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枯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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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红与黑 枯骨宝鉴

古木大喜过望,突然想起狼牙棒上面的那些难以完成的动作,如果不是将意念往一个方向使力,而是将其分散,往该使力的地方使力,很多动作是能够顺利的完成。

他兴奋地将狼牙棒挥舞了起来。虎虎生威。远处看古木,就会发现被许多灰线缠绕,当然必须是在那个“肋骨”的镜子上面才能看见。原来那把骨头镜子,是能够看见灵魂意念的东西。是个不错的宝贝,古木一边耍狼牙棒一边琢磨镜子带来的小小惊喜。

雪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少的雪能够落到古木的身上。

当到了山顶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个夜夜日日过去了。

古木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虽然颉廷风说过,骨戒的生命已经超越了时间。但是这种超越是不是需要牺牲掉更多对明天的向往?

活着的时候,有很多的欲望,被狠狠的压抑着。死了到没有了这些个欲望,又觉得空虚。

到达了山顶,古木突然无比地怀念那些并没有实现的欲望。杀戮与纵欲,是在洁白的山顶上想的最多的东西。

就在古木不停地想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停地想着爽歪歪的时候,山顶的风雪突然停了。

安静地世界,出现了一袭红袍。

应该是遇到了颉廷风的偶像。因为颉廷风见到红袍之后,马上匍匐在地上。

古木望着红袍没有一点感觉,只是觉得他的骨头上竟然带着毛发十分的滑稽。不知道为什么颉廷风会这么敬畏这个人物。红袍有一大把黑色的胡子,沧桑的脸庞,并没有其他什么可怕的地方。

“白玉骷髅。成熟体白玉骷髅。小邪,是个不错的苗子。”

“大人高见。”颉廷风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用着很明显发颤的声音回答道。

“但是就不知道,能不能够被你们豢养成你们所期待的角色。”

“还望大人照拂。”

“哎呀,我不能僭越我的职权啊。但是帮他开个法器的光,应该不算什么事儿吧。”

“一切仅凭大人处置。”

红袍大胡子左手一招,古木感觉到自己左手上戒子明显被人侵入了。

古木打了个冷颤,在这个风雪已经停止的时候,不能自禁地感觉到冰冷地压抑。肋骨镜子从戒子里面径直地飞到了红袍手中,天地暗色,山岳呜咽,只听见红袍兴起,竟然吟诗道: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今宵被肉枕一眠,还汝玉颜枯骨鉴。”

话音刚落,镜子又向古木飞来,接到手中,发现骨头上面多了四个红色的蝇头古篆小子“玉颜枯骨”,正好镶嵌在原来的“鉴”字前面。

红袍大胡子一言不发,深邃的眼眶望着古木,然后身影便渐渐地消失在白茫茫地雪地当中。他们怎么做到的?古木觉得这样缓缓地模糊自己的身影,感觉很霸道啊。

古木站在颉廷风的背后,时不时地看着“玉颜枯骨鉴”,又时不时地看着还趴在前面的颉廷风。就像一个最无辜的小婴儿,接受到了耶稣的洗礼。洗礼,这是在这个时候的比较搞笑的想法。

“大哥,红袍大胡子走了。”古木轻声提醒道。

颉廷风还是一动不动的,就像已经被红袍的霸王之气干掉了似的。

古木不敢再讲话了,看着雪地里面的颉廷风,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依旧是这么的渺小,渺小到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么运转的。当人有了敬畏,总能给旁人一些觉悟。

古木还突然想起一句文天祥的诗句:“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或许,就算是人死了,该惶恐的时候还是惶恐,是零丁的时候还是零丁。

并没有说,死了以后,一切都是死人为大了。只是从另外的一个渺小过渡到了现在的渺小。

或许,颉廷风是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了太多,所以显得唯唯诺诺。

“以后,你要学着敬畏。”颉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你并没有到一个没有任何危险的世界。这里死掉了,你就真的死掉了,魂飞魄散,就永远地死掉了。”

“但是死掉了就死掉了。我本就是死掉了的人。”古木倒不是真心想跟颉廷风抬杠,但是这真是他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颉廷风满含悲情地吟道。

突然有一股很深刻的情绪袭击过来,在古木的灵魂里面不停地翻滚,一辈子的参悟可能不及生死一瞬间,“水深我是龙,山高我为峰!”

难道这一生一死,竟然有这样的使命?

古木无奈地望着手上的玉颜枯骨鉴,像是参禅的老僧,入定在白茫茫的山巅。山顶没有风雪,却在我的心间洋洋洒洒,飘落万年。

“走吧,我尽量。”

古木像是下了某个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