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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鬼剥皮(2)

这时一群人都围了过来看二妹怎么样了,我也凑了过去,母亲用力掐了掐二妹的人中,二妹渐渐的苏醒过来,朦胧的睁开双眼,用呆滞的双眼看了一下人群,好像在寻找什么,最后看见我,笑着说道:“哥?你上哪去了哥,太好了,今天终于见到你了,咱回家吧哥。”大家一看二妹的神情不对,好像是疯了。这时母亲把二妹抱起,又哭泣起来。二妹说:“婶儿,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我见到我哥了,嘿嘿!你不高兴吗?婶儿。”母亲擦擦泪说,说道:“高兴,高兴!二妹咱回家哈。”

二妹这时看见自己的房子,对我说道:“哥,咱家的房子怎么着火了,咱以后上哪住啊?”母亲说道:“以后你和哥呀,在婶儿家住,婶儿天天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油饼。行吗二妹?”二妹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只要和哥哥在一块,上哪都行,是吧哥?婶儿说给咱做油饼呢。你怎么不说话呀哥?”这时我实在忍不住了,抱起二妹眼泪开始落下来。

我和母亲一人牵着一只二妹的手,走回家。一路上二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一直兴奋的给我说话。王太爷让几个壮汉拿铁铲,挖些土把大憨家的废墟埋了。

父亲回到家,见二妹还是一直精神恍惚的也很是心疼。母亲过来朝父亲喊道:“你怎么不救大憨呀你?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现在好了,二妹这样了,你说怎么办吧!”说完又有些哽咽了。父亲叹了口气道:“他娘,你别上火,我也想救啊。可这不是什么鬼剥皮,大憨是中了尸毒。神仙也救不了了。”

母亲说道:“什么尸毒?我不信,你又骗人!”父亲说道:“那天,大憨把棺材掀起来后,里面传来一阵腐臭的气味,我就知道里面尸毒很重,大憨还是一直趴棺材里面找宝贝,估计是接触到了尸体,染上了尸毒。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病菌,还有传染性,大憨那次来咱家要人,我给他钱打发他走后,不得不把门口扫干净,我怕大憨出去传染给别人,那样整个村的人就……所以让阿良天天给他送酒,大憨是个要酒不要命的,看见酒便会天天喝的烂醉。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困在家里,保住咱们这个村子。”

母亲不耐烦的听着,说道:“我不管什么毒不毒的。你快点把二妹治好,不然、不然我就不给你洗衣做饭了。”父亲说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这孩子是个童子,小时候肯定命不会太好。我回来给她把童子换了,看看有没有效果吧。”母亲喊道:“什么时候换,明天换行不。”父亲忙说道:“不行,不行!时候没到,换早了反而不好。”母亲就这样一直和父亲吵着……

我在旁边和二妹一块玩耍,看来二妹真把我当成她哥哥了,玩的很高兴。我想换完了,假如二妹好过来,清楚了真相,岂不又得伤心,现在这样傻点,但天天高兴着不好吗?我就一直不太愿意让父亲给他换。

过了几天二妹还是那样,天天傻呵呵的跟着我屁股后面。父亲说要等一个机会才能给小妹换童子。童子就是:前世是一些神仙身边的仙童,由于要修行,所以下界来体会人间疾苦,一般命都不会太好,由于神仙那边缺少仙童办事,所以童子命的人,长不太大就会被神仙收回去,所以寿命都不会太长。后来母亲问二妹是哪个神仙座下的。父亲开天眼一看说是织女座下的捡梭仙童。怪不得二妹的针线活做的这么出色。

有一天,伯父来到我家,给我妈说道:“他婶子,二虎把相的对象领家去了,你长长眼给瞅瞅去。”母亲一听挺高兴,对二妹说:“二妹,走,婶儿带你去看二虎哥的对象,好不好?。”二妹眨眨眼问道:“那哥哥去吗,哥哥去我就去。”母亲让我也去,我挺不好意思,最后被逼的没办法就领着二妹去了。伯父就留在我家和父亲下棋,在我们农村挺忌讳老爷们掺合这些事。

在路上,我远远看见大憨家的废墟上,有一个影子在那里徘徊,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有点害怕。我想那可能是大憨的魂魄吧,死的这么惨,估计冤气不散。

