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珂低着头,漂亮的脸上隐约浮起一抹无言的悲伤。
我叹了一口气,还是余怒未消:“就因为你不喜欢,就要对他人冷下脸色?”
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却是半响不言语。
“小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紧紧地盯着他。
拽在我手上的力道无意间紧了紧,他轻轻地抿了抿唇,错开与我交织的目光,低声说:“我不喜欢你和其他的男生走得太亲近。”
我怔住,喃声问:“你说什么?”
“我不爽!”他突然冷下一张脸,下一秒,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顷刻间化去满脸怒气,脸色缓了下来,埋首进我的颈窝,乞求般,低声说,“姐,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我心里难受……”
想到他短暂的生命,随时都有离我而去的可能,我心底一阵腕骨般的酸痛。
是的,他是我的亲弟弟,我该事事迁就他的,即使是错在于他,也不该对他冷下脸。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对不起,小珂。”
“姐……”不知过了多久,顾珂忽地低声开口。
“嗯?”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迟疑了下,轻声问。
“不会,除非小珂厌烦我了。”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松开手,拉过我,微笑:“姐,你看,我能保护你了呢,你再也没有理由说我弱不禁风了。”
“小珂!”我惊恐地看着从他窄挺鼻梁里流出来的血,慌乱无措,“你……流鼻血了……”
闻言,顾珂伸手摸向满是血的鼻翼,纤长的手指沾上粘稠的血,他怔了怔,随即虚弱一笑:“怪不得……觉得有点冷……”
还没说完,纤瘦的身子晃了晃。
“小珂!”我一把扶住他,当机立断,“我们去医院!”
他一手抓住我,抬起头,若无其事地对我笑:“不用了,姐。”
他挣扎着站起身,冰冷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只是刚才被他们偷袭了一拳,不要担心。”
“不行!去医院!”我扶过他的身子,不由分说往前走去。
怎能不担心?
这种征兆,显然是病情发作了。
“求你了,姐。”顾珂一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似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乞求地看着我,漂亮的眸子渐渐地浮起令人疼惜的绝望,“求你了……”
我侧过身,定定地看着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的顾珂,心下再度一痛,半响,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你……”不愿去医院?
顾珂却突然只手一揽我的腰身,一把将我捞进怀里,脑袋深深地埋进我的颈窝:“这样就好……”
我仍然说不出话来,心下却隐约觉得他已知道些什么。
“小珂……”动作过于亲密,我下意识地伸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