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子弩作为古代攻城的利器,在中国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历史,由于他的威力巨大儿被军人所青睐,
床子弩这个工具在古代战争里是汉人军队里最远程的大杀器,不但广泛的用于守城,同时也广泛的用于攻城,床子弩在两军对阵的时候所发的威力还在其次,尤其在攻城的时候,装上攻城锤更家威力无比。
所谓攻城锤不是大锤子,而是一种像扎枪一样的粗大无尾羽的长矛,一般都用精铁打造全身,用威力巨大的床子弩瞄准城墙发射,从城墙底下依次射进城墙里,组成一道道简易的攻城云梯,为即将发动的蚁附攻城士兵攀爬当云梯使用,由于有大量的床子弩将大量的攻城锤射在城墙上,蚁附攻城的士兵就可以嘴叼腰刀,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抓牢,可以在城墙上一面左右腾挪躲避滚滚而下的滚木礌石,一面向上攀爬,这比利用云梯攀爬的好处就是,云梯是固定在一条直线上,爬的人不能左右腾挪,死伤甚大,二来云梯上都是一个跟着一个的攀爬,最上面的那个一旦中招,就会连累下面跟着的人一起倒霉,第三个就是云梯极易被上面那些守卫者用长杆子推倒,那样的死伤就是一死一串了,最主要的是,在他的下面也不需要众多士兵扶住云梯而被城上火油之类一网打尽,既减少了人手,也减少了伤亡。
有了这些好处,所以古代的汉人把床子弩的建造技术看护的非常严密,战阵之上一旦失利,官军第一个就是命令烧毁床子弩不使他落入敌手。而一旦丢弃了床子弩无论是谁都会被严惩。还有就是床子弩做工繁杂的很,一个床子弩的操作那都是要许多人甚至近百人协作才能发挥效力,也不是还处于愚昧时代的外族所能仿照的,但现在床子弩依旧笨重繁琐,哪里如闯军的床子弩在吕世运用了大量的杠杆和定滑轮动滑轮组的原理下只要几个人就轻松操作?
现在甘泉卫所也没有铁造的攻城锤,那是一阵奢侈品,即便是原先有也都被军户卖了废品或者是打造成了锄头镰刀,哪里还能留到现在?其实就是这床子弩也是因为过于显眼,上峰每年都定是来查验才保留到了现在,要不上面的铁件机构也都不能幸免于难,就是这些木头都会成了匹柴了。
既然没有专业插城的攻城锤,打造也来不及,因此只能用扎枪来来代替弩箭了。
床子弩早就准备就绪,看着自己的同伴,又是虎尊炮,又是榆木喷的一阵热火朝天的招呼,效果都等于白费力气,当时就不断嘲笑他们,等得到命令,那些吃饱喝足的军户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的要大显身手,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些硕果仅存的技术兵种的威力。
同时也看到,在前几番攻击之后,千户也将全部的希望放在了自己这些人身上,尤其是张元那个大金主,正在将旗下面探头探脑,满脸渴望,只要自己这里建功,那说不得一些赏赐就会飞过来,那自己一家老小一年的日子就好过了。
随着千户一声令下,阵前严阵以待的床子弩兵得令后,往自己的手上吐口唾沫,大喊一声:“小子们,躲远点,看爷们发威。”说着抄起大木槌奋力的砸向床子弩的弩机,随着一阵瘆人的弓弦颤响,一排弩箭按照高低度等的次序,撕裂空气呼啸着飞向了要塞。
随着五支标枪化成五道黑影呼啸而去,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希望这次有奇迹出现。
十只粗大的带着尖利的呼啸声飞向要塞,猛力的扎向冰墙,但在弩箭接触到冰墙的瞬间,一支支就犹如麻杆遇见了钢板般纷纷折断成为粉末,竟然一只都没有插入冰墙,这再次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缺德的冰堡还真就如同金刚般有了金刚不坏之体。人你百般折腾就是不能伤损半分毫毛,这却是如之奈何?
张元带着巨大的期望看着弩箭的威力,然后变成巨大的失望,缩回发酸的脖子,扭头看向脸红的都发紫的千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半天,才在马身上将肥大的躯体探出,试探的问道:“将军大人,这,这,下面该怎么办?”
