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绝色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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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现形

“你真的在你家主人眼前现身了?”狐狸嘴巴张得老大,一番不可思议的表情。

连白夜也露出几分惊异:“当真?”

金镶玉心虚地垂下眼睛。

原来花会当日金镶玉的神奇绽放令花三郎对道士的话信了七、八分,夺魁归来后,他日日在金镶玉本株花面前央求,求她现身一见,言辞十分的恳切动人。

金镶玉原本打定主意绝不与之相见,以免节外生枝,然而昨夜三郎又去哀求,说不日便要将花魁交予官府,从此再无相见之日,说到动情处花三郎抱着花盆大放悲声直哭得肝肠寸断,从未见过男子哭得如此可怜,金镶玉一时不忍便现了形。

狐狸眨了眨眼,饶有兴致道:“见到你之后,你那主人有何反应?可曾向你、、、、呃、、、提亲?”

金镶玉顿时双颊飞红:“哪有此事?休要胡说。”

狐狸奸笑:“嘿嘿嘿,看你神情有异,其中必有缘由,你那主人究竟干了什么,快快从实招来!”

金镶玉低下头,一双小手不停地揉搓衣角:“他说早知如此就不该去争花魁,还说他拼死也不会将我交与官府。”

“仅仅如此?不止吧?”狐狸促狭地眨眼。

金镶玉的头更低了:“还、、还有些酸话,我不曾仔细听。”

“没有纠缠于你?”狐狸追根刨底,拼命想刨除一点香艳情节。

金镶玉老老实实道:“我听他说得令人难堪便隐身离去了。”

“哈哈哈,果然不出某家所料,你一旦现身,那小子必然神魂颠倒,不忍与你分离。”狐狸拍手大笑,很佩服自己的料事如神。

“臭红夜,我为此事忧心似焚,你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仔细我跟你翻脸!”金镶玉气恼地踢了狐狸一脚。

狐狸强忍着笑意打趣道:“你为何忧心似焚?莫非你已被沈公子的痴情打动,又怕人妖殊途,与他不能长久,因而忧心似焚?”

金镶玉急忙辩解:“我绝无此意!我如今一心要跟随白夜娘娘修炼,并无半点红尘杂念,你休要胡说八道。”

狐狸没心没肺道:“你若不喜欢他,从此不现身搭理便是,何必烦恼。”

金镶玉撅起小嘴:“我方才说的话你没有听见么?公子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我的本株交给官府,他倘若为此惹上杀生之祸,我岂非成了恩将仇报?”

狐狸忍不住再次放声大笑:“哈哈、真是呆子,莫非他以为留着本株便能留住你?哈哈哈,恐怕夜里他还会将花盆搬到房内陪他,但不知是否会放在床榻之上,哈哈哈、、、、”

“臭狐狸,越发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金镶玉恼羞成怒,扑上去跟狐狸撕扯起来,狐狸也不甘示弱,两人,呃、、、两妖各施法术,将屋子里弄得烟雾腾腾、电闪雷鸣。

“啪”的一声,屋顶被炸开一个大洞,白夜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那小小的一方星空,默然无语。

发觉闯了祸,两人立即停战,狐狸吐了吐舌头,赶紧收拾地上了残渣。

金镶玉怯怯地看着自己一直敬畏的白夜娘娘:“我、、、、我这就去将屋顶修好。”

“区区小事,不打紧。”白夜摆了摆手,柔声问道,“咱们言归正传,不知金姑娘眼下有何打算?”

“如今最要紧的是让沈公子放弃留下我本株的主意,然而他心意已决,任凭我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请娘娘赐教。”金镶玉十分的无奈,小脸皱成了包子。

白夜也非常无奈地接受了“娘娘”这一尊称,她出世不过短短几十年,而金镶玉已经三百多岁,如此称呼让她情何以堪?无奈金镶玉太敬重白夜,无论如何也不肯改口,不得已,娘娘只好生受了。

白夜轻轻干咳了一声:“这个倒是不难,大不了到时施法瞒过沈府上下,然后让红兄变作沈公子的模样将你本株交予官府,。”

金镶玉大喜,雀跃道:“娘娘英明,多谢娘娘指点!”

白夜忍不住又咳了几声:“那个道士还未死心如今又多出个沈公子,此地已不可久居,了结了此事后咱们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金镶玉连忙点头:“娘娘说的极是,我也是如此打算。”

狐狸满心遗憾:“好戏还未看到便要离去岂不可惜?那沈公子也怪可怜的,小玉这样一走了之未免失了礼数,不如让某家变成小玉的模样去安抚一番,既报答了恩亲又成全了公子的心意,岂不两全其美?”

白夜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要留下也未尝不可,虽然那道士近日仍旧在附近踌躇,不过照我看他并非为小玉而来,所以小玉暂时应该无忧。”

狐狸一怔:“不为对付小玉,那他来作甚?”

白夜依旧不紧不慢道:“若是我没有看错,他手里有件专门对付狐妖的法器,带着对付狐狸的法器,你说他来作甚?”

