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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魔化(2)

安然并没有察觉什么其他的不适,只是看东西依旧是黑白的。她执意不愿意再躺在床上休息,冥嫣也就不再坚持,只是要求她和夏这几日都住在白塔,并且最好不要出去。“还没有搞清楚灰瞳症的原因,所以你现在还需要与外面隔绝。不仅仅是为了你,还为了那些在外面生活的健康的人。”冥嫣这样的解释,合情合理。况且她很喜欢冥嫣做的吃食,所以虽然看东西不太舒服,但她的胃口依旧不错。夏好像心里有什么事情,总是神神秘秘的。安然有开口问过一次,可夏什么都不肯说,还一口咬定安然多想了。

坐在白塔后面山坡的草地上,安然抬头一片灰白相间的天空。冥嫣穿着常服,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架起的小锅子里咕嘟咕嘟的翻滚着一些泛着奇怪光泽的液体。有趣的是锅子下面并不是火焰,而是从温泉旁边起出来的几块滚烫的石头。夏坐在旁边看着锅子里翻滚的液体问冥嫣:“大人,您不是说过,白天可以用火焰了吗?为什么现在依旧用这些石头?”冥嫣拿起旁边的一根长长的、光滑的黑色细棍,轻轻的搅动着锅子里的液体,回答道:“这并不在于烹煮是否用火焰,而在于烹煮的时间。随着石头温度的下降,翻滚的程度也逐渐下降。直到石头的温度完全消失,液体停止翻滚,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安然忽然感觉有些害怕,她问:“我的病,有这么严重吗?需要这么复杂的药剂,是不是很难以治疗?”冥嫣笑着摇头:“别担心,魔法药剂导致的病症配置汤药工序确实会比普通药剂复杂,但是相信我,这治疗起来很快。”搅拌着锅子里的液体,冥嫣安静的坐在那里。她眼前依旧一片黑白的画面,却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冥嫣。”她说:“夏,你们看那边,那边是不是冒起了一些黑色,不,是深色的东西?是烟吗?”夏顺着安然指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找到。冥嫣没有说话,表情有些怪异,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双瞳居然在那一瞬变成了蓝色,然后又迅速变了回来。

夏看到了这个变化,他知道,这是冥嫣看一些特殊的东西的习惯。他轻轻的问:“看到什么了吗?”冥嫣放下手里的细棍,站起身,再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回答道:“不确定。我过去看看,你看好安然。”“不,不用了。”安然也站了起来:“我自己回白塔好了,让夏跟着你一起去,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也可以应付。对吧,冥嫣大人。”说完,就自己回去了。冥嫣看了一眼夏,随即点一下头,然后往那个烟雾方向走了过去。寻找许久,最终只在远远的看到地上有一个极小的黑色结晶物,只因为在阳光下闪出了光芒,才没有被就这么忽略掉。

“这是什么?”夏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冥嫣摇摇头:“不清楚。”伸手进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了一个东西。一只蝙蝠。扑闪着翅膀咬住了那个结晶体,吞到了肚子里。冥嫣说:“回去吧。回去之后我再看看,那是什么。”丝毫没有注意到小蝙蝠的嘴边突然出现了两颗长长的牙齿,尖利的很。回到之前烹煮汤剂的地方,液体已经不再翻滚。冥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瓶子,用纱布滤去一层,接着装进瓶子里。轻轻的摇晃,瓶子里的液体居然变成了透明的,好像清水一样,干净透彻。“这样她会比较愿意喝。”冥嫣看了看瓶子,然后对夏笑了笑。

“回去吧。”

“嗯。”

冥嫣并没有直接拿那些汤药给安然喝,而是参杂在她喝的水里,似乎她并没有察觉什么。吃喝什么的倒也爽快。几天过去,一瓶汤药很快混在在各种的食物和汤里被她喝干净了。视力开始渐渐恢复,彩色的画面重新在她的眼前出现。那天,安然和冥嫣正在用下午茶。夏匆匆忙忙的进来了:“大人,有好吃的东西也不等我来。”安然笑着说:“谁让夏这几天这么的匆忙呢。成天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冥嫣和夏对视了一眼,随即冥嫣对安然说:“你的眼睛刚刚开始恢复,我建议你还是多休息。去午睡吧。”她看着冥嫣的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困倦,于是点点头,顺着那旋转的楼梯上去了。

“怎么样,有结果了么?”冥嫣坐在秋千上,桌子也轻轻的晃动。夏刚刚拿起一块点心,听冥嫣这样问,只能又放下了。“没结果。”夏明显很劳累:“能够想到的地方全都去寻找过了,只是并没有人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也没有居民受到感染。”“这……”冥嫣明显有些困惑,神色凝重:“那你找到洛沉了么?”“这也是我所奇怪的。”夏降低了音量:“洛沉王子不在魔界。”冥嫣好像明白了什么,点点头,对夏说:“好。我现在出去一下,你在这里一直到我回来。”“是,大人。”夏恭敬的行礼,冥嫣应了一下就离开了。

