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爸,但我也要警告你,不要抢这个摄像机。这是孙涛爸爸在美国带回来的,一千多美金买的,摔坏了,你赔得起吗?”陈金说着,藏到妈妈身后,一脸的不服气。蔡娟娟怕事态闹大,就劝儿子把录像资料删掉。陈金摇摇头说:“不行,我是男子汉,就要对我的行为负责!说过的话就要兑现!”看着儿子背书一样说出这样的话,陈德铭忽然蔫了。但他还是打电话给孙涛的爸爸,让他把录像机要回去。
很快,到了二次开庭的时间。这次不是周末,陈德铭和蔡娟娟又一次来到法院。谢天谢地,这婚总算要离了。因为只是一般的离婚案件,没有人旁听,只有几个法院工作人员和陈德铭夫妇一问一答。法官见两人决意离婚,就想宣判。正在这时,门外有人吵吵嚷嚷。门一开,一个法警进来了,说有个孩子要进来旁听。正说着,一个小孩从法警胳膊底下“哧溜”钻进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嘴里说着:“谢天谢地,总算赶上了!”陈德铭一看,差点没坐地下,自己的宝贝儿子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法官问:“小朋友,你是谁啊?知道这是法庭吗?”
“知道。”陈金转身对法官说,“我逃学来旁听,容易吗?对了,我是他们的儿子,不信,可以DAN鉴定。”
法官气乐了:“看来我还要感谢你啊?放着课不上,来旁听。”
“不用。”陈金一摆手,“继续吧。”
蔡娟娟说:“儿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先回家,完了事妈妈带你买衣服去。”陈金摇摇头,从身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认真地说:“不是谁家的孩子都有这样的机会,我要紧紧抓住,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法官倒为难了,对陈德铭说:“你们先处理一下家务事,我们回避一下。”
陈德铭走到陈金跟前,低着头想了一会才说:“孩子,本来我们想告诉你的,但考虑到你还小,就想晚几年告诉你……”
“其实,你们想错了。”陈金看看妈妈,“我并不是阻止你们离婚,这是大人的事,我不想管。我之所以这样,只是想借机成为网络名人。你们不知道,在网上‘直播’爸妈离婚的,我还是头一个。用不了多久,我就是名人了!”
陈德铭一听,头上的青筋都蹦了起来。虽然他想离婚,但并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因为他大小是个局长,即使离婚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想弄个离婚不离家。现在倒好,这事让儿子捅网上去,自己的形象会大打折扣,前途可能因此就完了。他着急地问陈金:“你已经发到网上一些了?”陈金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打算今天结果一出来,就发上去。”陈德铭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一个法警说:“告诉厅长,我要撤诉……”谁知,陈金带着哭腔说:“爸,你们就离了吧!这可是我唯一成‘网络名人’的机会啊!”
被绑架的“租房客”
魏虞和谢红老家都在农村,所以大学毕业后就租房结了婚。这天,谢红下午下了班,就哼着小调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魏虞爱吃的猪脸肉,准备庆祝自己上班后第一次加薪。虽然只是加了五十块钱,但毕竟一周的菜钱有了,确实感觉不错。谁知,菜做好了,还不见魏虞回来,谢红骂了一句:“这小子死哪里去了?”就拨打魏虞的手机,却被提示不在服务区。谢红慌了,再打,依然如故。他赶紧打魏虞同事的手机,同事说,魏虞没下班就走了,说是有朋友找。
这下,谢红彻底傻掉了。不下班就走了,就是见朋友也得回电话啊?两人婚前就约好了,如果有事不回家,必须打手机。现在看来,不管魏虞在做什么,都不是好事。不然,他不会不打电话回来。
果然,备受煎熬的几个小时后,就在谢红考虑是不是报警时,手机响了,接起一听,是个陌生人,他说,魏虞在他们手里,如果识相的话,就不要报警,然后尽快把一百万元打过去,不然他们将撕票!
“什么?一百万?”谢红虽然惊地目瞪口呆,但还是尽量保持镇定,“这位朋友不是开玩笑吧?我们都是打工的,去哪里弄一百万?你们放着富人不绑架,却绑架一个刚吃饱饭的穷小子,不知你们是怎么想的!”
