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先生见几人相信了,开口问道:“你们那里真的发生了走蛟?”话刚出口,老六就“嘿嘿”笑道:“什么走蛟,无非就是条大蛇而已,以讹传讹,民间就这些东西多。”
蒙先生一向都不理睬老六,但此次却面色一正地说教起来:“民间是有不少传闻是不切实际的,但也有很多却是老祖宗们千年传承下来的,你以为现代科学真的可以解释一切吗?人类真的了解这个世界吗?每一年都有新事物、新植物、新动物,在探索中被发现,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人类还没彻底地了解地球这个万物共同的家园。”
“科学可以看做是人类掌握运用自然规律的手段,有些事物无法理解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只是人类目前的认知还无法触及而已。人类用了几百年的历史发展出了用科学的方法来探索世界,但古人用了几千年去创造古文明,很多世界公认的奇迹至今科学都无法解释,比如长城、金字塔等等,你还认为现在人会比古代人先进吗?”
“道教、佛教、基督教、******教等等诸多古人创造的精神理念,传承至今肯定有他内在的东西不为人们所了解而已,还有它们的恒久存在就是对它们最大的肯定。现代人懂得敲闷棍、懂得扮猪吃老虎、懂得内敛,古人难道就傻到去传承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人类的发展历程不管是在古代还是现代,都可以理解为是在对这个宇宙的探索与了解过程,只是在探索中所走的道路不同而已。”
“人乃万物之灵,万物亦皆有灵。人类可以借对自身的了解来加深认知自然的规律,来体会自然的法则与制度,但绝对无法完全掌握自然,更不能事事都用科学来作为唯一的解释依据。”
“如果不去探索,不去认知,所有事情都只停留在表面上,遇到无法解释的事就理解为传闻,甚至排斥,那么势必会造成文明的断层,对真相的误解和对历史的扭曲。”
老六一向自诩才高八斗,又是百度达人,没想到一句无心之语却引出了蒙先生这么一大通道理来,一时语塞,咂巴咂巴嘴,干张了两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蒙先生又继续道:“就拿走蛟来说,中国自古以来均有记载,屡见史书野卷,言之凿凿,考诸实地,更多是鳞爪遗迹,这又怎么解释?难道历史上所有的吏官都是呆子不成?难道那些遗迹全是造假不成?”
说到这里,语音一顿,又继续说道:“诸物之中,以蛇、黄鼠狼、狐狸、刺猬及老鼠等五物最具灵性,我们东北至今仍有五大仙之说,其中又以蛇因和龙最为接近,得天独厚,常出灵异之事。”
“传说蛇修炼到一定程度,要跨越天劫,过劫则成螭,然后继续修炼,再过劫则额生血冠,顶生横骨,谓之蛟,成蛟之后,寻得龙珠,趁大水之势,跃过斩龙台,则成龙入海,化仙升天。”
我听这扯得实在有点离谱了,虽然刚才蒙先生说的那番大道理我很是赞成,但什么成仙化龙之说,我却无法接受,又不便直言冒犯,就旁敲侧击道:“蒙先生,这恐怕只限于传说罢了,山野之间,古代人更是信息不灵通,没有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不像现在明星娱乐的八卦满天飞,随口胡扯聊以一乐而已。”
谁知道蒙先生又摇了摇头道:“不然,这可不是随口胡扯,史上曾有无数的记载传承,古语有云,飞龙在天、潜龙于渊等等词句,足以说明古人对龙、蛟之物有了足够的认识,绝对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另外,就算有些事情年代久远,已经无法考察其真实性了,我们说说近代的,重庆南山老龙洞,至今仍在,深不可测,许多当年亲眼见到有巨蛇趁雷雨之势自洞内钻出之人,至今也尚在人世。”
“四川罗城古镇,有一蜻蜓沟,因山状如蜻蜓得名,九八年农历七月左右,一当地农民上山收割粮食,遇一大蛇,全身乌黑,约十数米长,顶生六七寸长的红冠子,当时大喊一声:‘好大一条蛇!’即吓昏了过去,事后头疼七日而亡,其子孙仍在当地,提起此事,都说是走蛟讨封。”
