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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球场的对决

晚上是新生入学第一天班会,我和迟宇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骨瘦如柴的男人,他扶了扶眼镜,有气无力地念着入学须知,马桶在前排来回扫荡着班里的美女,看罢一周后失望的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现在竞选一下班干部。”讲台上的男人像是如释重负的念完了冗长的入学须知,走到一旁托着腮饶有兴趣的看着一个个自告奋勇走上讲台的人为自己拉票,就像是在看一个联欢晚会。

大学里的职位除了班长和团支书,基本都是不管事的苦力,所以班长这个职位就成为了大多数人的首选,在零零散散的投票之后,上台的没有一个人票数超过两位数,这时候杨南觉得是时候出场了,慢悠悠的走上了讲台,说:“我叫杨南,想要竞选班长,希望你们可以投给我你珍贵的一票,Iamyours。”一句话讲完,还自我感觉良好的抛出一个飞吻撒向教室里,杨南长相阳光,有王者之气,除了我们宿舍的全票支持之外,更得到了众多女生的支持,瞬间就得到最高票数。杨南走下讲台朝我们这边挤了下眼,好像在示意以后班级的福利已经优先落入了我们宿舍的手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班长以为落定在杨南的手里时,一个女生轻盈的走向舞台,女生穿着米黄色的上衣,齐膝的短裙,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马桶抬起头瞬间睡意全无,似乎在对刚才没有发现这一道美丽风景感到遗憾不已。

女生突然抬起头,鸭舌帽下的脸越看越熟悉,“我靠,这不是韩月吗!”我敲了敲在一旁愣神的迟宇,他被惊了一下看了过去,韩月的视线也被我的叫声吸引了过来,我们四目相对,表情无限丰富。

“点背,连着一天碰见两个让我丢脸的女人”我心里暗暗的想着。韩月落落大方且流畅的为自己拉完票,优雅的鞠了个躬,走下台,与杨南不一样的是,这次班里大多数男生都举起了手,老班数了一下票,和杨南就差一票!

“还有人举手吗?”老班的声音依然有气无力,但是目光却期待着在班里扫视着,好像更希望自己的班长是一个清新可人的女生。这时候韩月突然转过头,目光狠狠的射过来,她向我和迟宇皱了皱眉,抬了下头,表情里有无限的内容。我和迟宇像是触电一般竟然条件反射一样的举起了手.。。

“好,27票!”老班迅速的捕捉到了我们俩,心满意足的为韩月写上了票,最终班长落到了韩月的手里。我和迟宇讨好的像韩月笑笑,生怕她还会因为上次的事情找我们算账,韩月回以满意的微笑转过了头。但是杨南的目光却冷冷的从另一个方向射过来,我和迟宇同时扭过头聚精会神地看向窗外,仿佛今天的夜晚特别美丽。

散会后,我和迟宇准备开溜,杨南早已沉着脸堵在了门口:“说,那个女人给你们什么好处了?”

我和迟宇迅速给杨南递上一支烟,嬉皮笑脸地说:“南哥息怒,南哥息怒,我们实在是被那个妖女子逼迫的啊。”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咳嗽声,韩月神态自若的走了过去,像是在不动声色的警告我们注意言辞,瞬间背后传来一股寒风,我和迟宇石化在原地,没有继续。

杨南倒也不太在意竞选的事,抓了我们的衣领就往外走,边走边自顾自地说着:“班长要不要的无所谓,篮球赛必须要赢,我们现在去练球。”

“大哥,已经9点了啊!我得回去睡觉了!”

“反对无效”

“……”

夜色撩人,我们拿着篮球来到操场,却发现操场早已挤满了人,原来大学的夜生活是这样丰富,在操场边上的观众席上坐满了情侣,有的女生侧坐在男生的腿上,抬起来是男生迎面而来温暖的笑容,女生看了一眼又幸福的低下头,把脸深深埋在男生的怀里,有的女生将双腿跨在男生两侧,男生似乎对女生唇上的唇彩特别着迷,肆意的咬着,有的女生并排和男生静静地坐着,男生几次尝试着用手环绕住女生的肩,女生一个皱眉,男生又悻悻地缩回了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在自己的头上挠了几下。每一个情侣神态姿势各异,但是脸上全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反观操场,零星的几个人投着球,篮球击打在地面的声音,在无数对情侣面前显得格外寂寞。

