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过后,存活下来的人总免不了一阵阵后怕,但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铁一样的规律,而柳家堡正是在百毒门带来灾难后的这一刻,完完全全的充斥在一片片欢声笑语中,庆祝着柳家堡的劫后余生,更是庆祝着自己没有成为被埋葬的那一个……
偌大的药堂内十几个人影错落而立,相互说笑,那一句‘姚蛟身死,百毒门自己已经是应接不暇……不可能顾及柳家堡,更不可能再有攻占的心里和动作’,这样一个天大的喜讯对于柳家堡的众人来说,无疑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你是说——”柳万全低低的回应着古越川在耳旁说过的话,目光在药堂内左右巡顾一圈,看着众人脸上那一副副欣喜异常的面容,然后拉着古越川走出药堂,药堂内的众人都还沉浸在这种欢天喜地之中,柳万全可是不想把这个气氛破坏掉,而且这个百毒门并非前几次攻占来的那般,一个个尽皆寻常简单的势力,那可是一个十足的北星城一流势力,能够在这种争斗中保住生命,甚至是保住柳家堡,柳家堡众人岂是像每次那样简单的一笑而过,所以柳万全并不想破坏这样的气氛,赶忙拉着古越川出了药堂。
“越川,你是说……”柳万全回了下头,在确定身后没有人跟出来才是再次问向古越川,柳万全不得不小心,虽然百毒门的姚蛟已经身死,可是百毒门的势力依旧不可和柳家堡同日而语,如果有一点风吹草到传出去,那么后果不堪想象,“现在的百毒门确实是最为混乱,而且最是虚弱的时候,可是我们柳家堡所有的战力加在一起,根本就没有百毒门的三分之一,况且百毒门刚刚吞并的一些势力也是有着这方面的想法,我们如果再插手进去,——做的好,能够分一杯羹,可是如果出现意外,那么柳家将要陷入更加危险的地步.”
柳万全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这样的机会柳万全何尝不懂,这些年所经受的争斗,早已令柳万全有了深刻的体会,想要不被欺负,那就得壮大,可是每次想到壮大,柳万全都是头痛不已,柳家堡的底蕴太薄了,一没有人脉,二没有钱财,如何壮大,就连那最是简单的购买佣人,柳家堡每一次都是有着计划,不敢过多的购买,对于那些更是昂贵的护卫兽,和等级达到灵动以上的灵者,更是连想都不敢想,如果说这些都不再成为问题,柳万全早就已经把柳家堡壮大到足以自保的地步了,可是无论怎么样,有着这般无奈的现实,柳万全即使想要摆脱这样的局面,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在古越川提出这个在他内心早已有了雏形的做法时,柳万全既是叹息又是无奈。
“唉——,我何尝不想啊,每一次柳家堡都是要付出些代价,从一两个人,到得现在的三十几人,我们的力量始终都是在原地踏步,每次损失过后,都是在补充后的几年里再削弱,然后再补充,再削弱,如此反复,咱们在北星城那块的几间药材和灵器的生意根本就弥补不了这样的消耗,况且每半年还要向城主缴纳大量的钱币,我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啊……”柳万全长长地叹息着,对于这样的局面柳万全想起来就是一阵阵无力,甚至是不甘。
“家主,我知道你说得这些,可是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早晚都会被别人吞并,这一次有小白晨的舍身妄死,还有着那个神秘人,可是下一次,我们还会这样的幸运吗?既然迟早都要走这条路,我们为何不搏上一搏,如果成功,我们就有了保命的资本,如果失败,大不了提前覆灭,我相信柳家堡的所有人都会支持……”古越川很理解柳万全心中的忧虑所在,不过在想到来柳家堡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发生了三四件这样的情况,而且每一次的损失都在成倍的增加,古越川内心的想法就更加坚定。
“大不了我古越川拼了性命,——如果能够换来柳家堡的自保之力,能够壮大柳家堡,我甘愿如此——”古越川看着陷入深思的柳万全,双手紧握,声音很明显地提高了几分,更是有着满满的坚决之意。
“或许你是对的,是我顾虑的太多了,我竭力的维持,最终依旧免不了柳家堡的覆亡,虽然不是毁在百毒门,但是还会有其他的势力,没想到我柳万全十几年竟不能给柳家堡带来安全,我有愧于死去的兄弟,更有愧于还在为柳家堡尽心尽力的众人,左右是个死,倒不如让我们轰轰烈烈,为柳家堡真真正正做件事,越川,谢谢你的话,如果没有你的话,恐怕我不会下定这个决心,柳家堡固然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并不属于我一个人,我也要更多的为他们,为以后打算——”柳万全不无感慨,与百毒门的争斗已经让柳万全彻底失去了以往维持,坚韧的性格,古越川这一句句如火焰般的导火线,已经让得柳万全燃起了心中的那柄早已装满了油料的火把。
“这个是我与不老堂,还有血玉门之间的信物,你带上它,去找侯庆和玉长春,他们虽然和咱们柳家堡一样苦苦支撑着不老堂和血玉门,但是这两个人和我皆是大义之辈,这种事情唯有我们合作才能够确保这件事情的成功……”柳万全在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金属角牌,递到古越川身前,目光中尽是郑重和满满的信任,“这件事只有由你去办我才会放心,否则一个不注意,柳家堡必然会再次刀光见影……”
“恩——”古越川重重点着头,接过柳万全手中的金属角牌,目光紧紧地落在其上,只见这金色的角牌上有着一个大大的柳字,周围明显有切割过的痕迹,古越川知道,这肯定同不老堂,以及血玉门是同一物件划分出的一部分,另外两部分肯定在侯庆和玉长春的手中,而看到柳万全那般郑重之色,柳万全也是猜到,柳万全同这两人必然有着过命的交情,念及此处,古越川珍而贵之的将金属角牌放进怀里,然后大步扬长而去。
“唉,希望我这么做,会为柳家堡争取到希望——”看着渐渐消失在眼前的古越川留下的模糊身影,柳万全再次感慨着,如果不是有着古越川这般的坚持,甚至是以死相陪,柳万全或许真下不了这个决定,无论怎么说,这必然是拿着整个柳家堡在赌博,如果输了,那么这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成果将成为泡影,不复存在,可是万一赌赢了,那么柳家堡将具备自保之力,不再受人任意欺凌,攻上门来。
柳万全回过头看了看依旧沉浸在欢声笑语的药堂,然后踏步向前走去,前方正是柳家堡的内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