来到二虎家,看见屋里坐着一位姑娘,落落大方。那姑娘看母亲进去了,慌忙站了起来。母亲说:“孩子,你坐,当自己家就行,不要这么客气。”我感觉母亲好像挺满意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领着二妹站在母亲后面。二虎哥说道:“小玲,这是婶子。”那个姑娘站起来说道:“婶子好!”母亲说道:“这孩子真懂事,二虎好福气啊。”然后和伯母相视一笑。

他们在那聊了一会天,我和二妹就木木的站那。这时小玲姑娘问道:“婶子,我听说你们村有个坛位香火挺旺的,这次来,我一表叔特意托我打听一下。”母亲一笑道:“你表叔有什么事吗?”小玲姑娘说道:“不是表叔,是表婶,好像一直以来都不太舒坦。”

母亲说道:“哦,那行,你让他有空过来吧,我找那个香官给他看看。”小玲说道:“那麻烦你了婶子。”母亲说道:“麻烦什么啊,那个坛的香官是你叔。”小玲露出惊喜的笑容说道:“那太好了婶子。”

他们就在那聊了一下午。我和二妹就在他家院子里玩,小玲说天快黑了要回去了,然后二虎哥就把他送走了。

我们回家的路上,太阳西沉,夜色笼上。想想大憨的惨死的景相,我就没再敢朝大憨家看。回到家,伯父和父亲还在那下棋。母亲说:“那小玲姑娘挺好的,我去做饭,大哥,吃完饭再走吧。”伯父站起身,拍拍衣服说道:“不了!”就走出大门外。父亲给我说道:“阿良,快去送你伯父。记得送到家再回来。”我点点头追了上去。

伯父一路上给我聊天说道:“阿良啊,你二虎哥都快成家了,你啥时候也……?”我只是嘿嘿的傻笑。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炙热,我想不好,有东西。我转头看伯父时,只见一个影子直接上到他的身上。顿时伯父的脸出现了惊恐的表情。我一看坏了,伯父被脏东西附身了。

这时伯父又哈哈一笑,拨腿就跑,伯父身体一直没恢复好,但这跑动的速度比年青人还快,我在后面壮着胆子就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那晚,月色惨淡,伯父在前面一边狂奔一边嘶吼着,我当时吓得心跳加速,两条腿明显感觉到都软了,但是还得壮着胆子在后面追。但两条脚下面好像踩到胶水,就是跑不快,伯父跑的方向分明是我家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跑到家,我气喘嘘嘘,一头大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出来的,伯父好像有无穷的力量。一脚喘开大门,直奔屋里,父亲好像听见动静出来看。看到伯父面目狰狞,脸色发青。便喊道:“快把二妹锁到里屋!”这时伯父直冲到屋里,喊道:“二妹,快出来!”这声音分明不是伯父的,对!是大憨的!他附到伯父身上了,这时吓得我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在前面挡着,伯父不知哪里来的邪劲,一把将父亲甩开。直接推门,大声喊着:“二妹,二妹!”那门是木头的,伯父对门又踢又喘,那门快撑不住了。这时里面传来了二妹的哭声,伯父说道:“二妹别哭,哥哥来救你了!”这时伯父眼里布满血丝,像一只野兽一样,使的力气更大了。我当时直接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灵机一动将狼牙拽下来准备用它扎一下伯父的身体,看看是不是效果?我刚想扎下去,父亲一下子把我的手挡住,说道:“不行!”这时父亲念叨了几句,将已经写好的符贴在伯父后背上。

这时伯父安静了很多,父亲说道:“大憨,你好大的胆,敢来这神坛上撒野!看我不打得你魂飞魄散,让你永世不能超生。”伯父这时护着自己的头,大声说道:“啍,随便你怎么样,我才不怕你!”父亲说道:“你活着的时候不好好做人,现在死了还不赶快去超生,还在这里干什么?我本不想伤你,现在别怪我不客气了!”大憨这时好像有点害怕了说道:“我就想见二妹,想见二妹!”父亲严厉的说道:“不行!”估计父亲怕大憨的阴气伤着二妹。

伯父说道:“不让我见我就不走了,你打死我吧,我和这肉身同归与尽!看你能怎么样。”父亲这时眼珠一转说道:“大憨,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功力,我废了你还能伤着肉身吗?再不走我打散你的魂!”大憨这时真的没法子了说道:“求你了让我见二妹吧,就看一下好不好,要不我喝了孟婆汤也不甘心啊。”父亲说:“你保证见完之后,马上给我走。”伯父点点头。父亲又在伯父身上贴了一张符。