宫廷。

教皇一脸焦急的在中庭踱来踱去,时不时的看看门口的方向。一个士兵快步跑进来,教皇马上问:“怎么样?大臣来了没有?”士兵摇头:“大臣和将军阁下在来的路上,冥嫣大人来了。”话音刚落,冥嫣从后面走了过来。“冥嫣大人。”教皇连忙迎了上去:“您也知道了吗?”冥嫣略感有些意外:“知道什么?”教皇将她拉到一旁,轻声说:“城里的居民有一些开始起变化了。”“变化?”听到这句,她的表情严肃起来。“是的。”教皇说:“已经有十几个居民开始变化了。脸色苍白,眼神涣散,最可怕的是……嗜血。所有有血腥味的东西,他们都不会放过。就好像传说中的血族一样。大人,这可怎么办啊。”

冥嫣皱了皱眉头,将教皇带到不起眼的位置,轻声训斥道:“胡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教皇大人不要太敏感了,血族的初拥根本不会像您说的那个样子。那根本不是血族对人类的同化,慌什么!”教皇本来就乱,被冥嫣这么一训斥,更加着急了。“冥嫣大人。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了,这些事情一定跟布莱克街有所关联!现在需要您做出决断了。”教皇一脸凝重:“希望您封闭布莱克街,让那些异族从此消失。”“这不可能。”他们的身后传来的一个声音,回头,是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冥嫣和教皇同时上前一步,右手搭上左边的肩膀,微微的鞠躬。“将军阁下。”将军抬手对冥嫣道:“冥嫣大人,这个时候就不必要在意礼节了。况且您有特权,完全不必如此。”

冥嫣答应了一声,随即将军说:“大概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过了。现在根本无法封闭布莱克街,况且,与异族的协议也一直都是冥嫣大人负责的,如果要封闭布莱克街,那异族一定不会放过大人。”说着,将军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到教皇身上:“到那个时候,难道教皇大人您会出面来帮助冥嫣大人吗?如果不会,请您放弃这个方案。居民身上发生这样变化的原因还不清楚,就这样封闭布莱克街,想必要是大臣在的话,也不会同意的。”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决定究竟应该怎么样去做,所以只能就这样僵持着。三个人沉默的站立在那里,只有冥嫣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必然与安然遇到的人有关系。

等了许久,大臣却始终没有出现。派人去大臣的家里找,却发现门户紧闭,好像都不在家。“这几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两位还是不要出门的好。现在一时之间找不到大臣,只能先找地方把那些发生变化的居民看护起来,想办法治疗看看。其他的事情等找到大臣之后一起定夺。只是切记,这样的情况似乎是有传染性的,希望两位要小心。”冥嫣说完这些话,就匆匆告辞了。安然已经基本康复,现在的问题就在于这些受到感染的居民。她在记忆中搜索着,想要找出这些症状的原因。

白塔。

冥嫣回来的时候似乎心事重重的,才用了晚饭就打发安然去卧室睡觉。这段日子安然和夏一直都住在白塔,索性这个地方也有空余的屋子,三个人住着倒也不觉得拥挤。她不明白为什么冥嫣这么早就打发她去睡,可还是听话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看。冥嫣对夏说:“我需要你的帮助。”夏看了看周围,然后单膝跪下,右手搭上左键:“请您吩咐。”冥嫣抬手示意他起来:“我需要寻找一本关于强力魔药的书,我记得那里面有提到过一种药粉,如同液体状,在其中加入某种动物的血液或者是植物的汁液,就可以有这种东西的特性。”

“请告诉我这本书在哪里可以找到?”

“魔界。魔界书店,强力魔药的区域。”

“那个区域的书如果需要购买,就需要提供证件。”

“你拿我的证件过去。如果有什么问题,直接偷出来。我负责。”

“是,大人。”

……

“大人,我听说,似乎已经出现了传染的迹象。为什么魔药的效果会传染?”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种魔药是粉状,极为细小,可以附着在很多东西上,可能你根本看不到,但是那种东西就分散在空气里。一旦被附着,进入呼吸系统或者是血液,效果可想而知。”

“所以配置出来的解药也是这样的粉末?”

“是的。只是有另外两个问题我依旧不明白。”

“什么?”

“一,究竟他们在药粉里加了什么东西。二,为什么安然出现的症状是灰瞳症而不是别的什么。”

很快,所有被感染的居民全都被击中到了静林后方的一块荒地,教皇遣人建造了临时住所,每天将军阁下安排了三班的侍卫看守巡查。只是,大臣始终没有出现。所有事情一时之间也无法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