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遥想三国之锦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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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马超一扭头,看到韩遂的另一员大将梁兴站在门外不远处。原来,梁兴也在大帐里议事,临时有事,出去料理。等回来,看到门前的卫兵都是陌生面孔,再看门旁,就见挺立在那里偷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今晚计议要除掉的马超。他一边高喊,一边抽出宝剑,杀向门外的马超亲随。

马超没有理会梁兴,迅猛地冲进了大帐里。马玩和杨秋听到梁兴的喊声各自抽出了佩剑,见马超杀进来,急忙上前阻挡。马超对此二人恨之入骨,一上手就是杀招,他对马玩使的是“灵光四射”,马玩知道此招厉害,不得不后退;马超又对杨秋使出了“圣光普照”,杨秋熟谙此招,又仗着自己也使着一把厚重的宝剑,举剑生硬地去格马超的拙剑,却被马超的剑震得虎口生疼,手中的宝剑险些脱落。他见马超又挥出了第二招“心锋闪至”,也是圣心剑法中的杀招,再不敢上前阻挡,不得不后退了一步。马超趁机跃起,直奔韩遂。韩遂见马超苍鹰般迅捷而至,尚不及拔剑,就见马超的剑已冲他的面门砍下,他惊慌之下,本能地抬左手去挡,那拙剑是何等锋利,立刻将他的左手砍下。韩遂惨叫一声,痛彻心腑地弯下了腰,马超挥剑又砍向他的脖颈,侯选、程银、李堪齐声高喊:“休伤我主!”同时赶到韩遂近前,三柄剑一起迎向了拙剑,共同使力,格开了马超的剑。马玩和杨秋从后杀到,袭向了马超的后背,马超不得不回身应付,趁此机会,侯选扶着韩遂快步走出了中军帐。余下四将围攻马超,马超杀得兴起,高声断喝:“群贼焉敢谋害于我。”四将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取胜,无人应答。韩遂及其手下八位大将都知马超的拙剑厉害,今晚都佩带了厚重的宝剑,饶是如此,马超也逐渐占据了上风。

韩遂被侯选扶出了帐外。梁兴骁勇,一个人己将马超的十名亲随全部砍杀,正要冲进大帐,迎面碰上了韩遂和侯选。韩遂急忙命令梁兴:“快传我的将令,堆积干柴,放火、放火、放火”

而大帐里,马超已完全占据了上风。他心中最恨杨秋,知道此次与韩遂反目,杨秋起了最坏的作用。马超寻机便向杨秋再度使出了“圣光普照”,杨秋只得再度硬着头皮举剑格挡,谁知马超的剑接近杨秋的头顶时,手腕一抖,变为了“灵光四射”,等杨秋察觉出二者的区别时,马超的剑已绕过了杨秋的剑,砍向了他的脖颈,杨秋变换身形应对,已经不及,眼睁睁地看着马超的剑砍入自己的脖颈里。马超这一剑使出了十分力,直接将杨秋的人头砍落在地。余下三将见状,知道他们更加不敌,慌忙冲向了大帐门口。马超跃起,追上马玩,砍向他的脖颈。马玩躲避不及,也被砍下人头。程银和李堪则奔出了大帐。

马超追出了大帐,就见火光冲天,顿时醒悟:曹军一见火光必然会杀向自己的大营,刚才就不该为了报仇恋战,应该及早回营应对部署。现在,悔之晚矣。而梁兴已指挥着大批军士包围了他。马超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十名亲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他心中再度燃起复仇怒火,挥舞起拙剑,冲入了韩军人丛中,削瓜切菜一样,一阵砍杀,杀得韩军将士纷纷后退,不敢靠近马超。马超稍稍喘息了一下,忽见一名千夫长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枪,督促兵丁,围攻自己,马超便长啸一声,奋力跃起,直扑这名千夫长。这名千夫长见马超袭到自己跟前,急忙挺枪就刺,马超在空中躲过这一枪后,伸出左手抓住了枪杆,顺势踢出了右脚,踢到了对方胸口,将其踢到马下。这名千夫长人虽落马,右手却紧紧地握着枪柄,马超先坐到马上,随后,挥起手中拙剑,砍向对方右臂,对方见状,这才撒手。

