩，但是好像你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惊奇？舰载AI对指挥长开玩笑在星灵的历史上貌似也不是一两次了。”
克莱斯纠结了起来。
虚空追溯者却是没理会纠结着的克莱斯，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很多很多你知道了也没用，不过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如何开辟一个殖民地并且坚持到涅拉辛联合部族的援军前来就可以了。”
“哈？什么意思？”
“卡拉莱联合部族的手太长了，是时候切断一些了，明白么？这就是卡斯迈给予你自由的真相。”
克莱斯愕然“难道不是看中了我被改造后的身体与灵魂的契合度？”
“哦？真是天真呐，难道异虫会的手段星灵就不会？更别说你这小家伙还有些违合感。”
“到底什么意思？”克莱斯感觉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纷乱的信息强行聚拢起来却仍然是一团散沙，完全没办法重组为完整合理的信息！
“哈，果然~”虚空追溯者似乎从克莱斯的表现里得到了什么信息“接收吧，有关你活下去最大的保障。”
缓缓旋转的凯达林水晶爆发出了绚丽的光芒！
……虚空追溯者无疑是在毁克莱斯的三观，在克莱斯消化着虚空追溯者的正确使用方式时，它揭露了许许多多星灵不为人知的黑暗一面，每每克莱斯提出质疑，它都能用无可辩驳的证据让克莱斯哑口无言。
让克莱斯更加伤心难过的是，即使是加斯亚大人，活着的奇迹、传奇。
都是伪造的……
当然，也不全都是……
战绩总有一两场是真实的……
但其他的都是卡拉莱联合部族为他造出的声势……
人造英雄……
“即使英雄位阶也能伪造了么？”克莱斯感觉真是了无生趣，还有什么值得追求的呢？几十年的接受的教育以及灵魂深处的那一丝传承……
“别小看了你们星灵啊，即使是人类如此脆弱的生命都能发展出如此辉煌的文明，为什么星灵就做不到？更别说疯狂的科学家什么的了……果然，你还是需要一段历练，抹除你那一丝残留的人性，真正的……”
“我不！即使又是一场万世浩劫又怎么样？天塌下来有高个的扛着，我只不过是被席卷进来的小蚍蜉而已！”
虚空追溯者嘲讽着“哦？你确定？能脱离风暴？”
克莱斯才沮丧的回答“我不确定……但是……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呢？不论是什么星灵，追寻的不应该都是族群的荣光么？族群才是第一的啊！”
明明那些丑陋的人性早已消失在星灵社会中了不是吗？
“没错，他们的确是在追寻，不过你什么都不懂……”
克莱斯狂躁的挥动着手“你别说了！什么都是我不懂！反正交易的内容就是引来援军吧？”
水晶也只是闪耀了几下。
这是一个小宇宙，还没有正常宇宙的十分之一大小，里面仅有一个星系六颗行星，其中能给人类长时间居住的只有一颗——墨哈本行星。
这个宇宙被人类彻底的占据，只因为这里不仅有类地球一样的行星系，更主要的是除了‘太阳’以及墨哈本行星外，另外四颗行星有着大量的金属资源，稍加提炼就是战舰战车的最好材料！
所以，除建造了墨哈本基地常驻了一个军团之外，四个矿星还额外设立了一个防卫军团，防止非该承包集团之外的势力偷采。
“所以我该从矿星开始攻略？”
克莱斯装傻，因为人类熟悉的面容总是让他有些不太舍得去下手……
“那你想死还是想被监禁到死？”
克莱斯思考了两秒后，非常果断的回答“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
除了玩游戏那点儿经验外，他什么都不会啊！
本来就是被当成炮灰来培养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感叹，光明的背后果然是阴影，阴影里潜伏的黑暗比光明更加的浓郁……
虚空追溯者可以说，经过了涅拉辛联合部族的技师们多次改造，已经变成了一个移动的基地，而且竟然还丧心病狂的在上面搭载了近百个附属空间，里面堆积了非常多的“残次品”——都是卡斯迈想方设法把淘汰下来的智能机械替换走，最后调进了虚空追随者的仓库里。
这不是一件骇人听闻的消息，因为只要是高层的星灵或是聪明的星灵都在做类似的事情，卡拉莱联合部族的那些破事早就准备压不住了，若不是涅拉辛联合部族向他们施压达到转移内部矛盾的目的，那么又是一场万世浩劫的诞生！
