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读《管子》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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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匡(1)

题解

“匡”,即匡正的意思。本篇《大匡》及续篇《中匡》和《小匡》介绍了管仲辅佐齐桓公成就霸业的史实和言论,内容极其精彩,叙事性很强,实在扣人心弦。

该篇通过齐桓公自幼丧母的经历及与其兄公子纠争夺君位的惊心动魄的故事,反映了管仲独具慧眼的政治家的远见卓识和谋略才能,称赞了与管仲有着深厚友情的鲍叔牙的大义之举和高风亮节,同时也展示了齐桓公不计前嫌、不记前仇的宽广胸怀和识人惜才的惊人魄力。管仲之所以能从一个险些射死齐桓公的戴罪之臣,一跃而成为被齐桓公尊为“仲父”的权势无敌的宰相,除了管仲自身在政治、军事及经济等方面具有卓越才能之外,当然与鲍叔牙毫无妒心的鼎力举荐和齐桓公的大度无私和识人善任有关。如果没有鲍叔牙,管仲可能早已被斩首,身死他乡,谈何成就后来的辉煌霸业?如果没有齐桓公,管仲即使回到齐国,也可能只是个怀才不遇的平庸之臣;即使有再远大的政治抱负,又岂能有施展宏图大志的广阔天地?

此外,篇中主张的“案田而税”还反映了管仲实行赋税改革的重要信息,他一反周室统一制定赋税标准的生硬做法,充分考虑农民能否接受的心理因素,把赋税的多少与土地的肥瘠和年景的好坏联系起来,使赋税制度显得更加公平合理。这项改革大大顺应了民心,使农耕者变被动为主动,充分调动了他们的生产积极性,使其从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变成了封建制度下的农民,百姓安土重迁努力生产,从而促进了国家经济的发展,实现了所谓“相地而衰征,****不移”的目标。可以说,这项改革举措在当时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至于为何以“匡”字命名,另有一种说法认为,“匡”是“簿”的通假字,以簿而论,古人册书中有大、中、小三种,“大匡”为二尺四寸简,为齐国官书,“中匡”为一尺二寸简,“小匡”为八寸简,皆私家著述。究竟哪种说法更妥,读者可自行斟酌。

原文

齐僖公生公子诸儿,公子纠,公子小白。使鲍叔傅小白,鲍叔辞,称疾不出。管仲与召忽往见之曰:“何故不出?”鲍叔曰:“先人有言曰:‘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今君知臣不肖也,是以使贱臣傅小白也,贱臣知弃矣。”召忽曰:“子固辞无出,吾权任子以死亡,必免子。”鲍叔曰:“子如是,何不免之有乎?”管仲曰:“不可。持社稷宗庙者,不让事,不广闲。将有国者,未可知也。子其出乎?”召忽曰:“不可。吾三人者之于齐国也,譬之犹鼎之有足也,去一焉则必不立矣。吾观小白必不为后矣。”管仲曰:“不然也。夫国人憎恶纠之母,以及纠之身,而怜小白之无母也。诸儿长而贱,事未可知也。夫所以定齐国者,非此二公子者,将无已也。小白之为人无小智,惕而有大虑,非夷吾莫容小白。天不幸降祸加殃于齐,纠虽得之,事将不济,非子定社稷,其将谁也?”召忽曰:“百岁之后,吾君卜世,犯吾君命而废吾所立,夺吾纠也,虽得天下吾不生也。兄与我齐国之政也,受君令而不改,奉所立而不济,是吾义也。”管仲曰:“夷吾之为君臣也,将承君命,奉社稷,以持宗庙,岂死一纠哉?夷吾之所死者,社稷破,宗庙灭,祭祀绝,则夷吾死之。非此三者,则夷吾生。夷吾生则齐国利,夷吾死则齐国不利。”鲍叔曰:“然则奈何?”管子曰:“子出奉令则可。”鲍叔许诺,乃出奉令,遂傅小白。鲍叔谓管仲曰:“何行?”管仲曰:“为人臣者。不尽力于君则不亲信,不亲信则言不听,言不听则社稷不定。夫事君者无二心。”鲍叔许诺。

