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来临,慕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洛离。”她喃喃自语,闭上眼,却发现白日所见的那双眼总是浮现在她的脑海,清冷无双却又恍若轮回。不觉间,她的胸口疼痛起来,以至无法压制,她慌张的从枕头下掏出一个羊脂玉瓶,将一颗褐色的药丸放入口中,才松了一口气。
此刻月色正浓,慕雪望着窗外的圆月,待三更时分才沉沉睡去,刚入梦,慕雪便看见一个身穿火红嫁衣的女子神情悲怜似有千言万语没有诉说,嫁衣如血,触目惊心的红艳,将慕雪生生的从梦中惊醒。
“哐当”一声,是慕雪惊慌失措将茶盏打碎的声音,她起身,赤着脚丫往主厢房跑去。路上,打顿的仆人惊见慕雪往南宫烈的房间跑去,不由得心中一惊,立即追了上去。
南宫烈和妻子安柔早已灭灯就寝,却被推门而入的慕雪惊醒过来,他披上外衣,点燃一支蜡烛,对满脸惊恐的慕雪问道,“慕雪怎么了,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慕雪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一把抱住正在穿衣服的华贵妇人,哭泣着说道,“娘,我好害怕,我又梦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了,呜呜……她的样子好清晰。”
安柔一听面色有些难看,她掏出帕子擦了擦慕雪眼角的眼泪,也只能柔声哄到,“慕雪乖,你又做噩梦了,真的,相信娘,睡一觉就什么都没有了。”
慕雪将安柔推开,哭声更加放肆,那张小脸上满是委屈,“娘,你总是这么说,可你说的总是都不灵。”
半夜吵吵闹闹,闹的人不消停,南宫烈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耐,语气也有点冷硬,“如今这南宫山庄没有一丁点红色,你还要闹哪样。”
安柔瞪了南宫烈了一眼,连忙将慕雪拥进怀里,不满的数落,“慕雪还小,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南宫烈看着安柔又瞄了暮雪一眼,目光也跟着柔了下来,不知是否上辈子作孽太多,才让慕雪至出生以来不但畏惧红色,更是生来便带有心悸之症,导致整个南宫山庄自慕雪出生以来不见任何红色。
唯有一次,一个不懂事的仆人违背他的命令偷偷将一块红缎子藏在屋里准备哨人带给他乡下的舅子,却不料被顽皮的慕雪发现,当即吓得大哭了起来,伴随着心悸之症复发,一发不可收拾。而肇事者被怒极的南宫烈断了手脚谴了出去,自那以后南宫山庄不见一点喜色,几年来唯有今天白日最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