“少废话!如果明天还不能答复汇钱的事,就等着给你老公收尸吧!”那人说完,就挂了电话,谢红再打过去,提示说关机。
谢红虚脱一般瘫在沙发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思索再三,她还是拨通报警电话。因为她不可能拿出一百万。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只是一个梦。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长欧阳剑带着助手徐新宇赶到谢红家里,见谢红正缩在沙发里无助地哭泣。欧阳剑询问了谢红的家庭情况,眉头皱了起来。欧阳剑问:“你们是不是开玩笑说过彩票中大奖?”谢红摇摇头,说:“我们偶尔买几张彩票,基本都是玩的心态,没有和别人一起研究过。”欧阳剑点燃一支烟,想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这就奇怪了,绑匪开口就要一百万,应该是有备而来。而一对新婚工薪族,他们怎么会注意?这里面肯定不只是钱的问题。”欧阳剑问谢红有没有仇家,或者说魏虞有没有情敌。谢红说,在她和魏虞确定关系前,曾有一个叫牛翔的健美教练追自己,但自己实在不欣赏那一身疙瘩肉,就婉言拒绝了他。可牛翔脾气就像牛,说自己是不会放弃的。果然,牛翔每天都到谢红的单位门口去等,结果和魏虞发生了冲突。开始,牛翔没把魏虞放到眼里,谁知,一动手牛翔才发现,看上去貌不惊人的魏虞,竟然练过散打,几招过后,身体健硕的牛翔没占到便宜,只好发了几句狠话,怏怏地走了。虽然后来又发生了几次小摩擦,但都没有大的冲突出现。后来,牛翔也就知难而退了。
欧阳剑点点头,对徐新宇说:“你去调查牛翔的近况。我在这里等电话。”
很快,徐新宇将牛翔的资料拿了过来,欧阳靖看了一遍,马上赶回警局,向局长作了汇报。说牛翔有犯罪前科,又是魏虞的情敌,绑架魏虞让他吃点苦头,并借机敲诈钱财,应该说理由充分。局长立即召开了一个碰头会,让另一个干警接着调查并监控牛翔。局长说,虽然牛翔有嫌疑,但在调查清楚前,不能轻举妄动,以免错抓了好人。
几个小时后,调查牛翔的干警回来说,现在,牛翔的父亲正在住院,昨天刚做了胃癌的手术,医生也证实,牛翔已经半个月没有离开医院了,应该没有作案时间。
“那如果牛翔老谋深算,借这个时候指使别人绑架,以作出不在场的证明,我们不就被蒙蔽了?”徐新宇分析道。
欧阳剑摇摇头,说:“牛翔虽然有犯罪前科,但也只是小偷小摸,不可能像小说里那些黑社会一样,这么阴险。”
牛翔的嫌疑暂时被排除了,欧阳剑带着徐新宇,又回到谢红的家,等着绑匪的电话。快天明时,那个电话又来了,绑匪让谢红天亮就去银行打钱,不然后果自负。谢红根据欧阳剑的交代,痛快地答应了绑匪的要求。但她不想银行转账,因为那样,她看不到丈夫是否还活着。绑匪问她想怎么样,谢红一字一句地说:“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否则,我丈夫死了,你们也得不到钱。再说,一百万,我足够买一个小白脸的了!”
也许是最后这话起了作用,绑匪答应了谢红的要求,但交易地点他们商量后再定。
现在问题就容易了。欧阳剑立即汇报给局长,让一名女警代替谢红完成这项工作。而女警乘坐的出租车上,安装的卫星导航系统,给干警们围捕绑匪提供了条件。十几个小时后,虽然绑匪一再要求变换交易地点,但他们还是在拿到钱放人后,成了瓮中之鳖。但审讯后,绑匪绑架魏虞的原因,让所有干警大跌眼镜。这伙人确实是牛翔的朋友,也是通过牛翔知道魏虞夫妇的。而他们之所以绑架魏虞,并不只是替朋友出气,而是真的为一百万人民币。
“开玩笑吧?”谢红不解地问,“想要一百万,也不能找我们穷人要啊?”