“六十年代重庆黄沙溪,大水走蛟,当地人在河边捞浮柴,十余米大蛇经常可见,更有数人曾亲眼所见,一大黑蛇约有四十多米,蛇头昂起水面两米多高,顺流而下,身边群蛇盘绕,足有千百条之多,这些目击者,至今大部分人尚在人间。”
“解放前,广西桂林一渔民,趁山洪暴发居水边撒网打鱼,见河水逆波漾起,隐有鳞光,以为是鱼群,一网撒出,从水中蹿起一水桶般粗细的大蛇,蛇头昂起两三米高,狠狠地盯着那渔民观看,吓得那渔民三魂出窍,疯一般地逃回家去,大病一月余方好,从那不再打鱼。”
“山东威海正其山山脉,当地人称西大山,山下有数村环绕,山后有一洞,直通东海,洞内却绝无刀斧痕迹,纯天然形成,亦被人疑为走蛟所致。”
“四川内江某山村,一条大蛇趁大水走蛟,自一棵千年古树下钻出,顺河而走,蛇走树枯,全村百分之八十村民皆亲眼所见。”
“这些例子仅仅是沧海一粟,被封杀被掩盖的事实真相还不知道有多少,各地对走蛟的叫法也不尽相同,比如湖南称为‘出溜子’,南明河那边则叫‘龙翻身’,但大意都是一样,都是指大蛇趁着大水之势走蛟。”
“九八年那场百年不遇的大水之中,也有人亲眼看见一条四十余米的大蛇顺水而走,当时还有报纸专门报道过,后来想必是怕引起百姓恐慌,又解释说是木头,四十多米长的木头和四十多米长的大蛇能一样吗?一个人眼瞎,那些老百姓眼都瞎?”
“就在几年前,也就是西部大开发正如火如荼的时候,抚顺境内修两条高速,一条是从南杂木到通化,另一条是永陵到桓仁。就在永陵到桓仁那条路上,那里山洞众多,其中几个工人开山之时,当场挖死了一条大蛇,足有十几米长,逃跑了一条,没过多久,那几个工人尽数死亡,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如果说这些都是巧合,那么有些地区至今修建桥梁的时候,都会在桥下安一把剑,为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美观?我可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美观的!那把剑的作用就是防止走蛟到了那里会拖垮桥梁!”
说到这里,蒙先生抬头看了看我,问道:“现在你还觉得这走蛟之说,是子虚乌有吗?”
我早就听得冷汗淋淋,在这么多事实举例的面前,一切的解释都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什么科学也无法解释这些奇异的现象。虽然隐约觉得似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又指不出具体错在了哪里,就像我第一次听朋友们提起的四维空间论。
虽然我从小对这些民间奇闻就特别感兴趣,但要真让我相信这些,还真得费一点工夫。一般情况下,我总能找到想匹配的科学解释,但今天蒙先生的这番话,却使我怀疑起自己以前对未知事物的态度是否正确起来。
那柱子早就被蒙先生的说辞震撼得五体投地,相信此刻在他们眼里,蒙先生只怕也达到了半神的级别,起码也能与我刚才和苍狼玩耍的那段平起平坐了。
蒙先生又仔细询问了柱子一些走蛟的详情,什么水有多深,什么浪有多高,什么损坏有多严重,死伤失踪的是哪些人,盘问得比记者都全面。
柱子一一如实回答了一遍,蒙先生面色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竟然铁青一片,双唇紧闭,呼吸粗重,一头长发无风自动,露出额角上那个黑色的刺青出来,借着月光看得清楚,却是一个蚂蚁的图案,极为怪异。
我由于平时喜欢玩点古玩,朋友也多,社会人际关系还是比较复杂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其中就包括了一些混混青皮,文身我见过不少,什么龙、虎、狼、鹰,什么关公、鬼面、夜叉、菩萨,什么牡丹、蝴蝶、美人鱼、抽象图画,我都见过,甚至还见过一个家伙将全身都文满了的,唯独没有见过有谁在额头上文个蚂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