还没等千户回话,身后一个陈家子弟低声的嗤的笑了一声,“怪不得堂堂官军被人家几百山贼堵在家里出不去,感情也就这两把刷子啊,世代军户,不过就是白吃干饭的角色,看来,剿贼还得靠我们这些义勇啊。”
声音不大,但听在千户的耳朵里,简直就比一千个泼妇堵在门前骂街还要震耳。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尤其被堵在家里,的确说出去不好听,不管你是什么情况,怎么想法。
“卫所兄弟,弓箭手上?”那千户红着眼睛大声命令道,在这声嘲讽里,也起了争强好胜之心,不再是对张元的应付,而是为自己的面子战斗了。
将令一发,那些卫所军户大出意外,不是说好了我们只是帮忙吗?怎么突然让我们亲自上阵?但是上阵也可以,但您老不是不知道,就我们现在这些人手,还能几个人能放箭?就是想放箭,那弓箭呢?我们的可都被你老给卖了,只要你的亲兵还有那么几十张弓箭装装门面,你让我们怎么放箭?
张元看看匆匆跑出大阵的几十个千户亲兵弓箭手,即便自己不懂军事,也知道,些弓箭手对那要塞应该采取以数量覆盖取胜,就这十几个人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这次将令绝对是这位将军听了自己兄弟的嘲笑,而做的意气用事。
于是连忙再次探身道:“将军,官军都是老军伍,身负督导教育我等作战之责,不可亲自上阵,还请调动我们乡勇弓箭手上前,各位军汉就在旁边督导就成了。”这是张元做事圆滑,给恼羞成怒的千户找个台阶。
被张元一说,千户顶上脑门的气立刻下降,也感觉到自己太过意气用事,身为世代军户,也知道自己犯了指挥者大忌。当时深吸了一口气,对张元拱拱手,淡淡的道:“多谢张大人提醒,要不我就犯了冲动大忌。”一沉声道:“就请张大人调动乡勇弓手上阵。”
这千户就是这么光明磊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对不含糊,张元心中好感顿生,连忙真诚的道:“是说过,所有乡勇全凭将军调遣。”一转眼笑着调侃道:“临阵换帅更是兵家大忌哦。”
两人互看一眼,一起哈哈大笑,一切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官军中的弓箭手和张元乡勇里的弓箭手,还有那些依附而来的地主豪强护院乡勇里善于用弓箭的纷纷上前,被千户亲兵组织起来,竟然有了大约千人,在上官督促下,匆匆跑向要塞,在一箭之地内排开歪歪扭扭的阵型,面对要塞张开了弓箭,随着传令兵大旗挥舞,一声令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弓弦颤响,如乌云一般的箭矢扑上要塞顶端,天地都为之一黯,呼啸声震响天地。
所有的弓箭手,这时候没有人去观察那弓箭的效果,只是机械的把一只只羽箭射向城头,让如黄蜂一样的羽箭将要塞上的闯贼变成刺猬。
当弓箭手上阵的时候,曹猛命令城上的兄弟,脱下后背的那双层藤甲,举到副墙之上,正好堵住了要塞巨木顶盖和副墙之间的空隙。
闯军身上的双层藤甲分前后两片,而不是如传统藤甲那般前后一体,这样就被吕世设计为两种用途,一旦面对敌人箭雨攻击,只要脱下后面双层藤甲就可以将它变为藤牌,效果出奇的好。
那如雨的羽箭飞上城头,或飞到上盖上或扎到藤甲之上,根本就起不到杀伤的效果,只有一个兄弟,一不小心让藤甲的墙出现了缝隙,那密密麻麻的羽箭立刻有几支透缝隙而入,射中了那个兄弟的肩膀,但好在前藤甲还在,那几支有气无力的羽箭就丁在那里,那兄弟哼也不哼一声,奋力的将自己手中的藤甲端稳,顶上堵住那个缝隙。
听着打在藤甲上如疾风暴雨般的声响,曹猛哈哈大笑着给兄弟们鼓劲道:“哈哈哈,张元好阔气,知道咱们缺少羽箭,就给咱们送来了这么多,其实他张元也忒小气,我们是受了他的羽箭,但我们还没有弓啊,你应该好人做到底,再送上百十把弓才是正经。”引得所有兄弟们一阵大笑,原本紧张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有百余只羽箭射的太高,好巧不巧的落入那要塞正中央巨大的天窗里,掉进了要塞底部。
那天窗不是故意留下的,而是这要塞修建的时候留出底下能够有二百人坐下休息的地方,而完全覆盖上这么大的空间却没有那么长的大木头,所以留下了一个天窗。
曹猛见了,忙吩咐那个六队队长看着城头,自己匆匆忙忙顺着梯子下到要塞底部,查看伤亡情况。
下到底部的时候曹猛也放了心,原来底部的人也纷纷脱下身上藤甲搭起一层藤甲的大帐篷,所以根本就没有一个受伤,曹猛巡视了一番更加放心,抬脚就要登城,突然有件事情让他感觉不对,底下应该是二百人休息,好像怎么多了几十人?不动声色的回头细细数了下,不错,的确是多了十个躲在角落里低着头不吭声的人。曹猛当时亡魂皆冒。
不好,有奸细混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