马超得了马匹和长枪,右手使枪,左手使剑,冲杀向营门口。韩军将士已知马超砍掉了主帅韩遂的左手,群情激愤,奋勇杀向马超。马超虽勇,但一时难以杀出,他听到韩营四周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他知道这是曹军向马岱和庞德率领的队伍进攻了,心中万分焦急。可不久后,他又听到从自己大营的方向传来了喊杀声,心里一沉,明白这是曹在端自己的老窝,更感大事不妙。他竭尽全力拼杀,并将拙剑插回鞘内,左手不停地抓出石子,打向围拢过来的韩军兵丁,韩军兵丁不时地发出惨叫声。但饶是如此,韩军兵丁依然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他们都觉得让马超孤身一人伤了他们的主帅,全身而退,是他们全军的耻辱。

等马超将石子全部打光,这才杀出一条血路,勉强来到了大营门口。可韩军兵丁像潮水一般从背后涌来,马超却在犹豫该朝哪个方向厮杀。正在这时,马岱率领着一支人马杀了过来,马超急忙迎了上去。

马岱率部杀到马超跟前,略显惊慌地说:“大哥,我和庞将军刚来到韩军大营外,就发觉被曹军包围了。接着,就看到了韩营内的火光,曹军就从四面杀来。庞将军被曹军的绊马索绊下马去,已被曹军生擒了。”

马超一惊,竭力镇定下来,貌似沉着地说:“二弟,不要慌,有我在,定能冲杀出去。我们先向我们的大营方向冲杀。”

“是,大哥。”马岱答应一声,和马超并力向大营方向冲杀。马超的部属看到主帅回归,人人心里有了主心骨,再加上他们认定马超是无敌于天下的下凡天神,个个奋勇争先,很快杀开一条血路。

可他们冲杀得离自己大营越近,却听到从大营里传来的喊杀声越微弱,终于他们听不到任何动静了。马超及其部众都认定,大营已失。马超果断地决定往潼关城方向厮杀,他们正要改变冲杀方向,遇到了一股从大营里冲杀出的马军败兵,为首的一名千夫长浑身是血,气急败坏地向马超报告:“少将军,大营已被曹仁和曹洪占领了。”

“我已知晓,随我一起向潼关城里冲杀。”马超简短地命令完,就带头朝潼关城方向冲杀。

马军将士上下拼命,刚向潼关城方向杀出一里多地,又遇到一群从潼关城败退出来的马军将士,他们狼狈不堪,为首的一名牙将向马超报告:“徐晃、朱灵率部穿上了我军衣服,自称是从大营里败退的将士,赚开了城门,冲进了城里,占领了潼关城。”

马超听后,急火攻心,险些吐出一口鲜血,眼珠瞪了瞪,半晌没说出一句话。马岱见状,急忙说:“大哥保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并力向西北厮杀吧!”

