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马超觉得泽一剑法轻灵高妙,疾徐有致,攻起来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守起来又如水银泻地,无懈可击。马腾看到这套剑法后,也大加赞赏,但总不忘了板起面孔提醒马超,一定不能荒疏了枪法,那才是他的看家本领。马超每次都郑重地答应。事实上,马家枪是马超的童子功,一招一式早已铸入了他的体内,举手投足间就可挥洒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从不忘每天温习。
现在正值夏季,即便是晚上也闷热难耐。马超练习完剑法,汗水已将衣服湿透。马超索性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一头扎进了雪银湖里,畅快地游起了水。他一口气游出了百步开外,返身正要往回游,却见岸上有人抱起了他的衣服扭身就走。马超急忙冲岸上喊:“喂,你抱那衣服干吗?那是我的衣服。”喊完,赶忙向岸边游去那人头也不回地说:“谁能证明是你的衣服?你叫它一声,它答应吗?”
由于在水里,离得又较远,马超没能完全听清对方的声音,可听出来对方居然是个女子。他心里一阵发慌,还想起最近听人传说,雪银湖畔经常有女鬼出没,专门强取年轻男子的元阳。他跟阿大学过医,自然知道元阳是何物,感觉遇上这种事一定非常尴尬,心里特别怕遇上。他虽然不信这世上真有鬼,现在乍逢这蹊跷事,不免狐疑起来,心里就更慌了,远比他第一次见到红睛妖慌叟还要慌。他拼命加快了划水的频率,但由于方寸乱了,速度反而慢了。
而那女子慢悠悠地走出几步后,停下了脚步,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地上,还简单地叠了叠,就面朝湖面坐了下来。马超这时离岸边不足五十步远,已能看清岸上的景物,这才看清那女子原来是翠西。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喘息了片刻,缓慢地向岸边游去,嘴里埋怨道:“翠西,你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着实吓了我一跳。”
“难道我比吃人的红睛妖叟还可怕吗?能把你英武的马少将军还吓一跳。”翠西说到“马少将军”时,还学着马超平时向长辈施礼的样子,抱了抱拳。
“翠西,这么晚了,干吗不回家?这里经常有野兽趁夜活动。”马超关切地说。
“有你马少将军每晚在此练剑,四方野兽都已经退避三舍了。”
“翠西,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马超听出了翠西言语中的讥讽,有些不解地问。
“你别叫我翠西,你应该叫我贤妹。”翠西貌似庄重地说,“你现在已被公认为雪银湖畔最彬彬有礼的人。有人说,你现在见了老虎都施礼,说‘虎贤弟呀,你慢走,我保证不射你。’见了鹿也施礼,会说‘鹿贤弟呀,你不要慌,我不仅不射你,还会给你挠痒痒’。”
“你胡说!”马超激动地站了起来,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赶忙又蹲入了水里。
翠西看到他这副狼狈样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翠西,你别听他们胡诌,这都是胡说八道。”马超说完,思忖了片刻,想到只有翠西才能编派出这样的笑话儿,就点指着她说,“我看不是别人,就是你在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