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穆勃越发惊奇了,面前光芒自顾愈来愈强,炫目夺人,让穆勃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不得不紧紧闭上双眼,隐隐得,他感到一个身影正在向他缓缓靠近,难道是梨伽吗?
在这炫目紫光之中,穆勃不由得紧闭着双眼。忽然,一瞬之间,仅仅在那一瞬之间,穆勃又感到一切又似乎恢复了平静。于是他慢慢睁开了双眼,此时他却惊奇的发现台基的铁门却是紧闭的,而梨伽依旧站在铁门之外,注视着铁门,仍然默默念诵道:
身在,心在,身心俱在;
瀚澜的星空,是你的容颜;悱恻的河流,是你的泪花;
生如夏花,死若秋叶;
清冷的月华,那是我凝视的目光。
穆勃扭头一看,阴正行和火寻那也依旧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穆勃愣了愣,然后小声问火寻那:“火寻那,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梨伽没进去那个屋子吗?”
火寻那一板一眼的回道:“穆校尉,我什么也没看见。梨伽一直就在铁门外面呀,你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阴正行忍不住插话道:“穆校尉,你是不是又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让薛将军上来试试?想来他还是能干倒这扇门的。”
穆勃双眼一瞪:“闭嘴!”
穆勃来到梨伽的面前,看见梨伽的手依旧放在铁门手印之上,便轻轻问道:“没什么动静吗?”梨伽微微一顿首:“主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走吧。如果乱动,主人会惩罚我们。”
“主人?”穆勃似有所悟,却又很茫然。
“既然这样,这上面也无什么奇异之处,我们先下去吧。”穆勃招呼大家一起下去,赫然间,只见梨伽额头闪出一道紫光,转瞬即逝。穆勃心中虽一惊,满肚惊奇,却再也没有多言语,就当一切没有发生,心中默默想到:君子远神明。不一会,一行人来到巨石之下,将上面所见一一叙述,众人只是啧啧称奇,但不久又焦虑起出路的问题,一时间议论纷纷。
“南方,雪山,女子,崩烈。”梨伽在一旁幽幽说道。
“什么意思?”薛梓在一旁问道。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好转了很多,看来已无大碍。
梨伽没有回答。穆勃立刻接上说道:“就按梨伽说的,我们向南边走。”
众军士也无好的意见,只得跟着穆勃而行。穆勃在前,薛梓压阵,不多时,便隐约看见一个和进洞穴时相似的铁壁。众人走到近处,只见此处的铁壁早已被人生生凿出一个圆洞,四周圆润无比,犹如浑然天成。穆勃哈哈笑道:“不知哪位前辈高人施展出的好手艺,我等再次谢过了,大家听着,苍天有眼,赫连将军在天之灵眷佑,我们有救了。”众军士欢呼不已,顺着铁壁上的圆洞鱼贯而出。
不多时,在头前带路的穆勃感到前方密道愈来愈抖,似乎是向上而行,尽头之处更似有一阵光亮约约透过来,穆勃大喜,说道:“诸位听着,前方应该就是出口。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后面众军士听到穆勃的言语,又是一片欢呼。
薛梓止住他们,对穆勃说道:“穆校尉,此地离碎叶城不甚太远,恐怕突骑施会有散骑在此。吾等还是先派几个精干军士头前打探为好。”
穆勃抱拳施礼道:“谢薛将军提点。阴正行,带上一队精干之人随我来。火寻那,你带着其他弟兄们留在这里。”
穆勃正要前行,薛梓带着简校尉上来,说道:“我猜的没错的话我麾下天山军应该就在这一带,不知他们情况如何,让我二人随你一起去。”
穆勃回道:“诺。还请让在下为将军开道!”说完,穆勃抽出青霜长剑,扭头直奔洞口尽头而去。
穆勃来到洞口近处,正欲拿剑敲打,就听上面隐隐传来咚咚作响之声,似是马蹄踏地之声。穆勃心中暗自一惊:难道突骑施主力到此?若果真如此,我等处境堪忧,上天保佑,但愿是天山军的骑士。
还未等穆勃想完,只听见轰得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尘土飞扬,两只毛茸茸的大蹄子从上而下直直陷了进来,穆勃身形轻摆,闪身避过,定睛一看,原来是骆驼的前肢。紧接着,哗的一下,一个头披黑纱,身裹铁甲军士从上面滚落下来,手上的弯刀和铁盾都哗得一下都甩在一边。
这种突然变故,让密道中众军士大吃一惊,还未及他人反应,只见穆勃长剑出手,剑势迅捷无比,从上而下,青光闪烁,直刺铁甲军士的前胸。
不料这个军士身手亦不弱,随手在腰际之间掷出一把匕首,竟也是迅捷无比,嘴中还发出呱啦呱啦声音。穆勃的剑尖轻轻一晃,噌的一声,点落匕首,一时间,穆勃身形飘逸,浮在半空之中,如蛟龙出海,雄鹰舒翅,不由得让周围众军士喝了一声彩。
突然,穆勃长啸一声,长剑虚指,再次凌空回扫,那个骆驼军士不慌不忙,身形后撤,竟然躲过了这一击,这时连穆勃也不得不心中叫好。穆勃虽心中惊叹,手中却丝毫没有放松,杀招连连,速战速决,一招九尾流韶,还未等那个骆驼军士反应过来,只听噗的一声,血溅四壁,一颗头颅骨咕噜噜滚落当地,无头的尸体顿时晃了三晃,咚的一声栽倒。
阴正行持刀上来,说道:“穆校尉,这似乎是突骑施军中的铁呼尔骑兵,他们应该就在上面,怎么办?”
这时,地面之上又传来咚咚的响声,似乎比刚才之时更大。密道中众军士都各持军械,附身蹲下,息声屏气,双眼紧盯着穆勃。
眼见声响愈来愈近,突然之间穆勃直冲上前去,左手按住陷下来的骆驼的鞍鞯,右手紧提它的辔头,嗷嗷一声,硕大的骆驼身躯顿时直立起来,又是一阵的尘土飞扬,哗啦啦的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