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怎么样了?”
“越来越糟糕。”
巫师们叹了口气。
难道,盖米尔这次是真的准备称霸大地了?
神兽尚未成形就被盖米尔的血怪所伤,目前仍下落不明。一方面急切地想要回到塞伦国打探情况,另一方面又要努力运功保持着唐人街不被发现,他们真的无法兼顾。
还有玉笑。从他们离开王城的那一刻起就没有看见她,虽然她被血怪所伤且伤势严重,但在那种情况下也不会自行离开战场的,她究竟是去了哪里?
御也的脑子一片混乱。
“齐空。咱们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吗?”
后者低着头,不说话。半晌,他抬起头来。“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吗?”
“你是说盖米尔攻下城池的那一次?”
“正是。”
“当然记得。就是那晚,我遇到了木寒和牧谣。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齐空继续说道:“其实第一眼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他们的事。那晚,我正好路过那里,看见了他们俩。”
“你是说……”
“是啊。一开始我也很吃惊。后来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之所以还存活于这世上,是受到了祖女的帮助。但是祖女也只是保留了他们的灵魂,所以他们的身体才被我看见。而当我仔细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发现玉笑她……”
“她怎么了?”
“她的身体不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是不是被祖女带走了?”
“的确,是被谁带走了。而且据我推测,玉笑现在还没有死。但将她带走的并不是祖女。祖女不具备使人肉身复活的职能。”
“不是祖女?那是谁?”
“我想,那应该就是浮图了吧。”
“浮图……”御也一遍遍重复着这两个字,直觉得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听过。
“御也,你可曾记得上古的天帝?”
“这我知道。”
“你可知道天帝的那个顽皮女儿?”
“你是说,玉笑公主?”御也脱口而出,顿时醒悟。
“浮图非人非仙非魔非怪,游离于整个六界之外。玉笑公主正是和这样一个神物定下契约。”
“我想起来了。后来玉笑公主毁约,受到浮图的惩罚,后来就死了。”
“可惜浮图不承认。”
“它不承认?”御也突然懵了。
齐空幽幽地笑了一声。
“浮图和公主日日相伴,是公主的万能先生。本以为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公主爱上了个凡人。”
“那后来呢?”
“浮图很生气。”
“那东西也会生气?”
“所言差也。世间万物皆有情,即便是浮图也不例外。据说为了迎合公主,浮图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男人。”
“啊?还有这等事?”
“别急,听我说完。”齐空继续说着,“自被创造出来那日起,浮图就对世间万物都一目了然。但正是因为这样,它遭到天上地下人类的排挤,被当做不祥之物。浮图自认为孤独,便下定决心再也不接受人类。没想到竟被天帝不小心从藏书阁里取了出来,交给了玉笑公主。”
“所以你认为是浮图带走了她?”
“玉笑公主死后,化身为男人的浮图很是悲伤,一方面为自己坚持杀死公主而后悔,一方面又不承认内心的悲痛,终于,他决心毁了自己。”
“什么?”
“但是他失败了。自被创造以来,浮图就已经是个不死之身。所以,经历了烈火的炙烤和寒冰的冻结后,他又不得不回到这个世界。”
“那后来呢?”
“后来他便疯了一般寻找死去公主的下落。因为他相信可以将过去弥补回来。”
“所以他找到了玉笑?”
“我想事情就是这样了。”
御也长嘘一口气。怎么会这样。
“在这世上,唯一能拯救将死之人的只有浮图一物,拥有了浮图的主人便可以掌握天下所有人的命运。而浮图的主人,只有一人。就是玉笑公主。”
“可是那个公主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不在了啊!”
“话是这么说。但是玉笑公主留下了玉笑石。”
“玉笑石?你是说那个上古神物?”
“没错,就是它。浮图是通过玉笑石的方位找到这孩子,所以他相信,那个孩子仍旧会以玉笑公主的身份回到他的身边。”
“真是悲哀。”
“的确悲哀。但是如果玉笑真的得到了浮图的信任,咱们也许就有希望了。”
“那二王子他呢?”
打从塞伦国回到外洲以后,御也的心中就一直想着那悲惨绝望的一幕。他压根就没料到,盖米尔会强大的那种程度。
“那不是神兽。真正的神兽不应该是人的样子。”
“你说什么?”
“你见过真正的神兽吗?”
“没有。神兽每隔百年才出现一次,真正能目睹神兽的人要么早就不在这世上了,要么……”
“氏夭塔虽然被选为神兽,却还没有经历过烈火的考验。”
“你是说?”御也听得两眼放光。
“没错。只有经过了最可怕的烈火的炙烤和摧毁后,神兽才会真正降临。人们以为他们看见了神兽,但那只是羽族的羽化现象,并不是真正的神兽出现。”
“这么说,枭还没有死?”
巫师的话让正在为病人疗伤的牧谣震了一下。
“你要相信神兽的预言。”
“我明白了。”御也突然留下了感动的眼泪。“这么说,咱们并不是毫无希望了!”
“还记得焰火节上演的那个‘涅槃’吗?”
“记得。”
“幻术师是对此最为了解的家族之一。他们知道,神兽的成长最需要的是历练。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候神兽的到来。”
御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们要做的,就是争取在神兽复生之前,挽留更多的生命,而不是硬拼。
“而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想必这个国家也开始采取行动了。希望枭不要拖的太久。”
“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