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很哲学,很幽默:一天读懂西方哲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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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智慧之海导航仪(4)

古希腊哲学家常玩的“逻辑”,下定义、归纳、三段论、反证法。据说他们玩的都是原创,芝诺用逻辑上不矛盾原则,采用反证法论证运动是不可能的。苏格拉底把自己玩的逻辑方法称作辩证法,包括了“讥讽”、“助产”、“归纳”和“定义”,柏拉图第一次把归纳与演绎结合起来,苏格拉底和柏拉图都玩三段论。亚里士多德则将前人逻辑方法归集整理乃至大成。

抽象不抽筋

一说到抽象,我从脚后跟到大脑就一路开始抽筋。

抽象,抽象,抽去了象还剩些什么?

所谓抽象,就是把有形象的东西的样貌抽掉,用个例子勉强描述一下:抽象的过程,就像一只水灵灵、甜滋滋、红彤彤、香喷喷的大苹果,被一只吸血鬼吸啊吸、抽啊抽;那苹果开始缩水了,水分没了,颜色没了,香味没了,滋味没了,最后,就变成一个干瘪的东西:“物质”。看着令人生厌,想着费脑子,你定然不会觉着有趣。

当然,这是个庸俗化的比喻,抽象实际上就是把现实转化为概念的一种手段,主要是为了方便讨论研究。哲学谈的都是那些概念层次的东西,那里的东西往往都是“纯粹的、绝对的”,这样哲学家们沟通起来比较方便。可是,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纯粹的东西,就说猫吧,你见过的只是白猫、黑猫,你见过一只不能说是什么颜色,也说不出啥长相叫做“猫”的东西吗?所以,谈到哲学,你把理论套用到现实中,总有不妥帖的地方。

哲学这东西理论上怎么说都好办,放之四海皆准,一旦要动真格的,就捉襟见肘,不好使了,这就是“抽象”弄出来的后遗症。

研究不吓人

最后,咱再说说最貌似深奥的字眼儿——“研究”。这的确是一只唬人的纸老虎,虽不是什么术语,却比术语还能吓唬人。

千万别被“研究”俩字儿唬住,要对它大喝一声,别整这么个词儿糊弄人,你以为你穿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关于“马甲”的典故,你不知道我会晕倒。但鉴于部分读者乃从星际旅行来访的外星人ET(ET是theExtra-Terrestrial的英文缩写,它是美国1982年拍的一部电影名,中文译作《外星人》),还是有必要告诉ET哥,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寓言故事:蛇咬了老虎一口,哧溜一声钻水里了。老虎火了,在水边溜达过来溜达过去,咬牙切齿,等着报复。一会儿,一乌龟从水里爬了出来,老虎一脚把它踩住,恶狠狠地说,小样儿,别以为你穿了马甲,老子就不识你了。

什么“研究”嘛,就是换了一种说法,不过就是你知道张三咋说的,李四咋说的,王五咋说的……因百家姓姓氏太多此处不一一列举。然后,你说谁说的有道理,如果你觉得他们都没道理,你的道理是什么。这在泼妇骂街时也会用到,只不过泼妇讨论的是偷鸡和摸狗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专家聊的是不想让你轻轻松松就能弄明白的事,因为,通过一代代专家不断换马甲,套马甲,你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搞清他们在说什么罢了。

咱把皇皇哲学原理浓缩精炼成上面几段,虽然不见得能提升多少智慧分值,但有此基础就像有了坐标,大概齐能知道哲学家们絮絮叨叨在说什么了。

历史参照系

哲学跟历史有巨大的关系,哲学的发展其实是和社会历史发展同步的。

哲学史好歹也要算历史类的东西,总体该以历史背景为参考,所以,为讲西方古代哲学史随书还惠赠精简西方古代史。

西方文明发祥

西方文明起源于古希腊,西方哲学最早从古希腊神话中来。

从古希腊文明初期到公元前7世纪,是神话传说广泛流传的时代。

那时候,社会很原始,人类很弱小,人们对自然现象迷惑不解,自然的风、火、雷、电样样让人吃惊害怕,人们没啥学问,只有一肚子好奇,他们最想知道这些自然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到底咋回事。

那时候,没有形成专门的学科,神话与哲学、科学、宗教、历史都混杂一处。这些神话包括了荷马史诗、赫西俄德的神谱等等。神话中对自然界和社会有一些哲学性的看法,形成了世界上最早的世界观。