如果问为什么不选择向人类开战或者虫族开战，通过这样的方式转移内部矛盾？
但是另外两族是傻子么？
明显不是啊！
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出了星灵现在最大的矛盾点在哪里，都在坐等星灵陷入内乱呢！即使星灵主动挑衅，他们宁愿舍弃几十个宇宙都不愿开战，而星灵又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占领…这样得来的胜利不仅达不到转移内部矛盾的墓地，反而有可能点燃星灵内战的导火线…简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虽然是损坏的智能机械，不过稍加维修后，仍然能够用于战场。
幸运的是，也因为这个人族随时都有抛弃宇宙的想法，这个小宇宙内的驻军并不多，几乎都是以陆战队、劫掠者、火蝠、医疗兵、医疗艇为主，坦克都没有多少，相对于只能折跃哨兵、光子炮塔的克莱斯来说，应该是半斤八两吧？
虚空追溯者是不会去帮克莱斯制定计划的，它只是帮克莱斯把情报整理完毕而已。
不习惯动脑的人被逼动脑是很痛苦的，从克莱斯眼瞳里黯淡的灵能焰火就能看出他耗费了多大的心力。
虚空追溯者突然问了“知道幻象吧”
还在思考着怎么利用这点有限的兵力拼下人类的城市，然后守住的克莱斯不耐烦的回答“怎么不知道？算是我们星灵的通用技能之一吧，我正在思考着让哨兵制造出什么幻象吓退这些人类。”
诶？不错嘛，还能看出用幻象。
虚空追溯者还以为这小家伙打算亲自上阵呢。
“那……你听说过黑暗圣堂武士的幻象么？”
克莱斯猛地停下的时刻在敲打着指挥台的手指——他回想起了就连游戏中都没有黑暗圣堂武士的幻象！“没有，黑暗圣堂武士从来没有使用过幻想，这是为什么？”他好奇的问。
虚空追溯者又有了一次为人师的机会，自然是有些高兴，带着这样的语调，它急促的为克莱斯解惑“幻象同样是灵能最简单的运用，基础级别就像机械哨兵一样，只是为了迷惑敌人而已，但也因为太基础了，所以只要有一丁点儿外来灵能的接触就能让幻象消散。高深一点的，能以幻象之躯对实体造成不同程度的伤害，再精通一点儿的甚至能让幻象宛如真实。但！”
虚空追溯者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说明，那位布蕾诺舰长空灵之声甚至都因此而隐隐扭曲了原来的效果“知道么？黑暗星灵们被流放后，是怎样生存下来的？那时的流放可不会提供什么能够让他们安全离开艾尔的器具，沐浴在卡拉之光下的卡拉之徒恨不得将这些背离者彻底碾碎，但教义可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于是黑暗圣堂的先贤们……”
“幻象？”主题既然都是幻象了，克莱斯不假思索的就可以抢答出。
“嗯？也差不多吧，不过那虽然只是最原始的幻象，不过在先贤们独出心裁的将灵能集中于某个点，产生了毫无攻击力却又具备有被幻象目标的意志、能力。”
“那不是远远超越了幻象的定义？”
这简直是如同神一样的手段了！
“还没完呢，急什么？一般的幻象或多或少都要灵能作为消耗，有攻击能力的幻象消耗的灵能更加的恐怖，更别说这样如同萨尔那加造物主的手段了。”
“那……要付出什么代价？”克莱斯越来越好奇了，他甚至因此停下了推演。试图专心致志的去了解黑暗星灵的幻象。
“最初的……是要付出一名族人的生命，而后逐渐演变成了永久性的消耗一半的灵能来维……”
克莱斯一听就摇摇头“朝夕不保的情况下确实很好用，但是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丝毫作用，对吧。”
一半的灵能，还是永久性的？灵能就是星灵的另一条血槽啊，这样挥霍真的没问题？
没再去理会有些生气的虚空追溯者，他低下了头继续开始推演着。
虽然虚空追溯者除了提供情报之外，其他的方面不会有一丝一毫给予他，但是有了详细的情报就如同玩游戏输入了秘籍一样，一切都无所遁形，一切都可以推算出经过、结果。再加上敌人对他一无所知，那简直就是天时、人和一应在手，逼退了守军后甚至还能持有地利！
这样的局势凭什么会失败？
“其实，身为未来要跟着你去流浪的凯达林，本机有必要告诉你，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智能机械会损坏，跃迁系统会被屏蔽，晶矿、瓦斯、材料会消耗殆尽……你明白么？卡斯迈给予你的那套装备难道那一切都即将发生的时候你才会重新想起？”
