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云这么一瞪,龙夫人立马把嘴给闭上了。
如果她细心一些的话,就能发现雍门震的脸色,刚才也忽然变了一下,变得有些阴沉。
“妇道人家,一派胡言,这江儿有手有脚的,用的着雨晗姑娘侍候吗?他们两个得互相照顾才是,家里又不是没下人,雨晗姑娘嫁过来,我们是要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龙云已经发现了雍门震的脸色有些不对,所以马上就说了这么一番话。
“哈哈,龙将军真是个厚道的人,小妹嫁过去,算是有福气了。”雍门子狄也是看出来有些不对了,所以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龙云其实刚才的顾虑是对的,雍门震之所以说那句话,就是在试探他们,可惜的是,龙夫人没反应过来。
雍门震虽然有意要拉拢龙云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那是半点委屈也受不得了,堂堂太傅府的千金大小姐,如果到了你家里就开始侍候人?那传出去之后,雍门震的脸往哪里放?
“呵呵,我这女儿被我宠坏了,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不会做,就连个衣服也不会洗,子狄啊,你说我回头是不是得让下人们,教教她啊。”雍门震故意对着雍门子狄说道。
雍门子狄一下子没明白雍门震的意思,但是听语气他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哎,太傅大人多虑了,洗衣做饭那都是下人们干的事情,雨晗姑娘千万不能干这些,千万别教,您就算教会了,到了我们家也没有用武之地呀,夫人你说是吧?”龙云扭头笑着说道。
龙夫人这时候,才算是彻底回过味儿来,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这种小事儿,哪能用的着雨晗姑娘动手啊,那不成笑话了。”
显然,龙云和龙夫人,都在竭力扭转刚才的不快,幸亏雍门震也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可以了,总是揪着不放,也不是个事儿。
“龙将军,龙夫人,既然宾客都定下了,那剩下的事就好办了,关于成婚的日子,你们二位有什么想法吗?”雍门震问道。
龙云摆摆手道:“没什么想法,就您说的那个日子,下个月初三。”
“嗯,宾客大多都在京城,唯有这池中天远在歙州,得加紧了,要不然恐怕赶不到啊。”雍门震淡淡地说道。
“父亲,这件事不如就让孩儿亲自去一趟吧。”雍门子狄说道。
“不可不可,雨晗的婚事,忙里忙外全指望你操持着呢,你走了,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来办?”雍门震笑着说道。
“这倒也是。”雍门子狄干笑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从始至终,雍门震就压根儿没提让龙家做什么,这一点不知道是为什么。
按理说,娶媳妇的家里应该在婚事中是主导,嫁女儿的不过是帮衬着,但现在看起来,恰恰相反,兴许,这官场上的人,和普通人的差别,还是很多的。
“这件事我安排别人去办吧。”雍门震说道。
“太傅大人,既然都安排完了,那我们也就告辞了,这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龙云站起来说道。
这么一说,雍门震才觉得自己的腰还真是有点疼,因此也没有客气。
“是呀,好久没这么累过了,哈哈,那龙将军,龙夫人,哎?龙公子呢?”
雍门震看了一眼,才发现龙江竟然还没回来。
“太傅大人,草民在这里。”
话音一落,龙江就出现在了门前,原来他一直站在门前,龙云和龙夫人以及雍门子狄都看到了,唯有雍门震没注意。
“哦哦,那好,那你们就先回去吧,过不了几天,我们两家就是姻亲了,以后可就是一家人了。”雍门震爽朗地说道。
“能和太傅大人成为一家人,我真是三生有幸。”龙云恭谦地说道。
随后,几人互相客气了几句,雍门震便让雍门子狄代自己送送龙家的人。
龙云他们一家子离开雍门家之后,就马上往家里赶,这么晚了,龙云还真有点累了。
回到家中,龙云就让龙江先回房了,而后他和他夫人,就直接去了卧房。
进去之后,仆人们便端了两盆水进来,龙云摆摆手打发了仆人之后,正想说几句什么,冷不丁龙夫人突然气愤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手掌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
“哼!欺人太甚!太欺负人了!”
龙云被她这突如其来地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什么怎么了?你是眼瞎还是耳聋?你看看他们雍门家那个女儿的那个样子,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龙夫人气呼呼地说道。
龙云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气在这里。
“你呀,你也真是,那不过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龙云说道。
“孩子?多大了还是孩子?就算是孩子,最平常的礼节总要懂吧!我们好歹也算是长辈了,你看看自从她进门之后,别说和我们说话了,就连正眼看都没看一眼!”龙夫人依旧喋喋不休地说道。
“太傅府的千金,有些娇惯也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龙云劝解道。
“哼!她娇惯?我们江儿也是娇惯的,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等她嫁进来,看我怎么收拾她!”龙夫人愤恨地说道。
“胡闹!”
突然,龙云厉声斥责了她一句。
“你简直是胡闹,这种气话说说就罢了,可不能让外人听到,否则就有麻烦了!”龙云压低了声音说道。
“怕什么!你堂堂一个禁卫军统领,手握兵权,还怕他一个有名无实的太傅吗?”龙夫人不满地说道。
龙云被她这话给气笑了,想骂她几句,又没忍心,于是就说道:“你呀你!这么大岁数了,一点事儿不懂,什么叫有名无实?雍门太傅可是两朝老臣,我听说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对他大加赞赏,朝中的文臣大多数都是他的门生,就连圣上也时常在军国大事上请教于他,我一介武夫,不过是个禁卫军的统领罢了,咱们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太傅大人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