马超勉强点头,又转而向西厮杀。这时,曹军将士齐声高喊起了:“活捉马超,赏千金,封万户侯;活捉马超,赏千金,封万户侯”马超听后,怒火升腾,挺起长枪拼命厮杀。而大队的曹军将士纷纷聚拢过来。先是张合、于禁率部杀到,分战马氏兄弟,接着许褚、夏侯渊也杀了过来。他们俩目标明确,都帮着张合围攻马超。厮杀了大半夜、人困马乏的马超顿感吃力,再加上马、掌中枪都不是自己的得力之物,而能起到奇效的石子也已打光,马超堪堪陷入绝境。他暗自盘算,就是自裁,也不能落入曹军手中受辱。许褚见马超渐渐不敌,刚想使出自己的绝招“移山填海”,用刀背将马超打落马下,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曹军将士齐声惊呼:“哎呀,老虎,老虎来了,还有数不清的毒蛇,毒蛇”接着,就听到十几声老虎的长啸声,几乎所有的马匹都受了惊吓,口里发出恐惧的嘶鸣声后,不知所措地四处乱窜,完全不听主人的使唤。许褚、张合、夏侯渊的战马也都惊得驰离了马超。而马超面对这种情况却显得经验十足,他使劲按下马头,两腿夹紧马肚,马在原地转了几圈就恢复了原样。许褚不甘心这样放过马超,他虽然驰离了马超,眼睛却一直紧盯着他。他见马超如此,也学着马超的样子,控制住了马,并拨回马头,又向马超杀来。

马超心中已明白发生了什么,正要向虎啸的地方飞驰,忽听背后有人高喊:“马超休走,拿命来。”马超一扭头,见许褚高举大刀又杀了回来。他挺枪正要迎战,又听曹军兵丁惊恐地高喊:“不好了,有仙女来救马超了;不好了,有仙女来救马超了”马超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许褚却十分纳闷,他不由得收起了大刀,向曹军溃逃的地方看去,很快,就见一个长发飘飘、身着白衣的绝色女子骑着一只体型巨大的斑斓猛虎,凶猛地奔了过来。许褚的马再度受惊,扬起前蹄,发出了惊恐的嘶鸣声。许褚效法刚才马超的办法,再次强按下他的马头,两腿夹紧马肚,他的马开始原地打转。他挥舞起大刀,准备等他的马恢复常态后,就打马过去,挥刀砍向这只作孽的虎头。可随着这只虎越来越近,他猛然注意到,那个白衣女子两条胳膊上各缠着一条双头眼镜蛇,牠们显露着狰狞的面孔。许褚虽然不怕老虎,却怕极了毒蛇。他急忙调转马头,忙不迭地逃之夭夭了。

马超看到胜子的刹那儿,强忍了忍,眼泪才没掉下来。马超正要迎向胜子,忽见胜子一旁有个商贩打扮的青年如虎入羊群一般,奋力掩杀曹兵。马超觉得这个青年面善,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接着就兴奋地高喊:“马铁,四弟,马铁,四弟”马岱也带人杀到了马超近前,听到马超这样喊,急忙朝那青年看去,只看了一眼,就大喜过望地跟着马超喊了起来:“马铁,四弟”

那青年听到马超、马岱这样喊他,停止掩杀曹兵,奔到了马超和马岱近前,声音哽咽地喊道:“大哥、二哥”便泪流满面。

马超和马岱见这人果真是马铁,也都喜极而泣。胜子也奔了过来,她怕她的虎惊了他们几位的马,离着他们三四步远,就一按虎头,这只凶猛的老虎居然乖顺地卧到了地上。胜子急切地说:“现在,不是述说亲情的时候。趁曹军惧怕老虎和毒蛇,我们朝西北方向撤吧!等他们在军中选出能对付老虎和毒蛇的猎手,再来围攻我们,我们就危险了。”

马超等人觉得胜子说得有理,急忙率领着残兵败将,向西北方向撤退。一路上,马超都和马铁形影相随。马铁向马超诉说了他脱险的经历。原来,马铁中的那一箭并未伤到他的要害,只是射到了他的肩胛骨里。但这一箭力道十足,将他射落马下,他落马时,头先着地,就昏死了过去。而他的卧姿,及箭支射中的部位都像极了被射中咽喉,以至于瞒过了清理战场的曹军士兵,便被当做尸体,准备掩埋入土。天黑后,曹军尚未掩埋完西凉兵的尸体,马铁却清醒过来。他趁曹军兵丁不被,逃离了那条山谷,来到了山上,找到了一户樵夫的家。他向这位樵夫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逃出来的普通西凉兵。好心的樵夫收留了他,并给他调养身体。归心似箭的马铁不等伤口痊愈,就踏上了回西凉的路。