克莱斯也清楚这一点，但是……
“那也要有机会吧？”克莱斯指着人类基地布防图反问道“六座导弹塔，完美锁死了我溜进去的能力，更别提市中心那里还有一座星轨基地！我想……他们会很乐意干掉一名菜鸟黑暗圣堂武士的，对吧？”
虚空追溯者冷笑“呵呵，为什么你会认为三个进出基地的路口有导弹塔你就会被发现？难道卡斯迈没教过你什么是盲点，什么是死角？即使这些你还不熟练，但闪现你总该会的吧？这是一次完美的试练机会，只要你偷偷溜进去，完全可以进行一次屠杀！”
克莱斯很想翻白眼，可惜星灵的眼睛没这功能，他只能摊开手告诉虚空追溯者“……恭喜你，猜对，卡斯迈什么也没教给我，他说只要登上了相位棱镜后我就会知道一切。”
知道个蛋啊魂淡？！
“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你想知道的该怎么去明白我告诉你想知道的。”
“正常点……”
虚空追溯者接管了指挥台，并且在光屏上拉近了人类基地的其中一个大门，然后迅速标记出了导弹塔的固定侦测范围，做完这一切后，截图……再在另一个路口重复着步骤，当截下三张图片后，它问道
“明白了么？”
“明白什么？”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是克莱斯是真的看不懂这三张大同小异的图片能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六座导弹塔、十二座碉堡、六座补给站、以及四十多名陆战队组成的三条巡逻路线……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信息如此繁杂怎么可能让他短时间分析出些有价值的路线啊！
“不明白也没关系，看这。”虚空追溯者放大了其中一个路口的图像，随后用暗色调覆盖了无法侦测的空间。
克莱斯惊讶的发现这个路口竟然有两米多宽的盲区！
“看到了吧？”
它再放大了另外几张图像，各自覆用暗色调覆盖了侦测区域。
一个路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五米宽的盲区，另一个则只有大约一米宽。
也就是说，就算是使用最低级的光学隐形都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轻而易举到让克莱斯都感到有些无法置信。
“每个宇宙在某种程度上都有些微妙的区别，所以除了那些极其重要的宇宙之外，人类是不可能花费大力气精确计算，并且构成毫无死角的防御阵线……人类的殖民地实在是太多了。不是每一个殖民地的总督都有能力耗费……巨资打造这样的天网。”喋喋不休了半响后，虚空追溯者才有些遗憾的嘀咕“哈，被卡斯迈最高议会封存了这么多年，真是无聊透顶啊，小家伙你知道什么是耗费巨资么？”
……这家伙真当我是土鳖么？
克莱斯歪了歪头，压抑住内心中的那股无奈。
“如果可以，请您说明。”
“说明？”虚空追溯者很快换回了那空灵的声音，戏谑的反问“难道还没意识到已经投身于黑暗之中？潜伏于阴影中的星灵还怀念着如同作弊一样的卡拉之光。”
克莱斯默然。
没错，就像是网络一样……哦不，就像是随身携带的搜索引擎一样，想要知道些什么，只要有足够的权限，那就能轻易的获取所要得知的信息。
这简直是太方便了。
几乎是所有人类的最终幻想嘛！
某任最高议会长私下里是这么评论过的“如果有将人类转为星灵的这样一种技术的话，那么，恐怕所有人类都会迫不及待的加入我们的族群吧？近乎是全知全能的诱惑……这些有着短暂生命的人类是绝对无法拒绝的吧？”
当然，这样离经叛道的话这名最高议会长也只能与亲信发发牢骚了。
身为凯达林一族里为数不多的亲近星灵者，虚空追溯者在星灵的灵能网络上有着极高的权限，几乎没有什么是它不知道的。也因此，它很清楚这小家伙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导火线！
可以说，最高议会并没有那么愚蠢，没有任何一个星灵是看不到涅拉辛、卡拉莱两大联合部族?的貌神离合，更别提越发明显的塔达林教派在卡拉莱联合部族的权力位置上占据了半壁江山……
哦，天呐。
没有什么比狂信徒大权在握更可怕的事情了！
不是么？
