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岛上阿杰就和大头憋有过节,以阿杰的性格又是这样睚眦必报,肯定记恨在心,该发作了。外面一时竟打了起来,不时传来几声惨叫,我们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混乱场面,但是能听得出很激烈。
这时疤手就要出去看看,刚起身要不是我扶得快,又差点摔倒。
太爷叹道:“这盗洞一开,风水顺了!”
父亲问道:“你是说这水流进盗洞里了?”
太爷道:“知道为什么白貉湾会干吗?”父亲道:“可能是这里的风水被破坏了。”
太爷点点头道:“对啊,大头憋早就进去过这山上的墓穴,可是是个空的,估计没什么收获,因为当年都被师傅盗空了,所以才到山上来看看,但是他进到这下面,找不到东西,便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把风水破坏了,山上的水都被阻,现在大概通了。”
外面不再打了,逐渐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谁胜谁负,我想他们还是在等水把我们冲出去吧,不过现在不可能了。
这时雪姨叫道:“你们谁先出来,就能活命?不然我可没耐心了。”
太爷道:“此话当真?”
雪姨道:“当真!”
太爷摸了摸疤手的头,问:“感觉怎么样了?”
疤手道:“幸亏中毒不深,现在好多了,头有点晕。”
太爷道:“你先出去吧。她们不会伤害你。”
疤手道:“这怎么行?我出去了你们怎么办?”
太爷道:“你先出去,看看情况,鼎在我们这里,他们不敢轻易进来。”
疤手小声道:“我先出去,一定会来救你们。”于是起身爬出洞去。
不一会雪姨道:“里面的真会送人情。把你送出来。”
这时疤手道:“妖女,快把解药拿出来。”
雪姨道:“你小子中毒没死,算你命大,现在还想救他们,做梦,缚虎容易纵虎难,肯定不行。”疤手问她要解药?谁又中毒了,
疤手道:“快拿解药,如果耽误了,我老帐新帐一块算。”看样刚才外面吵闹时,大头憋应该被他们下毒了。雪姨暗算董老三时,连疤手加带着一块施毒了,矛盾本就深,现在又伤了大头憋,这女人行事也太绝了。
雪姨道:“当初你们上山说什么来着,帮我找鼎,现在又要和我作对?”
疤手道:“哼,这青头山我们早就盯上了!快拿解药,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疤手这话不假,白老大他们第一次上山,疤手就盯着他们了。
这时董老三醒了,他中毒比较深一点,摸了摸头道:“操他奶奶的臭娘们,暗算我。”听到外面疤手在外面要开打,一下兴奋起来,道:“我去看看。”说着起身就钻出洞去,这家伙真是活跃分子,我们怕他有危险,跟着董老三一块钻出洞去。见大头憋他们全都萎在地上。
那羊倌还没刚出洞,拼命就往山上跑,太爷问道:“这么危险你去哪?”
羊倌也不说话一顿飞跑。
雪姨见我们出来,道:“你们终于出来了。”
董老三不等雪姨说完直接就去抓她,忽然被两人挡住了,一看是阿虎阿豹,董老三还有余毒在身,但是体力不支,看来斗不过他们。
阿虎阿豹已经被董老三打了一顿,现在正是好机会报仇,于是一齐向董老三打过来,董老三一时处于劣势,被阿虎阿豹逼得连连后退,太爷道:“这个家伙不知道深浅就敢跳出来,阿南、阿良你们上。”
我还没打过架呢。但是不管这么多了,反正也看过石洞上面怎么打,试一试吧,于是和阿南一齐拥上去,这时白老大也过来,我一看白老大眼中无神,肯定是中了邪,那白老大只管攻击我。本来就比我个大,我怎么能打过他,于是被他追得乱跑。
那边阿虎阿豹和董老三打在一起,董老三一动,血流加速,估计余毒发作了,在艰难抵挡。而疤手一直向雪姨逼问解药,阿杰挡在雪姨前面道:“不给你们,大头憋早就该死了。”看来阿杰是不想让大头憋来山上分宝贝。
疤手道:“你奶奶的,你算什么东西,死不死你说了算?”
阿杰道:“哼,你知道自己不算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我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
说着两人便打在一起,这下乱套了,也不知道哪个是敌是友了。
师傅道:“阿良,过来。”我跑了过去,师傅将一个东西交给我,道:“把他的邪症解开。”
我一看是一道符,于是趁把白老大绕开的空,将符点了,然后趁白老大不注意,往他脑门用力一拍,便那火苗差点把他的头发烧焦,白老大闷哼一声,停在原地,呆着不动了,我一脚把他踹进水潭里。
白老大爬出水潭,好像清醒了,道:“这怎么回事?都他娘的住手!”白老大的匪性又回来了。我道:“白老大你中了那个女人的邪,你知道吗?”
白老大摸了摸脑袋道:“我说呢,吃完她炖的鱼,我就变傻了。原来是她在捣鬼。看我不撕烂你。”雪姨吓得后退了几步,道:“白老大,你不想要这山上的宝贝了吗?如果你给我合作我就把财宝都给你。”
白老大大笑几声道:“臭娘们,财宝在哪呢?你哄我玩呢!有财宝我自己不会找吗?待会再给你算帐!”