注释

齐僖公:名禄甫,齐庄公之子,公元前730年—公元前698年在位。公子诸儿:即齐襄公,齐僖公之长子,后继位。召忽:齐国大夫。

原文

僖公之母弟夷仲年生公孙无知,有宠于僖公,衣服礼秩如适。僖公卒,以诸儿长,得为君,是为襄公。襄公立后,绌无知,无知怒,公令连称、管至父戍葵丘,曰:“瓜时而往,及瓜时而来。”期戍,公问不至,请代不许,故二人因公孙无知以作乱。

鲁桓公夫人文姜,齐女也。公将如齐,与夫人偕行。申俞谏曰:“不可。女有家,男有室,无相渎也,谓之有礼。”公不听,遂以文姜会齐侯于泺。文姜通于齐侯,桓公闻,责文姜。文姜告齐侯,齐侯怒,飨公,使公子彭生乘鲁侯胁之,公薨于车。竖曼曰:“贤者死忠以振疑,百姓寓焉;智者究理而长虑,身得免焉。今彭生二于君,无尽言而谀行,以戏我君,使我君失亲戚之礼,命又力成吾君之祸,以掏二国之怨,彭生其得免乎?祸理属焉。夫君以怒遂祸,不畏恶亲,闻容昏生,无丑也,岂及彭生而能止之哉?鲁若有诛,必以彭生为说。”

二月,鲁人告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宁居,来修旧好,礼成而不反,无所归死,请以彭生除之。”齐人为杀彭生。以谢于鲁。五月,襄公田于贝丘,见豕彘,从者曰:“公子彭生也。”公怒曰:“公子彭生安敢见!”射之,豕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下,伤足亡屦。反诛屦于徒人费,不得也。鞭之见血。费走而出,遇贼于门,胁而束之,费袒而示之背,贼信之,使费先人,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石之纷如死于阶下,孟阳代君寝于床,贼杀之,曰:“非君也,不类。”见公之足于户下,遂杀公而立公孙无知也。

注释

葵丘:齐国都邑,在今山东,临淄西部一带。泺:水名,发源于山东济南西南部,流经济南,在洛口流入济水。申俞:鲁国大夫。竖曼:齐国大夫。命又力成吾君之祸:据许维道之说,“命”字应作“今”。闻容昏生:据刘师培之说,“闻”字应作“开”字,“开容”,即开脱。无所归死:据王念孙之说:“死”字应作“咎”。

原文

鲍叔牙奉公子小白奔莒,管夷吾、召忽奉公子纠奔鲁。九年,公孙无虐于壅廪,壅廪杀无知也。桓公自莒先入,鲁入伐齐,纳公子纠,占于乾时,管仲射桓公中钩。鲁师败绩,桓公践位,于是劫鲁,使鲁杀公子纠。桓公问于鲍叔曰:“将何以定社稷?”鲍叔曰:“得管仲与召忽则社稷定矣。”公曰:“夷吾与召忽,吾贼也。”鲍叔乃告公其故图。公曰:“然则可得乎?”鲍叔曰:“若亟召则可得也,不亟不可得也。夫鲁施伯知夷吾为人之有慧也,其谋必将令鲁致政于夷吾。夷吾受之,则彼知能弱齐矣。夷吾不受,彼知其将反于齐也,必将杀之。”公曰:“然则夷吾将受鲁之政乎?其否也?”鲍叔对曰:“不受。夫夷吾之不死纠也,为欲定齐国之社稷也,今受鲁之政。是弱齐也。夷吾之事君无二心,虽知死,必不受也。”公曰:“其于我也,曾若是乎?”鲍叔对曰:“非为君也,为先君也。其于君不如亲纠也,纠之不死,而况君乎?君若欲定齐之社稷,则亟迎之。”公曰:“恐不及,奈何?”鲍叔曰:“夫施伯之为人也,敏而多畏,公若先反,恐注怨焉。必不杀也。”公曰:“诺。”