这时父亲让母亲打开领出二妹来,出来后二妹已经不哭了,母亲说道:“二妹啊,伯伯身体生病了,你别害怕。”可能是父亲的符镇住了伯父身上邪劲,他吃力的抬起胳膊。母亲接着说道:“二妹,你过去抱抱伯伯,伯伯就能好了。”二妹这时头转向母亲,轻轻的抱了一下伯父,伯父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时父亲给母亲递了一个眼色。母亲赶紧又把二妹领进屋里。

父亲说道:“大憨,你心愿已了,快走!”伯父说道:“我身上冤气太重了,挤不进去,你给我开个门吧。”

父亲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去后,我给你烧点银子,你在那边疏通一下。“说完父亲走到北墙边上,烧了一张符,在墙上说道:“冤魂有路,冥门请开……”说完走过来,将伯父身上符拿掉,说道:“快走吧!”伯父这时有些伤感的语气说道:“照顾好二妹!”

我看见一个影子从伯父身上出来了,走到墙边回头看了看,便走进了墙里。父亲赶紧用一张符封在了墙上。这时伯父咳嗽了一声,父亲说道:“快,阿良,扶床上躺着。”我吃力的将伯父扶到床上,给他倒了一杯水,过了会伯父渐渐的醒了过来,说道:“刚才怎么了,咳……咳……”父亲说:“大哥,没事,你身体太虚弱了,刚才摔了一下。”伯父应了一声说道:“我说全身咋这么疼呢?”

父亲小声的给母亲说道:“叠点银子,在墙角里烧了。”这时二虎哥来了,手里好像还提着东西,问道:“爹,你咋还不回去啊?娘都等急了。”母亲说道:“你爹他身体刚才不太好,在这睡了一会。”二虎哥说:“没事吧?爹?”母亲说:“没事,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你把人家姑娘送回去啦?”二虎哥说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把她送家去后,她表叔正好也在,说明天要过来看看。”

父亲掐了一下手指,算了算日子,说:“明天?行!来吧。”二虎哥说道:“她表婶子,有点不太正常,天天给抽风一样,也不是羊癫疯,还老喜欢喝酒。一喝喝好几斤,都不带醉的,然后就满村里乱跑。她表叔正愁着呢,正想来看看呢,是不是闹坛啥的。”父亲一笑说道:“哪这么多闹坛的啊?哼!一听就知道是那东西。让她过来吧。”母亲问:“啥东西啊?”父亲说:“快叠银子吧!”我也挺好奇的。

二虎哥接着说道:“他表叔家是个毷子。天天在船上住,今天正好去问小玲这事呢,让我赶上了,临来时还给我很多莲蓬,这不,我给阿良和二妹带几个过来偿偿。”毷子是我们那里对渔民的别称,我们那里有一块很大的湖,每年都会有十万亩荷花荡,每年夏日盛开,争奇斗艳,很是壮观,荷花败了就可摘莲蓬吃,还有很多特产,上面的渔民常年住在船上,以打渔为生,那种生活倒挺惬意。落日黄昏,渔歌唱晚,芦苇丰茂,岸芷汀兰想想都让人向往。像他们这种毷子一般民风纯朴,也都非常信神,因为每次打渔都要烧香,保证有个好的收成。如果有蛇爬到船上,他们都认为是龙王,纷纷祭拜。

我拿过莲蓬给二妹,二妹一笑,接过来剥好了自己没有吃,递给我,我指了指母亲。二妹摇摇头,又朝我嘴里伸了伸,我就用嘴接过来吃了,感觉清爽可口。二妹这才给母亲剥了一个。母亲摸摸她的头说:“真乖!二妹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二妹傻笑着又跑向我这边过来。

二虎哥在我家聊了一会,说怕伯母等的太着急了,就扶起伯父要走,父亲这时拿出一件自己的衣服,点了道符在衣服上绕了绕,披到伯父身上说:“阿良,快送你伯父!”我看了看外面黑呼呼的,刚才又被一吓,心里老打怵。二虎哥说:“阿良,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于是他爷俩就回家了。

母亲将叠好的银子,在墙角烧了,嘴里念叨着:“大憨啊,你放心走吧,每年我们都给你送银子,我们会把二妹当亲生女儿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