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善明的精神高度紧张,刚刚看到的诡异的一幕让他坐立不安。他在屋里踱来踱去,哪怕是一点声响,他都会吓得头皮发麻。为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起来,结果刚翻开一页,里面的内容居然是一个题目是“乡村诡异往事”的悬疑小说连载。他气得把杂志扔出好远,骂道:“这些作者,没事写什么灵异悬疑,吃饱了撑的啊!”
他打开了电视旁边的音响,选了一首动感的DJ曲,想让乐曲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可是就在曲子放到一半的时候,就像卡了碟一样,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他气急败坏,疯狂地用拳头砸着音响,果然,吱吱啦啦的声音消失了。可是里面却传来一声凄厉的鬼嚎,吓得陈善明嗷得一声,栽倒在沙发前。
陈善明拿起沙发上的靠枕,抱在胸前。此时,他确定今天从头到尾一定是有恶鬼作祟。他坐在地上,眼睛惊恐地看着前方,身体一点一点向后蹭。蹭到最后,后面的家具挡住了他。他猛地一激灵,回头看,原来是一个地柜。他突然灵光一现,开始在地柜里胡乱地翻着,他记得有一次和朋友去寺庙游玩,遇到一个游方的僧人,送给他一道灵符,说是有难时自会帮他逢凶化吉。
当时陈善明自然是不信的,只记得随手扔在了地柜的抽屉里。此时,他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那道灵符上。抽屉里的东西被他扔得四下都是,终于,他找到了。
陈善明用手举着那道灵符,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说来奇怪,刚才还是黑黑的天,突然就变得亮了起来,屋子里本来阴冷的感觉也一下子不见了,音响里重新放出来劲爆的DJ舞曲。
陈善明就像在黑暗的夜路中发现了指路明灯,他用手举着这道灵符不敢入睡,瞪着眼足足熬了一夜。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
陈善明讲述这一切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全身哆嗦一直都没停。
我问道:“能让我看一下你的灵符吗?”
陈善明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一道符篆交给我,我接过来观看,鬼麦子也凑了过来。
麦子问道:“秦哥,这符怎么样?比你画的如何?”
我笑了笑:“这个比我画的要厉害百倍,我那只能镇镇小鬼,这个一看就是出自得道之人的手。”
我把灵符递还给陈善明:“拿着吧,这几天别离身。”
陈善明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兜里。
我对着麦子说道:“刚才的谈话都记录了吗?”
麦子点点头,说道:“记好了。”
陈善明走了之后,凌若冰问我:“你怎么看?”
“陈善明见到权国胜的时候,权国胜应该是已经被鬼怨上身了,包括他的家人。”我分析道。
“鬼怨?那跟鬼上身有什么区别?”麦子问道。
“鬼怨说白了就是厉鬼所发出的一种怨气,一般怨气强的鬼,都有这种技能。鬼怨上了普通人的身之后,这个人就会被鬼的思想所左右。而且会直接传给他附近的人。陈善明好在和权国胜接触的时间短,他及时跑掉了。即便这样,他仍然出现了幻象,把白天看成了晚上,家里也听见鬼嚎,幸好他有灵符护身。”我靠着书里的记忆,把这个事情解释了一遍。
我见他俩听得入神,便接着说道:“我估计是女鬼白天遇到了权国胜,就把鬼怨上了他的身,这样就可以轻易地找到他。在晚上的时候控制他去了金开宾馆,杀了他。”
“白天?”麦子疑问道:“这女鬼白天还敢出来?”
“你别忘了,她吃了骨灰,不但能显形,而且可以在白天现身,只是需要避开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而且时间也不能太长而已。”
“哦。这女鬼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看来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像是有预谋的。”
“麦子,你去看看刑警队的人回来没有,把现场照片和资料拿过来,我们做一下比对。”凌若冰指挥道。
麦子应了一声,走出去。不久就拿着资料袋走了进来。
我把现场照片贴到白板上,和前两起案件的照片放在一起,仔细查看。因为我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一直存在于脑海里。我曾经问过凌若冰,她说她也有这个感觉。这次,我想问问麦子。
“麦子,你看这三个受害人,有没有种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麦子拄着下巴,看着照片。
突然,麦子笑嘻嘻的说道:“秦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生什么气啊,有什么感觉你快说。”我催促道。
“我觉得,这三个被害人,长得都挺像铁子的,哈哈哈……你可得告诉铁子一声,让他小心点。”
“什么?像顾仁铁?”我和凌若冰同时惊了,往照片前靠了靠,仔细观察。
没错,的确很像顾仁铁,要说这三个人分开来,虽然长得有点像,但是并不明显。但是摆在了一起,经麦子提醒,就看得很明显。的确都和顾仁铁有些神似。看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和顾仁铁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太熟悉了,反倒没有注意到,倒是被麦子一语道破。看来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个,被那鬼害死的这三个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长得像铁子。
凌若冰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即便如此,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我慌忙从兜里掏出电话,从回来就一直忙于这个案子,也一直没跟铁子和镯子联系,我还真怕他出了什么事。
电话接通,铁子的声音:“路子,大忙人啊,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从电话里似乎铁子没什么异常,我的心才放下来:“啊,铁子,好几天没联系了,打电话问问你,最近怎么样?遇到啥特殊事没?”我没把话问的太明,毕竟这只是我们的一种猜测。
“没事没事,一切都好。就是镯子给我打了两个电话,问你的事,她怕影响你,就没直接问你。我说你在办个案子。”
“哦,好,那就这样吧。”
我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想到了,就随手给镯子也打了电话:“喂,镯子?这几天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镯子听到我的声音,显然很兴奋:“秦路,我挺好的。”
“嗯,我这两天挺忙的,就没给你打电话。最近做恶梦了吗?总做恶梦对身体也不好,不行让铁子给你开点中药吃。”
“没事,那倒不用,不过我前两天还真的做了个恶梦,不过梦里面没有你。我就没着急。”
“哦,梦的什么啊?”我越来越觉得,镯子的梦境肯定对现实有些预知。
“梦到咱们江城南站了,还有可怕的凶杀场面。”看来镯子时常做恶梦,对恶梦的内容已经能够做到很平淡地说出内容了。
“好,那先这样,有空我给你打电话。”说完我放下了电话。也没跟他们两个说得很详细,我决定一会到镯子那去了解一下,看看跟我办的案子有没有相通的地方。
“秦路,要不要我们派人对铁子进行暗中保护?”凌若冰看我打完了电话,问道。
“没那么严重,再说派人也没用,那女鬼的本事你也是见到过的。”我摆摆手。
“秦哥,我有个办法,能找到那女鬼。”一直沉默无语的鬼麦子突然说道。
我和凌若冰同时看向他,可是麦子却支支吾吾不说出来。
我急了:“麻痹的,你有啥话痛快点说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