半道上,他就听说马超已经兴兵复仇,并且攻下了潼关,正与曹对垒。马铁急忙赶向潼关,路上还巧遇了来潼关的胜子一行人。胜子他们也化妆成了商贩,将老虎和毒蛇装了几大笼车,他们将木笼上罩了黑布。沿途,偶有人发现木笼里的老虎和毒蛇,他们也只说他们是贩卖野物的。这些人都惊恐地避之唯恐不及。马铁便和胜子会和一处,一同来到了潼关城下,刚好赶上了这场惨烈的厮杀。

天光大亮时,已听不到曹军的追杀声了。马超边行军,边粗略地清点了人数,连上胜子带来照看老虎和毒蛇的十多名家丁,总人数尚不及三千。马超不由得悲从中来,想到父亲呕心沥血、倾尽全力组建起的十万大军,居然让自己一夜之间毁之殆尽,他心如刀绞。再想到,曹一定会扶植韩遂为西凉之主,而自己已同这个昔日的盟友势同水火,变成了有家难归,他更痛不欲生。他的嗓子眼里,忽然一阵发咸,内心裂开了一样,痛了一下。他急忙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喷射而出。他的身子晃了晃,还是摔落到了马下。

马岱和马铁惊呼着跳下马,来到了他的近前,扶起了他,连声说:“大哥,保重身体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坐在马车上的胜子闻讯后,急忙赶到了马超身边,见马超面无血色,立刻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孟起,你这是何苦呢胜败乃兵家之常。”

“我自恃勇猛无敌,却不能报父弟之仇,连父亲创下的基业也丢了。”马超面带羞惭之色,哀伤地说,“我有什么面目再立于世上啊”说完,眼中流出了泪水。

“大哥,从古至今,哪有一个成大事者不经历失败?就说高祖”马岱准备引经据典地宽慰马超。

马超却冲他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苦笑道:“我已经心灰意冷。刚才,在路上就想好了归宿,只是还没有下决心。现在,我意已决。”

“大哥,你想好了什么归宿?”马铁性急地问。

“这支队伍,我没有带好,以后就由你二哥带。”马超见马岱要开口拒绝,急忙冲马岱做了个有力的手势,阻止了他说话,然后,接着说,“你二哥改名就叫我的名字,叫马超马孟起。你马铁改名,叫马岱。反正,这世上的人都以为你已死,就将错就错下去吧!现在这支队伍就由你们兄弟俩带,人虽然换了,其它的都不换。”

“那大哥你干什么去?”马铁迫不及待地追问。

马超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按着自己的思路接着说:“以我们兄弟几个的才智、气数,都难以成大事。我办不到的事情,你们兄弟二人也办不到。二弟,我知道你素来仰慕刘备的仁义,你就率部投奔他吧!既不失忠良之后的美名,他日也可拜将封侯。”

“孟起,那我们呢?”胜子禁不住问。

马超伸出右手,抓住了胜子的左手,柔声说:“胜子,你不是一直想着回摩天岭牧虎喂蛇,终日与蛇虎为戏吗?我们就去那里,你牧虎喂蛇,我温习一下医术,然后给摩岭镇的百姓看病疗伤。你看如何?”

“孟起,太好了,我求之不得。”胜子欣喜地说。

马超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了恬淡的笑容。

一个月后,在摩天岭一处山坳里,被当年的马腾填埋了的红睛妖叟的洞府大门,又被一对年轻的夫妇重新开启。自此,他们俩在洞里落户生活。女主人每日在洞里看管着七只老虎,一大群毒蛇,她只让牠们在山上人迹罕至处捕食禽兽,绝不许牠们伤人。而男主人单日上山采药,双日则下山到摩岭镇上,为那里的百姓无偿治病疗伤。生活在摩岭镇的百姓都说,他们俩是一对儿神仙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