在古希腊神话里,神主宰着自然,神创造了人。

古希腊自由城邦

希腊哲学史上的那些哲学界的牛人全都和希腊城邦富庶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公元前6世纪,西方的哲学在古希腊城邦诞生,那时人们生活稳定,认识水平提高。那时的希腊哲学有点稚拙可爱,很素朴。民主环境下,哲学学说很丰富,有信奉水本原的泰勒斯,相信气是本原的阿那克西美尼,相信火本原的赫拉克利特,还有相信数的哲学家毕达哥拉斯。不要觉着这些人太搞笑,想想看,那是两千多年前,能从眼前的花花草草想到背后有某种东西是基质,那不是蠢,那恰恰是因为人们对自然的了解进一步增加了。那些哲学家没有把世界上所有东西都直接归之于神创,哲学家开始睁开双眼观察、审视这个世界,并确信世界肯定是由什么组成的,所以,人们开始探索这个问题,于是,出现了哲学史上的“本原论”。找本原,目的就是要找规律、顺应规律,这是很哲学的行动。就在那个阶段,哲学史上出现了米利都等诸学派关于世界构成的猜想,形成了世界是水火土气之类元素构成的分析和判断。

很快到了公元前4世纪,出现两位哲学界的大腕儿: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那时候,与城邦生活相关的问题成为人们关心的重点,政治哲学也应运产生。柏拉图在那时构思了理想国,并在其中体现了希腊人强烈的优越感,柏拉图就觉得野蛮人嘛,适合当奴隶的。那时候,整个世界似乎已经被研究完了,亚里士多德将哲学系统化为一个庞大的体系,囊括了自然、社会各个领域,俨然成为当年的维基百科,发展成令人高山仰止的哲学高峰。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太过完美,以至影响千年。他们想得太周全了,普通人学都学不会,更别说找出漏洞,超过他,干脆什么都甭想,信他就好了。后世基督教神学家们一看,哇哦!这些希腊哲学家谈的问题,多么适合证明神的存在,太好了,咱教父哲学、经院哲学也参考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真算是帮了基督教大忙,给经院哲学家们源源不绝的营养。于是,那思想界黑漆漆的中世纪也就只剩下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影响了。一直到文艺复兴,基督教的陈词滥调已很难忽悠住有新学问的天才们,就连忽悠老百姓也出现问题,于是,哲学家们开始跳出经院哲学想问题,哲学才又获得独立性。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马其顿辉煌后的混乱

希腊城邦时代很快成为历史,公元前4世纪后期,希腊人的精致文明很快被野蛮的马其顿人亚历山大给征服了。虽然亚里士多德做过亚历山大的老师,但这个学生根本不是什么哲学家坯子,也没想当祖师爷柏拉图讲的哲学王,结果他是当王了,却到处征战抢掠土地,并开始攻打希腊,直接导致亚里士多德受他牵累从雅典逃亡了。

一直到公元前2世纪,马其顿人掌握了整个希腊地区的政权,这时,政治已轮不到哲学家们说三道四了。

亚历山大死时,他的两个孩子都没能掌控全局,一个还是婴儿,一个尚在娘胎。两个孩子各有拥护者,不过在后来的内战里,这两个都被人废了。亚历山大的帝国也被三个将军瓜分。由于缺乏统一性,马其顿统治的希腊世界陷入混乱之中。

混乱的世界中人们活得不容易,但是,混乱世道里的哲学家们更闲不下来了,他们开始拿身边的道德和修炼来说事儿。他们有讲快乐的,也有讲修行的。有的怀疑,有的苦修苦练。于是,就有了伊壁鸠鲁派为人寻找幸福的方法;有了犬儒学派的放任,大家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切都无所谓;还有怀疑主义学说,告诉世人一切皆不可信。

屈服与秩序

公元前3世纪,马其顿衰落,希腊又被罗马人征服。

罗马帝国很暴力,不靠哲学宣教,全靠砍刀长矛说话。所以,希腊人那些治国哲学全无用武之地,哲学家们很痛苦。那个时候,社会也真的乱了,物欲横流了,恶行肆虐、欲望膨胀,再加上无休无止的政治争斗,人们已不知道在一个罪恶的世界里,人怎样才能够有德;在一个受苦受难的世界里,人怎样才能够幸福。于是,有了斯多葛派告诉人们,有德的生活是灵魂对上帝的关系,非关国家公民之事。到公元3世纪,新柏拉图主义出现时,罗马世界为基督教的胜利做好了准备。

随着基督教的兴起,希腊哲学家那些富于宗教色彩的思想,一点一滴被吸收到基督教教义里,古希腊哲学就浸没于神学之中。痛苦的人民的精神生活,需要的还有壁画般宗教的装点,就像马克思所说的,宗教是苦难世界的叹息,麻醉人民的鸦片烟,是装点精神世界的花朵。于是,宗教时代来临,哲学也将沦为神学的婢女。

回顾这段历史,我们发现,哲学就这么回事,就是人类曾经的生活主题经过一帮聪明人的思虑凝结成晶,虽然看似与世俗的生活很远,其实根子还是在生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