“可他们认为你是富人?”欧阳剑平静地说,“你们是不是没事就去富人区看别墅?”
“是啊。我们就是网络上说的‘虚客’,就是逛而不买,在心理学上叫‘知晓心理’,也就是说,获得满足感并非要通过购物这个结果来实现,而了解商品的价格、品质也同样能够带来满足感。这是都市年轻人消费心态的一种转变……”
“这就对了。”欧阳剑说,“他们都是大老粗,可不懂什么‘虚客’,见你们小两口经常去富人区看别墅,再加上你们时不时地买点彩票,就误以为你们中了大奖想购买别墅。用网络上流行的话说,你们‘被富人’了一回!”
神秘的“漂流本子”
这段时间,生病在家休养的叶子很是郁闷,本来是如花的年龄,应该和同学们在大学校园里嬉闹,而自己却只能憋在家里。每次想到这些,叶子都会大哭一场。幸好,有妈妈每天陪伴,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想不开的那一天。
这天早上,邮递员送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厚厚的硬皮日记本。更不可思议地是,本子还不是新的,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是谁这么粗心,把日记本寄到我这里了?怀着好奇,叶子随便打开一页,见上面写着一段话:
一年前,我检查出患上了乳腺癌,立时,我的天空崩塌了。要知道,我曾经是一个乳房模特,我傲人的****曾经迷倒过多少“钻石王老五”。但现在,我却要不得不面对失去****的痛苦。当父母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时,我禁不住嚎啕大哭。再过一个月,我就要动手术了。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我将会变成一个残缺的女人……想到我今后可能再也不能穿着漂亮的夏装穿行在男人们的目光里,我的心比癌症都痛苦。就在我准备了几瓶安眠药,想要告别这个世界时,被我半年前抛弃的男友亮来到了我家里,更为惊奇的是,他身后跟着两个花店里的小姐,抬着一个大花篮,里面装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亮说,坚强些,我会一直在手术室外,等你平安回来。那一刻,我泪流满面。虽然,我觉得无颜面对失而复得的爱情,但这毕竟鼓起了生存的勇气。亮说,等我康复了,我们就结婚。我也答应他,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不再放弃。
看到这里,叶子早已泪流满面。她想再看几页,但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日记,就合上本子。叶子这才发现,本子的封面上有一个手写的QQ号码,她赶紧打开电脑,加这个号为好友。不一会,小企鹅变成了闪烁的小喇叭,叶子高兴异常,马上和那个人进行了会话。谁知,当她问这个叫一生无凶的人是不是丢了日记本时,一生无凶说没有。叶子就把刚才看到的简要讲了一下,一生无凶才恍然大悟。她说:“你收到的是一个漂流本子。怎么,你竟然不知道这事?可这种活动都是自己报名的,你怎么能不知道?”