虽然凯达林与星灵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也是有极其密切的联系。内乱中的星灵绝对不是凯达林喜闻乐见的事情，所以在最高议会的有识之士暗中帮助下，为了提前引爆卡拉莱联合部族里的塔达林教派星灵与非塔达林教派星灵间的冲突，虚空追溯者才得以从封印中苏醒。
简而言之，克莱斯必须在占领了人类在这个宇宙里唯一的殖民地后，坚守到涅拉辛的援军……之后……
之后就不是它该关心的事情了。
它只需要带着这小家伙去体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自我流放……
克莱斯并不知道虚空追溯者在一瞬间之内想到了这么多，甚至因为虚空追溯者的本体就是那枚凯达林水晶，他完全没办法从水晶上看出它在想什么。
所以，他只是单纯的发呆。
同时也在缓慢的扭转自己的心态，让自己接受一个必须面对的事实……
这很困难，就像是他要利用两百多的智能机械——哨兵去面对人类驻扎在这个小宇宙里所有的军队一样困难。
这些哨兵或多或少都有着比较严重的毛病！不然又怎么可能退役了呢？不是能量无法恢复，就是武器系统彻底损毁……这些都是小问题，重点是能源啊！可以调用并不意味着可以同时调用！（人口）允许折跃的这个权限上看，他除了光子炮台可以无限制折跃之外，水晶塔只能折跃三个！
三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除却他与虚空追溯者必须占有的四份水晶塔之外，只能允许同时出现十四个哨兵！
这才是最让他头痛的一点！
就算运气好折跃的哨兵全都是到了具有幻象能力，但也最多二十八个幻象啊！这怎么可能吓退敌人？（如果全都是狂热者或追猎者的话……如果不是那么只有十四个幻象！）
“还在纠结么？”虚空追溯者似乎在笑。
是错觉？克莱斯感到难以置信
“您很开心？”
“那是当然！对了，为什么对我的态度突然那么尊敬？这不像是你。”顿了顿，它补充道“不像是几个灵能呼吸前的你。”
……
这是下意识的不给么？
当然，克莱斯没敢作死的说出来，他反而呐呐的干笑“哈……”
涅拉辛联合部族的星灵所使用的幻象几乎是一生只有一次，永久性的减少一半的灵能构建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幻象，而这个幻象的自我意识取决于幻象构建者对幻象所知。而且，自身的灵能成长也会带动幻象的成长，不过……维持幻象的存在是非常消耗灵能的！
比如，某只泽拉图的崇拜者目前有一百单位的灵能。
他首先要永久性的付出一半，也就是五十单位的灵能构建出‘泽拉图’的意识以及身体。当然，真正的泽拉图实际上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呢。这个被构建出的‘泽拉图’的记忆取决于构建者对他的生平所知。如果只读过泽拉图的一本传记，那么被构建出来的‘泽拉图’记忆的主要部分就是由这本传记构成。
同时，构建者为了维持‘泽拉图’的消耗，他还必须以灵能恢复速度减少一半，灵能延迟恢复增加一倍的代价来维持幻象的继续存在。
但是‘泽拉图’可不会受到这样的约束。
人家可是英雄！
不可能接受自己是个幻象的事实，英雄的骄傲让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武器对准构建者，然后与之同归于尽！
……除非到了星灵族群生死存亡的关口，才有可能这样批量制造英雄吧？
克莱斯是这样想的。
然而虚空追溯者却知道，这也有技巧的。
谁也不想幻象出废物不是？
英雄也是有各种阶段的生涯不是？
虚空追溯者就很清楚，如果只是泽拉图的话……
青年时期的泽拉图绝对会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动……
涅拉辛联合部族里最神秘的奥利萨部族，这个人口最少但是却都是研究者中的精英构成的部族里，几乎隐藏于阴影中，为涅拉辛联合部族的星灵们提供着技术支持的科学家们，人手一个泽拉图……或是其他的什么英雄。
“怎么样？考虑好了？如果能得到‘泽拉图’的帮助，这座基地就可以放心交给他来毁灭了。嗯？”
克莱斯仔细想了想，问道“幻象是唯一的？也就是说如果构建出泽拉图那么今后我都要忍受一个大叔跟在我后面了？”
虚空追溯者有些不满的反问道“谁是大叔了？其实泽拉图很帅的！”
克莱斯回想起了影像中的泽拉图，打了个寒颤。
“快点！快点！快点！”虚空追溯者催促着。
