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温夕寒心中又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张翊君可以利用她而刺探温府的情况,那么自己也能够利用她去查探君傲堂和张翊君的情报。心中计策已出,温夕寒开始耐心地和石雨沫聊天,纯粹是为了消除石雨沫的戒心。但是温夕寒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样的一个决定,让自己和石雨沫的生命纠缠在了一起,斩不断,理还乱。
石雨沫一时间也没有将温夕寒的表情变化放在心中,还是开开心心地和温夕寒聊着天。石雨沫不知道为什么,对温夕寒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也许是温夕寒看起来像是一个好人,也许是石雨沫对谁都没有防备之心。以上的理由都有,不过石雨沫还是认为别人对她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因此也不需要有什么防备之心,虽然师父告诉她,江湖险恶,但是石雨沫到洛阳后,就没有发现险恶,因此师父的告诫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
石雨沫一开始和温夕寒聊着聊着,便干脆坐在了河边。两人越聊越投机,简直是相见恨晚的样子。其实,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子,出于石雨沫的无心和温夕寒的有意,因此才会让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不然肯定不会聊得那么投机。
温夕寒和石雨沫两人慢慢地聊着,温夕寒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只有这样子,才能够彻底消除石雨沫的戒心,这样子自己才有可能从石雨沫身上探听到有关君傲堂的消息。温夕寒的动机虽然是这样子,但是却在聊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就将一些真话给说了出去,同时也是在这一个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对石雨沫产生了微妙的情感。
而石雨沫则是找到了一个能够陪她说话的人,好久没有找到一个人能够这样子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说话了。在君傲堂中,虽然人多,但是其他人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特俗,而畏惧和自己说话,有的人完全就是敷衍自己,虽然慕容雨痕也是女孩子,但是慕容雨痕一直是愁眉不展的,因此自己一直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真心说话的人。
两人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同时发现这个情况,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天黑了,温夕寒道:“石姑娘,我们就聊到这里吧。”
石雨沫高兴地点头道:“好,再晚的话,我师兄估计会派人来找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转身,温夕寒刚走没有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石雨沫的悦耳声音道:“温公子,明天在这里,我还能够再见到你么?”
温夕寒没有丝毫犹豫道:“当然可以。”
石雨沫得到肯定的回答,便高兴地转身,带着愉悦,欢快地一步一跳地走了温夕寒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石雨沫,嘴角浮起了笑容,但是石雨沫最后那一步一跳的身影却深深地留在了温夕寒的脑海里。
温夕寒突然就迫不及待地想明天到来,很想再次看见石雨沫,虽然温夕寒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是脑海中就是会莫名其妙地想这些。
温夕寒自从和石雨沫在河边聊过之后,心中非常期望和石雨沫再次交谈,甚至连谈什么都提前想好了。温夕寒想的当然不仅仅有想和石雨沫聊天的话,更有打探君傲堂和张翊君情报的话。
第二天一早,温夕寒就来到了昨天和石雨沫交谈的河边。温夕寒坐在河边,一边等着,一边拿着夕影刀在手中比划。温夕寒等着等着,突然脑海中出现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石雨沫,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这个样子?
温夕寒在心中为自己狡辩,自己在这里等石雨沫是为了打探君傲堂的情报。可是不管温夕寒在心中怎样说服自己,温夕寒始终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为了打探君傲堂的情报而在这里等石雨沫的,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点是为了等石雨沫而等石雨沫。
温夕寒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确是为了等石雨沫儿等石雨沫,虽然其中包含着为了打探情报,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石雨沫。温夕寒疑惑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奇怪的想法,难道是对石雨沫动心了?
温夕寒左思右想都觉得有点不对劲,石雨沫虽然算是一个美女,但是温飘雪比起石雨沫,只强不差,自己对于飘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有着轻微的倾慕之心而已,并不会像石雨沫这样子,怅然若失,迷迷糊糊的。
这么一想,温夕寒更是吓了一跳,按自己的推论,自己竟然对石雨沫动心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和石雨沫见面不过几次而已,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可是,如果不是是动心,那么自己这又算是什么?
温夕寒带着疑惑,看着自己手中的夕影刀出神,突然温夕寒想到一件事情。传说,夕影刀和血薇剑是一对有情的刀剑。温夕寒在心中带着疑惑,难道是因为夕影刀和血薇剑的缘故,难打刀剑真的能够影响到持刀剑的人么?