“先看看你们篮球基本功,运几下我看看。”杨南将手中的篮球击地传给了我,我拿着篮球,连续做了几个胯下运球,觉得太单调,又做了几个高中时练习的几个街球动作——ShemGod,BreakAnkle,snakemove,一系列极不熟练的衔接下我把球扔回给杨南,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淡淡微笑了一下,杨南还算满意的笑着点着头,又把球扔给迟宇。迟宇单手接住球,接着的动作我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太快了!我之前的动作只是在高中无聊,学着做了些街球动作,实战中根本用不上,但是迟宇仿佛没有做任何一个动作,但是每一个动作都能找到他们的影子,所有动作肆意变换着,像是一个自由旋转的风。剑圣!我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剑圣的身影,手拿长剑,斩敌万千。

迟宇觉得表演的差不多了,把球从胯下穿过去时用右手从身后挑起,越过头顶,在空中划了一道长长的弧线,落到杨南手里,杨南麻木的接过球,表情木讷没有一点反应,过了10秒,杨南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又过了10秒,杨南笑出了声,再过10秒,杨南尽情地放声大笑,惹得所有人都看向这里,我们再一次成为了焦点。

迟宇鄙夷的看了杨南一眼,转过身朝着宿舍走去,觉得已经完成了任务。“等等。”杨南叫住了迟宇,“和我打五个球。”杨南的目光在黑夜里变得明亮起来,好像是遇到了一个让他兴奋的对手。

迟宇转过身,懒洋洋的接过了球,缓慢着在胯下背后运着球,突然一个急速变向绕到了杨南的身后,用右手将篮球送上篮板,篮球在半空中被杨南狠狠地定在了篮板上,杨南在刚才愣神后急速转过身,大力起跳盖掉了迟宇的球,我惊叹于杨南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竟然被迟宇超出了半个身位,晚起跳1秒仍然在空中赶上了迟宇的球。

迟宇转过头看着杨南,脸上一抹惊诧之后继而是冷酷的神色,目光变得犀利了许多,身体也不经意的挺直起来,刚才的懒散气质也不见踪影。迟宇高中时在篮球上很少碰见对手,刚才被打掉的那个球让他正视起杨南,他要打败他!

迟宇的反应让杨南满意的笑起来,他接过迟宇的球,没有太花哨的动作,一个简单的变向并没有甩开迟宇,他一个在篮下一步远准备借着身高优势跳投,迟宇迅速跳起来封住了投球路线,杨南踮起的脚又放了下来一个转身左手将篮球放入了篮网,假动作!

第二轮进攻迟宇断掉了杨南的球,一番花哨的运球过后,杨南像是看穿迟宇套路一般,没有给迟宇一个切入的空隙,突然迟宇一个向右变向,杨南迅速的向左后方拉开了脚步,迟宇右手从身后把球送给了左手,后撤一步,后仰跳投!空心入网,迟宇用一个假动作还以颜色。

两边打球的人突然都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目光投向了这里,看着开足火力的两个人斗牛。几番对攻轰炸之下,杨南和迟宇打了4:4平,迟宇球权。

几轮进攻之下,迟宇的大部分招数也被杨南看了个遍,出色的身体素质让杨南没有给迟宇留出一点机会。迟宇擦了擦滴在下巴上的汗,筋疲力尽的拍打着球,企图找一个可以突破的机会。迟宇一个胯下把球放到左手,左手将球向前一送,球像是脱手一样弹向前方,杨南找到机会企图掏球,迟宇迅速用左手把球拉回转到右手,杨南企图掏球漏出了破绽,迟宇右手在空中迅速变向从杨南右侧切了过去,杨南迅捷的回撤脚步挡住了迟宇的位置,迟宇倚着杨南强行起跳,右手想将球抛进篮网,杨南迅速起跳,封住了迟宇的上空领地,眼看着要将球打下,迟宇在空中变换了动作,右手将球拉下,在两边落地的瞬间将球仍向篮筐,一个超高的抛物线,球稳稳落入网中,操场两边想起了掌声和喝彩声。

“抱歉,不管是什么比赛,我都不想输给任何人。”迟宇递给杨南一个微笑,扭头走回了宿舍,杨南盯着迟宇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