注释

乾时:位于今山东省益都境内。公若先反:据张文虎之说,“反”应作“及”。

原文

施伯进对鲁君曰:“管仲有急,其事不济,今在鲁,君其致鲁之政焉,若受之则齐可弱也,若不受则杀之。杀之以说于齐也,与同怒,尚贤于已。”君曰:“诺。”鲁未及致政,而齐之使至,曰:“夷吾与召忽也,寡人之贼也,今在鲁,寡人愿生得之。若不得也,是君与寡人贼比也。”鲁君问施伯,施伯曰:“君与之。臣闻齐君惕而亟骄,虽得贤,庸必能用之乎?及齐君之能用之也,管子之事济也。夫管仲天下之大圣也,今彼反齐,天下皆乡之,岂独鲁乎?今若杀之,此鲍叔之友也,鲍叔因此以作难,君必不能待也,不如与之。”鲁君乃遂束缚管仲与召忽。

管仲谓召忽曰:“子惧乎?”召忽曰:“何惧乎?吾不蚤死,将胥所定也,今既定矣,令子相齐之左,必令忽相齐之右。虽然杀君而用吾身,是再辱我也。子为生臣,忽为死臣,忽也知得万乘之政而死,公子纠可谓有死臣矣。子生而霸诸侯,公子纠可谓有生臣矣。死者成行,生者成名,名不两立,行不虚至。子其勉之,死生有分矣。”乃行,入齐境,自刎而死。管仲遂入。君子闻之曰:“召忽之死也,贤其生也;管仲之生也,贤其死也。”

注释

管仲有急:据陶鸿庆之说,“急”应作“慧”。

原文

或曰:明年,襄公逐小白,小白走莒。三年,襄公薨,公子纠践位,国人召小白。鲍叔曰:“胡不行矣?”小白曰:“不可,夫管仲知,召忽强武,虽国人召我,我犹不得入也。”鲍叔曰:“管仲得行其知于国,国可谓乱乎?召忽强武,岂能独图我哉?”小白曰:“夫虽不得行其知,岂且不有焉乎?召忽虽不得众,其及岂不足以图我哉?”鲍叔对曰:“夫国之乱也,智人不得作内事,朋友不能相合摎,而国乃可图也。”乃命车驾,鲍叔御,小白乘而出于莒。小白曰:“夫二人者奉君令,吾不可以试也。”乃将下。鲍叔履其足,曰:“事之济也,在此时,事若不济,老臣死之,公子犹之免也。”乃行,至于邑郊,鲍叔令车二十乘先,十乘后。鲍叔乃告小白曰:“夫国之疑二三子,莫忍老臣。事之未济也,老臣是以塞道。”鲍叔乃誓曰:“事之济也,听我令;事之不济也,免公子者为上,死者为下,吾以五乘之实距路。”鲍叔乃为前驱,遂入国,逐公子纠,管仲射小白中钩。管仲与公子纠、召忽遂走鲁。桓公践位,鲁伐齐,纳公子纠而不能。

注释

三年:应作“十二”,即齐襄公在位十二年。

原文

桓公二年践位,召管仲,管仲至,公问曰:“社稷可定乎?”管仲对曰:“君霸王,社稷定;君不霸王,社稷不定。”公曰:“吾不敢至于此其大也,定社稷而已。”管仲又请,君曰:“不能。”管仲辞于君曰:“君免臣于死。臣之幸也。然臣之不死纠也,为欲定社稷也。社稷不定,臣禄齐国之政而不死纠也,臣不敢。”乃走出,至门,公召管仲。管仲反,公汗出曰:“勿已,其勉霸乎?”管仲再拜稽首而起曰:“今日君成霸,臣贪承命,趋立于相位。”乃令五官行事。异日,公告管仲曰:“欲以诸侯之间无事也,小修兵革。”管仲曰:“不可。百姓病,公先与百姓而藏其兵,与其厚于兵,不如厚于人。齐国之社稷未定,公未始于人而始于兵,外不亲于诸侯,内不亲于民。”公曰:“诺。”政未能有行也。