“呼”的一声,狐狸带毛的耳朵又冒了出来:“你、、、你莫不是在诓骗我?”

“我几时诓骗过你?”白夜正色反问。

“妹子说得极是,咱们须尽快离开此地,越来越好,最好明日便走。”狐狸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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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沈府上下焦躁不安,沈家三郎突然失魂落魄、茶饭不思,终日守在花园里自言自语,自艾自怨,整个人已然憔悴不堪,连神志也不太清楚,如此下去只怕性命堪虞。

关于花妖的传言合府上下早有耳闻,下人们偷偷议论,都说公子病况蹊跷,恐怕真的是被花妖迷了心智,应该尽快将那株花魁牡丹交予官府,以绝后患。

沈老爷夫妇素来宝爱幼子,眼见爱子身染疾病急忙四处延请名医,无奈病情丝毫不见好转,二人心急如焚,仔细梳理来龙去脉,不由对花妖之说信了七分,若非怕官府追究,沈家老爷早已将花园中的牡丹根除了。

正束手无策之际,一个老道士来到沈府门口,口口声声说能够降妖除魔搭救公子。

沈家老爷夫人大喜过望,急忙恭恭敬敬迎进道士。

道士神神秘秘,不让一人跟随便独自去内院与沈三郎相见。

沈三郎正于卧榻之上,看着窗前的金镶玉本株牡丹发呆,只见他双颊消瘦,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憔悴,哪里还有半分翩翩美三郎的风采。

此刻的他脑中心中全是金镶玉美艳的脸庞、温柔的笑容和临走时决绝的神情,不过数面之缘便已情根深种,不知该怪花妖太美,还是该怨公子太痴。

刚一进门,老道的目光便落在了窗前的花魁本株上,微微觑起的眼睛里神色复杂,恣意怒放的花朵让他又想起了三年前那个风和日丽的春日。

碧绿的青草间尚带稚气的花妖欢乐地与蝴蝶嬉戏,灿烂的阳光下,她纵情张扬着夺人心魄的美丽与风情,轻盈的身体随着蝴蝶翩然飞舞,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在和风中袅袅飘散,那一刻,仿佛人间春色尽汇于此。

一生不识风情的老道被深深震撼,几乎忘记了眼前的绝艳女子是不折不扣的妖物。

花妖被惊动,惶然回头,看见老道的一瞬间她满眼惊惧,不、老道士感觉到那惊惧之中分明还混合着一种道不明的意味,那是一种美丽对丑陋的排斥;是光芒万丈对阴森晦暗的轻视;是欢快愉悦对阴沉忧郁的不屑、、、、、

老道被深深刺痛继而勃然大怒,一股深刻的恨意自心底涌起,支配着他的意志,他要捉住这只花妖,折辱她、占有她、吸尽她的精气最后彻底毁灭她!

三年前功亏一篑,三年之后心中的愤恨强烈依旧,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她逃脱。

老道的目光转到沈三郎身上,对这个出生富贵、容貌俊俏的翩翩公子,老道本能地反感,他此时的憔悴消沉令老道颇有些幸灾乐祸。

“公子,贫道又来打扰了。”收拾起嘴角的一丝笑意,老道高声唤醒呆滞的沈三郎。

一见道士,沈三郎不由怒火中烧,勉强支撑起虚弱的身体,喝道:“老道士,来得正好,你还我玉儿!”

老道眼睛霍然一亮:“如此说来,公子已然见过那花妖了?如何,贫道所言非虚吧?”

三郎怒视老道:“那又如何?她如今已经离去,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道装模作样地叹道,“好好一位公子竟然成了这副模样,那妖物当真害人不浅。”:

三郎厉声道:“我如此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若是没有你三番四次相扰,玉儿断然不会离去,老道士,你还我玉儿!。”

道士假意惊诧道:“公子竟然还想见那花妖,她可是妖怪。”。

“妖怪不妖怪的我不理会,我只想见我的玉儿,倘若此生再也不能与她相见,我苟活于世又有何用?”沈三郎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流下泪来。

“唉,这该如何是好?按理花妖离去乃是公子之幸,断无再找回之理,然而眼见公子相思成疾着实让贫道不忍,真令人左右为难。”老道仰头负手作踌躇状。

沈三郎怔了怔,须臾后方品出老道话中之意,心中一喜,语气变得客气起来:“莫非道长能助在下见到玉儿?”

老道手捋胡须,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想见她一面倒是不难,不过匆匆一见又有何用,她必定是要离开,公子的相思之疾仍然无法根治,性命依旧堪虞,除非、、、、、”

老道忽然打住,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三郎。

三郎亟不可待:“除非什么?道长但说无妨。”

老道缓缓道:“除非她再也无法离开,公子方能与美人朝夕相伴,厮守终生。”

沈三郎何等聪明,立刻听出其中关窍:“还请道长指教,若能一遂心愿,在下必定重谢。”

老道阴阴地笑了:“公子放心,只要一切依照贫道之计行事,包管公子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