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子年十月初六的晚上,我接到姚书铭老师的电话,知道他已经到洛南了。其时,我已经睡醒了一觉正躺在床上,看时间才是晚上九点多一点——我因为感冒就睡的早。我问姚老师住哪儿?他说,在宾馆,你在哪?远吗?我说,在河滨南路。他说,还是算了吧,现在外面雨下得大的很。你就不来了。我说好——吧,明天见。我给姚老师发了个短信,说我感冒了,躺在床上。真不好意思。姚老师回信说,记得吃药,晚安!
我是因为在电视报上发稿和姚老师认识的。为了我那篇不足两千字的小小说,负责文艺版的姚老师和我通了四五次电话,并且不厌其烦的给我提出修改意见,在发表时还写了“编后”极力推荐。在我的写作经历中,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作者这样认真负责,推心置腹的编辑是很少见的。随后,电视报文艺版把我的小小说《小城才女》发了头条,不久,又推出我的个人专版,发表了小小说《小城名脸》、《小女人》、《张梅》,散文《小城名媛》。
我一直想,到商州了和姚老师坐一坐的,可就是俗事缠身不能成行。前几天去商州开会,会议结束,本来要去见姚老师的,可洛南去的朋友相约了去丹凤玩,我不好扫大家的兴,就一起去了丹凤,晚上十点多方才回家。
初七日,老婆上西安进货去了。我想着如果开了门,就见不上姚老师了。还是先见见姚老师吧,机会难得。去邮局取了稿费,给姚老师打电话,他说,刚起床,住宾馆211房间。
路过信合大酒店,给琰君打电话,我想问他,见了姚老师,我不喝酒,咋样招待他呀?电话刚接通,琰君小声说他在开会。我只好挂了机。一路赶去,见到穿浅色休闲服的姚老师时,他正在“刺刺刺”地刮胡子。打过招呼,我和姚老师寒暄几句,他说,我给他的短篇小说他还没看完。我说,好几年没有写长一点的东西了,这是第一个。姚老师说,你的小说还是写得很不错的。我说,也就是那个样子了。闲聊了一会儿,我说,我们出去吃点早点吧。姚老师说好!
去了“殷勤一蒸”,说是早上供应蒸饺、南瓜汁稀饭、糕糕馍……待要进去,又说,现在还没有,要到九点以后。姚老师就说,随便吃点就行。我昨天见广电局楼下有卖热豆腐的。我就说,那好说,农贸市场就有。我又说,商州来的朋友都说洛南的苞谷糊汤好吃的,再就是热豆腐了。我们都笑。我又说,那次忠慧、陈敏来,琰君也把他们叫到农贸市场吃糊汤和热豆腐的,我还笑话呢。这次去商州,商州的朋友还做念洛南的糊汤的。说着话我们就到了饮食市场。
一人一盘热豆腐。
快完了,我说,再来一盘?姚老师说行。我说,咱们一会再去人民路吃羊肉泡咋相?姚老师说,好了,好了,两盘了。吃饱了。
饭毕,姚老师说到我的店铺看看,我就领姚老师去了我的店铺,很小、很凌乱。姚老师问了我店铺的经营状况,说我(坚持写作)很不容易。也不错。姚老师问我,住的地方离这儿远吗?我说不远就在隔壁楼上。买的二手房,很小,五十个平方的。我没有想到的是姚老师又说到我的家里再看看。我想着家里的凌乱无绪,害怕姚老师笑话。又不好阻止。进了我的家,我说,这儿原来是灶房的,后来改造了做书房。这个大一点的房子是个卧室,现在做了客厅。姚老师看了几个房子后说,不止五十个平方吧?我说,房产证上是48个平方的。姚老师说那是公摊面积小吧。
走进客厅,我把沙发上的衣服用手一拨,对姚老师说,甭嫌乱,坐一会。我把我前几年出的诗集送了一本给姚老师,说,不好,算是给自己一个总结,以后怕是再也写不出诗了。
离开家,走到我店铺门口,姚老师说,就不送了,你开门吧。我说还是要送的,就送到前面路口。
和姚老师握手告别,我说,姚老师,真不好意思,吃的啥饭嘛。
姚老师说,客气啥!已经很好了。
再一次和姚老师握手话别,目光从姚老师的背影上移开,我看见天气转情了,浅蓝色的天空上有丝丝白云飘移,像极了辽阔的大海。我脑海里忽然冒出那句名言——君子之交淡如水。
我和姚老师的交情该是君子之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