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叶晨就与铁勒来到了金帐前。
“侍卫长好~”,“侍卫长好~”金帐两旁执勤的卫士见是铁勒,忙拉开帐帘,热情的连连问好。
“嗯,好。”说完,铁勒却没着急进入帐中,而是半欠着身子对身后的叶晨做了个请的手势并说道:“叶兄弟,请。”
“铁大哥,你先请。”叶晨微笑着说道。
“南蛮子就是颇烦(麻烦,事多,难伺候的意思)!”铁勒感慨一声,也不废话,拉着叶晨就进了金帐。
门口的两个卫士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们何尝见过大金第一巴图鲁,他们的侍卫长大人如此和蔼可亲的与人说过话?之前没有过,一次也没有。因为“铁勒”这两个字,在他们的眼中,永远都是血腥、野蛮、暴力的代名词。而这次居然让他们看到了侍卫长的另一面,如何让人不惊奇呢?
“等今晚吃饭的时候有谈资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叫‘铁汉的柔情’。嗯,就叫这个名字!我简直太聪明了。哈哈哈哈~”卫士甲昂头得意地想到。
卫士乙看见卫士甲得意的有点扭曲的笑,一头的黑线,叹一声,心里却想:“我得好好执勤才是,说不好哪天就被公主看上,入赘当个额驸(驸马)啥的,迎娶白富美,升职,加俸,从此平步青云,到达人生巅峰~!哈哈哈~想想都还有点小激动~!哪像他(卫士甲),整天想的净是些张长李短的闲事儿,街头巷尾的碎语和翠香苑里的粉头?”于是整了整衣袖,继续坚守岗位。却也不想想,其实他俩才是‘天造的一对儿,地设的一双儿’————一丘之貉。
如果让叶晨知道了这位卫士的真实想法,一定会赞叹一句:“小样~!没想到你长的那么丑,但是想的还是挺美的~!”
“狼主,公主殿下,我回来了。”铁勒进得帐来,单膝跪地,向病榻上的完颜阿骨打和守在病榻前的霓裳公主汇报道。
“铁勒叔,你回来了?”公主此时正端着药碗儿,药匙一点一点的往阿骨打的嘴里喂着药,所以头也没回的问道。
“是的,公主殿下。我回来了。”说这话的却是另有其人。铁勒只顾偷笑。
公主听的一怔,手一松,药碗儿哗啦一声掉落下来,摔在地上,药碗儿摔的粉碎不说,药也溅到病榻上,地上到处都是,药匙也拿不稳了,里面的药汁也撒到了她的爷爷,老狼主完颜阿骨打的脸上。
“爷爷~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孙女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公主殿下这时才反应过来,吓得一跳,见到因自己一时大意将汤药溅的到处都是,连忙跪下给爷爷认着错。
“咳咳~咳咳~无妨,钰儿···不怪你,你且起来。”阿骨打拖着病重的身体,咳嗽了几声,吃力的从牙缝中挤出字来。
“叶小哥···咳咳~是你来了吗?”说这话时,在阿骨打布满皱纹的老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充满血丝的深凹地双眼也难得地露出了希翼地光。
看着都让人心痛。
“是,是叶晨来了,狼主。”叶晨鼻头一酸,低沉地说道。
“好!咳咳~好!好!来,叶小哥,咳咳~你过来,到朕身边来。”(狱罗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解释一下,关于病重中的完颜阿骨打自称“朕”这一点,是可以成立的,虽然现在是天会四年,即1126年,此时的金国皇帝是吴乞买,但是“朕”这个专属于皇帝的自称,作为老皇帝,也可以说成是太上皇的完颜阿骨打也是可以使用的,想不通的可以参照《宰相刘罗锅》里,乾隆传位嘉庆帝以后的情形)老狼主伸出一只手来,用尽全身的力量说出这句话。
见爷爷伸出手,完颜紫钰赶忙握住,却已是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儿。
叶晨来到老人的身边,双腿跪卧着,一手搂过完颜紫钰,一手和完颜紫钰一起,紧紧攥着老人褶皱的手。
“小子~到现在,你还叫我狼主吗?”老人声音微弱地提点到。
“爷爷~”叶晨反应极快,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当即大声叫道,身边的钰儿也跟着叶晨一道喊着“爷爷”只是这声音要比叶晨哽噎地多。
“好~!好~!咳咳~如此,我便可以安心的走了。咳咳~咳咳,晨儿,朕··朕就钰儿将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请你···咳咳··咳,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驾鹤西去了······
“爷爷~!!!”完颜紫钰大呼一声便昏了过去。
“老狼主~!!!”铁勒也是大喊一声,长跪不起。
“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会的。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虽然老人去了,钰儿晕了,铁勒跪了,但是叶晨还是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一声。
有诗为凭: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崔颢《登黄鹤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