温夕寒自嘲地笑了笑,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可能,世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但是刀剑毕竟只是兵器而已,如果握刀剑的人是两个男子,难道这两个男子也会相爱么?
温夕寒得出这个结论后,心跳也不那么快了,慢慢地趋于缓和。温夕寒的心湖趋于平静,不再多想些什么,也不再坐在河边等待。起身,拿出夕影刀,在河边练习起来,刀法行云流水。
温夕寒专心致志地练刀,午后刚过,石雨沫便出现了。石雨沫刚到的时候,看见温夕寒再练习刀法,并没有打扰,只是静静站立在一旁观看着。反倒是温夕寒一眼便发现了石雨沫,然后便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石雨沫走来。
石雨沫站在一旁看着温夕寒练刀,然后温夕寒停了下来,向自己走来。有着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石雨沫只觉得舒服极了,很美妙的感觉。当温夕寒越走越近的时候,石雨沫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只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开始紊乱,当石雨沫发现自己心跳加速后,脸红了。
石雨沫的表情变化,一丝一毫都被温夕寒捕捉到了。
温夕寒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石雨沫听到温夕寒的话,大吃一惊,吓了一跳,忙摸着自己的脸,的确很烫。为了掩饰,石雨沫道:“可能阳光太辣了,有点热。”
温夕寒抬头看了看烈日当空,如今已经进入了六月,确实是微微有点热。于是便不再多问,转而道:“既然天气热,那么我们换个地方吧,去茶楼如何?”
石雨沫巴不得换个地方,让自己缓一缓,于是点头道:“一切都听公子的。”
温夕寒带着石雨沫向茶楼走去,一边走一边也不放过交谈的机会,边走边聊。而温夕寒竟然浑然不绝自己已经迷恋上了和石雨沫说话,哪怕是说说话,都能够让温夕寒心情大好。
温夕寒和石雨沫到了茶楼,温夕寒便向掌柜要了一间雅座,而且还特别吩咐,不让任何人去打扰。温夕寒和石雨沫在茶楼内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也没不怕会有人听见,就算是听见也看不见。
温夕寒和石雨沫在房间里面说的话,实在是范围宽广,从天北说到海南,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他们两人都说了,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说得很开心的样子。很多的时候都是温夕寒主动开说说,起一个带头的作用,而石雨沫则被温夕寒成功地带动了。
两人之间,一时间就像是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不用任何的渲染,两人就能够聊得很尽兴,很开心,看着都有点羡慕不已。
温夕寒突然想到一句诗:“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这句诗说的是一对夫妇,赌书大笑开怀的情景,但是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这样的一句呢?温夕寒心中大惊,莫非自己竟然和石雨沫有这样的感觉?
温夕寒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不敢再继续向下想。温夕寒看了看窗外,天色又已经黑了,温夕寒道:“石姑娘,你该回去了,不然你师兄得派人来找了。”
石雨沫惊呼道:“不好了,糟了,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真的要该回去了,我们下次再聊。”
温夕寒点头,石雨沫见温夕寒点头,便站起身,准备一起出茶楼。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石雨沫突然道:“温公子,以后你别石姑娘这样子叫我,如果不嫌弃,你就叫我雨沫吧?”
温夕寒笑了起来,煞是迷人,那一刻石雨沫差点看呆了。温夕寒道:“当然好,那你便叫我夕寒吧。”
石雨沫点头道:“好,那我以后便叫你夕寒。”
石雨沫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温夕寒看着身影消失的地方,口中反复地喃喃着:“雨沫,雨沫,她让我叫她雨沫。”
温夕寒一个人回到了温府,但是黑夜却显得格外地漫长,温夕寒有点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成眠。温夕寒开始回忆白天在茶楼和石雨沫聊天的经过,想起石雨沫每一个可爱的动作,每一个表情。石雨沫的动作看起来那么的优美,表情看起来那么美丽,是在是让人难以忘怀。
温夕寒突然间想到,自己今天竟然忘记了和石雨沫约定明天在何处见面,温夕寒开始更加睡不着了,满脑子的疑问,明天他会不会来,我明天应该在哪里去等她?温夕寒自己将自己折腾了一宿没有睡好,到了快天明的时候才睡下,第二天,又早早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