白老大转过来看着我们,恶狠狠地道:“你们还是乖乖地把宝贝出来,不然我可要动粗了。老子可没那个耐性。”
这白老大被救醒了,不知道感恩,却反目,真是匪性不改。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人声狗吠是村民们,太爷一笑道:“来了。”父亲问道:“咦?他们怎么上来的,怎么会认识路的?”我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米道:“有这个!”我知道林叔他们如果真上山找不到我们,便一路上洒些大米,幸亏晚上鸟儿都睡了,不然会被吃光了。
那些人越来越近:“在这里,在这里。”
带头的是林叔,后面黑压压的一片,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有举火把的,有牵狗的,还有手拿着铁锄的,林叔了见太爷道:“您真神啦,那里然打出水来了,阿良说你们有危险,便带着他们上山来找你们了。这路好难走,如果不是你们留下的米粒,我还真找不到路。”
太爷指了指白老大道:“你认得他吗?”林叔一看是逼近林婉成亲的土匪,脸上暴怒着青筋,大声向大家道:“就是他,乡亲们,就是这个土匪想要强占我们家婉儿,我本来想带着闺女离开这里,这个狗东西说如果我走了就把青山村的人都杀光,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啊!我老林虽然是个粗人,但是我怎么能坑了大家,那我还是人嘛?今天大家都在这,都吃过他的亏吧?如果是青山村一条汉子,就算是帮我老林,把这些个豺狼赶走。”
林叔越说越激动,村民们少说也有三十多人,纷纷道:“老林,我们知道你是好人。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办。”他们个个红了眼,不知道队伍里谁喊一声:“乡亲们,打死他!”村民们便纷纷围上前来,白老大本来想跑,一时间被村民围在中间。接着便是白老大他们痛苦的呻吟声。看来不死也残了。
他们把白老大都绑了起来,我一看这下完了,被打得惨不忍睹,衣服被扯得碎烂,满脸污灰,把着腿痛苦呻吟,也怪可怜的。
这时我忽然想到雪姨呢?坏了,刚才喊那一嗓子的就是阿杰,趁乱和雪姨跑了。这时疤手拉着我的手道:“兄弟,快,把你的那个东西再他们吃点,救他们一命。”
我摸了摸道:“那东西也被水冲下盗洞里了。”
疤手一听,起身便朝洞里走去。我拉着他道:“太危险,里面有水,会淹死的。”
这时疤手过来,一下向太爷跪倒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如果你能发慈悲救救他们,我任你处置。”
太爷道:“你也算条汉子,干什么不行,非要和他们搅在一起。”
疤手道:“如果不是他,我早就饿死在路边了,我知道自己干的事缺德,但是这也没办法,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得还给他,这就是我的命。”
太爷叹了口气道:“阿良,你帮着治治看吧。”
我过去一看,气息微弱,现在药物解毒已经不行了,我看了看四周,见路边有棵树,我过去折下几根树针,朝大头憋身上几处穴道扎去,不一会,黑血便涌了出来,接着又依法治了其他几人。
这时林叔过来向太爷道:“咱们村的旱情是缓了,可是其他地方都不行啊,再不下场雨,估计都要到这里讨饭来了。不过村里有几家富户有去年的存粮,可是都是穷人,哪来的钱卖呢?”
太爷道:“这天如果下雨,也不行了,苗都枯了。你看能不能先向他们借粮,来年收了还给他们。”
林叔道:“这恐怕不行吧?”
太爷道:“那他们就见死不救吗?”
林叔道:“咱们村的我倒是能说通,可是别的地方我就……”
大家一时陷入沉默中。
这时师傅悄悄地将我们叫到一边道:“你们知道神像背后诗的秘密吗?”
大家纷纷摇头。
师傅道:“说了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我们又要有难了。”大家纷纷点头。
师傅道:“这山人有宝贝虽然是山下郎中的遥传,但这却是一个事实。谜底就是那神像是金子做的,只是里面掺了乌铁,所以看起来像铜,一直没有人在意。九九归一、天地同易已然点名那宝贝就是神像,当年师傅已经算准今年大旱,便将墓葬盗空,用里面的金器铸了这座像,同时将黑白鼎一并熔了进去。咱们把金子它抬下去,开仓放粮,完成师傅当年的遗愿。大家一定不要声张,切莫对其他人说。”
过了好大一会大头憋微微转醒道:“这是哪儿?你们是谁?”疤手问道:“你不认得我们啦?”
大头憋目光呆滞,想必是毒药伤了脑,变成了傻子,他摇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饿了,有吃的吗?”语气极是敢痴,像个几岁孩子。疤手双眼含泪道:“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报仇!”
大头憋道:“报什么仇,谁给你有仇?”
太爷叹了口气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人生一世犹如梦纪泡影,转眼便逝,你到最后能留下什么,放下什么?难道心中只有仇恨,那你活着有什么意义,你看看他,浮华一世,最后落得个痴傻,不过他现在解脱了,比你要快乐,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快乐,我们活得不如一个傻子,这一点都不假。年轻人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放下吧,一切都过去了。”
疤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疤手不是那种豁达的人,我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们,我一定要报仇。不然我良心不安。”
太爷叹道:“随你去吧。”
我们回到道观,忽然听到凄厉的哭声,声音悲凄苍凉,令人心慌,不禁相互问:“谁啊这是?”
太爷道:“听声音像是五弟。”我们过去一看,见灰白一片,躺着狼,都被长杆套索活活勒死了,羊倌一手抱着狼一手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原来他刚才是去找狼去了,我不断翻看,发现白狼也倒下了,不禁心中难受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时话都说不出来。我们纷纷劝说羊倌也难阻止他的悲痛,反而自己被其感染,不禁落泪。
我们回到道观,见道观被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师傅未免落泪又伤心一回,大家将神像重新熔了,分成小块拿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