二年。桓公弥乱,又告管仲曰:“欲缮兵。”管仲又曰:“不可。”公不听,果为兵。桓公与宋夫人饮船中,夫人荡船而惧公,公怒,出之,宋受而嫁之蔡侯。明年,公怒告管仲曰:“欲伐宋。”管仲曰:“不可。臣闻内政不修,外举事不济。”公不听,果伐宋。诸侯兴兵而救宋,大败齐师。公怒,归告管仲曰:“请修兵革。吾士不练,吾兵不实,诸侯故敢救吾仇。内修兵革!”管仲曰:“不可,齐国危矣。内夺民用,士劝于勇,外乱之本也。外犯诸侯,民多怨也,为义之士,不入齐国,安得无危?”鲍叔曰:“公必用夷吾之言。”公不听,乃令四封之内修兵,关市之政侈之,公乃遂用以勇授禄。鲍叔谓管仲曰:“异日者,公许子霸,今国弥乱,子将何如?”管仲曰:“吾君惕,其智多诲,姑少胥其自及也。”鲍叔曰:“比其自及也,国无阙亡乎?”管仲曰:“未也。国中之政,夷吾尚微为焉,乱乎尚可以待。外诸侯之佐,既无有吾二人者,未有敢犯我者。”明年,朝之争禄相刺,裚领而刎颈者不绝。鲍叔谓管仲曰:“国死者众矣,毋乃害乎?”管仲曰:“安得已然,此皆其贪民也。夷吾之所患者,诸侯之为义者莫肯入齐,齐之为义者莫肯仕,此夷吾之所患也。若夫死者。吾安用而爱之。”

注释

桓公弥乱:据文意,“桓公”应在“弥乱”之后。外乱之本也:据王念孙之说,“外”字衍。

原文

公又内修兵。三年,桓公将伐鲁,曰:“鲁与寡人近,于是其救宋也疾,寡人且诛焉。”管仲曰:“不可。臣闻有土之君,不勤于兵,不忌于辱,不辅其过,则社稷安;勤于兵,忌于辱,辅其过,则社稷危。”公不听,兴师伐鲁,造于长勺。鲁庄公兴师逆之,大败之。桓公曰:“吾兵犹尚少。吾参围之,安能圉我?”

四年,修兵,同甲十万,车五千乘。谓管仲曰:“吾士既练,吾兵既多,寡人欲服鲁。”管仲喟然叹曰:“齐国危矣。君不兢于德而兢于兵,天下之国带甲十万者不鲜矣。吾欲发小兵以服大兵,内失吾众,诸侯设备,吾人设诈,国欲无危得已乎?”公不听,果伐鲁,鲁不敢战,去国五十里,而为之关。鲁请比于关内,以从于齐,齐亦毋复侵鲁,桓公许诺。鲁人请盟曰:“鲁,小国也,固不带剑,今而带剑,是交兵闻于诸侯,君不如已,请去兵。”桓公曰:“诺。”乃令从者毋以兵。管仲曰:“不可。诸侯加忌于君,君如是以退可。君果弱鲁君,诸侯又加贪于君,后有事,小国弥坚,大国设备,非齐国之利也。”桓公不听,管仲又谏曰:“君必不去鲁。胡不用兵?曹刿之为人也,坚强以忌,不可以约取也。”桓公不听。果与之遇,庄公自怀剑,曹刿亦怀剑,践坛,庄公抽剑其怀曰:“鲁之境去国五十里,亦无不死而已。”左椹桓公右自承,曰:“均之死也,戮死于君前。”管仲走君,曹刿抽剑当两阶之间,曰:“二君将改图,无有进者。”管仲曰:“君与地,以汶以竟。”桓公许诺,以汶为意而归。桓公归而修于政,不修于兵革,自圉,辟人,以过,弭师。

