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穹翔隐约记得，莫子羊一直是想当小说家的，后来，在自己出国进修的期间，他的作品也刚好正式出版问世，只不过内容令李穹翔大感惊讶。
但他很快就能理解，因为他听过莫子羊这么做的原因，是现今台湾文坛的情况很艰苦，导致他必须采取如此大胆的手法。
在开车送莫子羊回去的同时，李穹翔也不禁开始回忆大学的事。
他与莫子羊的认识是在社团，侦探推理社。
莫子羊在生人面前是安静、内向的，甚至显得有些懦弱（会这么说，实在是穹翔明白子羊在熟人面前，不是这么一回事），也因为这样，据说在一年级时莫子羊在班上曾被排挤、欺负。
在大学中会有这种灰色的事件，也令当时的李穹翔颇觉得意外，只不过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莫子羊对当时事件的感想──
──我是个极端的报复主义者。
李穹翔还记得当时莫子羊的宣言，事后，他又听说对莫子羊不利的小圈子，没一个人有好下场。
什么被特定老师讨厌到四年级还被当；被女性同学疏远了整整三年；考试时没人愿意借笔记......诸如此类的谣言，经由人窃窃私语传得又快又夸张，也因为这样的事情，会让人以为「莫子羊是个狠角色」，但在穹翔的眼中看来，又不全然是这么一回事......
「到了。」将车子停了一个好位置，李穹翔解开了安全带。
「唔──我想我现在应该可以买栋房子了吧？」一边爬上楼梯，莫子羊问着，跟在身后的穹翔仅是微笑。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一个月三千的个人套房，也就是普通至极的公寓。凭如今他的身价当然能住在更高级的地方，只不过莫子羊却迟迟不搬，对知心好友穹翔来说，不问也知道理由。
「可是，屋子里的东西怎么办呢？」莫子羊续又说道，李穹翔依然不语。
「帮我搬？」走到自家门，子羊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好友，
「不要。」李穹翔笑开了嘴，彷彿早知道莫子羊会这么说。
事实上，也不是他这大学好友懒到连搬家都要别人帮，只不过看到莫子羊打开大门后的光景，总是让一向爱干净的李穹翔不禁皱起眉头。
......书，整间房间堆满书，高高的几乎叠得跟人一样，只勉勉强强留了三条「路」，通往床、厕所跟厨房。而床上也堆满了衣服，唯一可以坐人的地方是计算机桌前的两张计算机椅，上头也放了不知是文件还是什么的东西？
......真不知该说莫子羊很认真还是什么呢？对李穹翔来说是每看一次，就不由得敬佩对方居然在这种环境能安然自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