怎么能够忍受后半生身边时刻呆着个大叔？又不是基佬！
虽然说星灵之间并没有什么基情之类的鬼玩意儿。
但是近些年引入被星灵社会的人类文化造成的影响……
克莱斯情不自禁回想起，某段时间里流行在训练营里的风情……
妈妈~我想回家！
虚空追溯者的催促让他的心越发缭乱了，他在考虑究竟选择什么作为构建幻象的母体更好。
突然，他灵机一动“诶，是不是只要有关于构建幻象的母体的资料，那么就可以随意构建？”
“如果你想被干掉的话。”
“哦……”
那么，构建出初音出来？这可是他的夙愿之一啊！虽然说星灵的发声纯靠精神力震动空气，这样随意变幻声音，即使是女声对于男性星灵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
想想身边跟这个人形初音点播机就非常带感不是吗？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布防图上游动着的红点打消了，初音这样的软妹子要来何用？现在的重要是要能够……
克莱斯突然想到了一个方向，如果是他去刺杀那么就可以找一找专精于指挥的人才具现化出来……这样的人才不要太多了啊！如果是他亲自指挥，那么刺杀类型的刺客不要太少啊！
权衡利弊，果然还是亲自去比较好吧？
毕竟他还能记住的那些刺客……要么是荆轲这类的古代人，要么是王亚樵这类的近代人。前者风萧萧兮易水寒，提这个小匕首就出发了，面对陆战队的护甲……唉，不能要求太高了。
后者更加悲催，虽然近能舞大斧，远能埋炸药，还能潜伏起来放冷枪……
但是他克莱斯是星灵！不是人类！没那些东西给他使用！而且……大天朝人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是怎么写的了？
果然……还是要从霓虹的动漫里选择么？不过请原谅一名几乎不看动漫只看小说的伪宅，即使星灵的记忆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无中生有，自行脑补出那啥……
虚空追溯者也是说过了。没有存在根源的幻象是无法长存的，一点稍微强烈的灵能波动就会将幻象打散！
只能从指挥系里选择了嘛？
“我决定了，一会儿我潜伏进入这个基地，然后用恐慌逼退这群人类。所以……”
虚空追溯者冷笑的反问“菜鸟，请不要无视那座星轨基地，雷达的扫描下同样能够遁形的是英雄的权利，而你……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躲开星轨基地的扫描，就没有然后了。”
“……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开始按照虚空追溯者所教导的，将缓缓流淌在身体里的红色灵能激活，顺着封印的细缝里出现在了双手间，那是一股血红色的灵能逸散成的雾状‘气体’。
随着时间的过去，雾气凝聚成了液态状，并且开始向人形转化。
女娲造人恐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即使已经不是人类了，审美观也已经稍微有些扭曲了，但这样一个拯救审美观的机会摆放在眼前，他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虽然他很清楚，这样绝对会暴露出些什么，只是从影像里解除过人类的星灵怎么可能对某只人类的了解程度到能将之具现化出来的程度？而且竟然还不是无根之源！
若不是虚空追溯者那难以揣测的态度，给了他大胆的信心，不然还是乖乖的想想该怎么利用手上的资源吧？
由灵能构建出来的躯体绝对是某种意义上的完美躯体，尤其是对于人类来说。
可惜，人类的灵魂没有一个能入住完全由灵能构建的躯体内，只能说明他们实在是太弱了。
但是克莱斯不需要担心会失败，因为被他选中的这个人，它的灵魂和躯体将会是配套的，能够完美的适应对它而言的新世界！
光华流转间，克莱斯被抽取的一百七十五单位的灵能，在他坐在椅子上的怀里形成了椭圆的大光蛋，通体血红，并且还在不断逸散着血红色的气体，不带腥味的哦~
但灵能不再被抽取，一股突如其来的虚弱感降临在克莱斯身上，他很清楚，成功了！
光蛋开始破裂，在逐渐爬满蛋身的缝隙间，凹凸有致的躯体若隐若现在血红的光华之间……
“又了却了一个夙愿……”
克莱斯搂着即将碎裂的光蛋一本满足的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