注释

长勺:位于今山东曲阜境内。汶水:水名,即山东省境内的大汶河,源自山东省莱芜市北。

原文

五年,宋伐杞,桓公谓管仲与鲍叔曰:“夫宋,寡人固欲伐之,无若诸侯何?夫杞,明王之后也,今宋伐之,予欲救之,其可乎?”管仲对曰:“不可。臣闻内政之不修,外举义不信。君将外举义,以行先之,则诸侯可令附。”桓公曰:“于此不救,后无以伐宋。”管仲曰:“诸侯之君,不贪于土。贪于土必勤于兵,勤于兵必病于民,民病则多诈。夫诈密而后动者胜,诈则不信于民。夫不信于民则乱,内动则危于身。是以古之人闻先王之道者,不兢于兵。”桓公曰:“然则奚若?”管仲对曰:“以臣则不而令人以重币使之,使之而不可,君受而封之。”桓公问鲍叔曰:“奚若?”鲍叔曰:“公行夷吾之言。”公乃命曹孙宿使于宋。宋不听,果伐杞。桓公筑缘陵以封之,予车百乘,甲一千。

明年,狄人伐邢,邢君出致于齐,桓公筑夷仪以封之,予车百乘,卒千人。明年,狄人伐卫,卫君出致于虚,桓公且封之,隰朋、宾胥无谏曰:“不可。三国所以亡者,绝以小。今君蕲封亡国,国尽若何?”桓公问管仲曰:“奚若?”管仲曰:“君有行之名,安得有其实,君其行也。”公又问鲍叔,鲍叔曰:“君行夷吾之言。”桓公筑楚丘以封之,与车三百乘,甲五千。

既以封卫,明年,桓公问管仲将何行,管仲对曰:“公内修政而劝民,可以信于诸侯矣。”君许诺,乃轻税,关市之征,为赋禄之制。既已,管仲又请曰:“问病。臣愿赏而无罚,五年,诸侯可令傅。”公曰:“诺。”既行之,管仲又请曰:“诸侯之礼,令齐以豹皮往,小侯以鹿皮报;齐以马往,小侯以犬报。”桓公许诺,行之。管仲又请赏于国以及诸侯,君曰:“诺。”行之。管仲赏于国中,君赏于诸侯。诸侯之君有行事善者,以重币贺之;从列士以下有善者,衣裳贺之;凡诸侯之臣有谏其君而善者,以玺问之,以信其言。公既行之,又问管仲曰:“何行?”管仲曰:“隰朋聪明捷给,可令为东国;宾胥无坚强以良,可以为西土。卫国之教,危傅以利,公子开方之为人也,慧以给,不能久而乐始,可游于卫。鲁邑之教。好迩而训于礼,季友之为人也,恭以精,博于粮,多小信,可游于鲁。楚国之教,巧文以利,不好立大义,而好立小信,蒙孙博于教,而文巧于辞,不好立大义,而好结小信,可游于楚。小侯既服,大侯既附,夫如是,则始可以施政矣。”君曰:“诺。”乃游公子开方于卫,游季友于鲁,游蒙孙于楚。

注释

杞:国名,周代的诸侯国,位于今河南省杞县。缘陵:位于今山东昌乐县东南,亦称营陵。夷仪:位于今河北邢台县西部。楚丘:位于今河南省滑县东。列士:天子的属官,地位低于大夫。好迩而训于礼:据戴望之说,“迩”应作“逊”。博于粮:据刘绩之说,“粮”应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