叶子赶紧百度了一下“漂流本子”,才发现自己多么孤陋寡闻。原来,一种名为“漂流本子”的活动在网络上发起,并受到众多网友追捧。漂流本子是一个流动的本子。就像一个漂流瓶一样。当你接到它的时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写下你想写的任何事情。也可以在上面涂涂画画。然后寄到下一位参与者的手中。
一生无凶说:“想像一下,从一个陌生人的手中接到一个陌生的本子。写下自己熟悉的心情。然后寄到下一个陌生人的手中。这是不是一件很温馨的事情?对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故事不是我的故事,我是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之一,所以,我把自己的QQ号写在封面上。”
“可是,我没有报名,为什么本子会寄到我这里来呢?”叶子很纳闷地问。
“你别急,我查查资料。”停了一会,一生无凶说,“没错,你报名了,你是这次传递活动的第38站。你只许在本子上写下你想说的话,就可以寄给下一位网友了。”
“可我真的没有报过名,我是现在才知道有这件事的。”叶子很着急。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得了乳腺病?”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本子上的所有人,都得了这个讨厌的病。如果你没有报名,我猜想一定是你的家人瞒着你报的名。”
家人?叶子立即想到了妈妈。正好,妈妈从厨房出来,叶子就举着那个本子让妈妈看看。妈妈说,这件事是她办的。
妈妈坐在叶子身旁,深情地说:“孩子,我知道你这个年龄得了这样的病,觉得生不如死。其实,妈妈何尝不觉得难过?但生活就是这样,有甜蜜也有辛酸。前段时间,我在网上无意中看到一个网站,这里面从管理员到会员,竟都是乳腺病患者。正好,她们正在组织这项‘漂流本子’活动,旨在提醒大家,虽然我们失去了乳房,但我们没有失去亲情、爱情和友情。”妈妈顿了顿,又说,“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怕你责怪我把你的隐私泄露给别人……”
叶子早已泪流满面。她吻了妈妈一下,从电脑机箱里拿出一个药瓶子,哽咽着说:“妈。这是一瓶安眠药,你用吧。我知道你晚上睡眠不好。”妈妈也落泪了,那是高兴的泪水。那个药瓶子妈妈一直在找,谁知,女儿竟藏在电脑的机箱里。
“妈,我这就写上我的故事,然后给下一位网友寄过去。我要自己去寄。”
妈点点头,然后紧紧拥住含泪微笑的叶子。
老保姆硬吃“回头草”
前几天,王教授遇到了一件麻烦事。本来她请了一个保姆,帮自己做做饭,照顾照顾生病的老伴,谁知,一星期前,保姆因为年纪大,辞职不干了,王教授就又找了一个年轻的保姆。但就在几天前,那个老保姆突然拎着铺盖卷又回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住了下来。气地小保姆黑眼珠差点翻到天灵盖上去。
这天晚上,大家吃完饭,王教授对老保姆说:“大姐,你看这事闹的。本来是你先辞职不干的,我找了新保姆,你为什么又回来了?再说了,我虽然一月有几千块钱的工资,但老伴常年生病,根本就养不起两个保姆……”
老保姆正拿着抹布擦桌子,一听这话,头也不抬地说:“我这是自愿来的,不要钱。”
王教授扶扶眼镜,不相信地皱起眉头:“你不要钱?你这是何苦啊?”
老保姆不再回答,看了一眼横眉冷对的小保姆,去阳台洗衣服了。
这下,王教授犯了难。一个是不要钱硬要干的老保姆,一个是刚签了一年合同,不能随便辞退的新保姆。本来王教授喜欢清静,家里一下多了两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女保姆,这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第二天早上,王教授刚去上班,小保姆就对王教授的妻子张雪燕说:“张老师,今天天气不错,我陪你去公园走走吧?”张雪燕就点点头,收拾一下随小保姆出了门。
公园离小区不远,但有病在身的张雪燕还是累得气喘吁吁。小保姆扶她在石凳上坐下,看看四周,很不自然地说:“张老师,你说句实话,你是想让我留下来,还是想让那个老保姆留下来?”张雪燕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说,她自己辞职又回来了,还不要工钱,到底是什么意思?”小保姆说:“张老师,有一句话我说了你可不愿听。我想她是想来鸠占鹊巢。”
“嗯?你又是什么意思?”张雪燕扭头看看小保姆。
“张老师你是教授,这点事还看不出来?她是在等你……那个以后,她好当女主人啊!”
张雪燕吃了一惊。是啊,这么简单的事,自己怎么竟没有想到?老保姆比自己年轻十多岁,身体很好,长得又白净,说不准自己死后老头子就会看上她。想到这里,张雪燕玩的心思也没有了,气呼呼地回到家,就去撵老保姆。老保姆软硬话兼吃,但就是不说走。张雪燕生气了,抓起电话拨打了110。但民警来了也犯了难,老保姆一不是陌生人,二不讹诈,还真没法定性。民警只好苦口婆心地劝说老保姆离开了王教授家。
谁知,几天后,老保姆又回来了。依旧该做饭做饭,该拖地拖地,俨然一家庭主妇。这下,张雪燕真没办法了,总不能老是折腾人民警察吧?小保姆看到老保姆忙里忙外,干生气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