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戈壁滩上的死亡之虫
3541400000026

第26章 神秘的古琴匠

费尽心机窥绝招

一年一度的古琴制作比赛没有悬念的结束了,司马文青制作的名为“诗雅”的古琴又一次力拔头筹。比赛结束后,韩春生派自己的弟弟韩春华找到司马文清,要花一百万元买下这把古琴,被司马文青拒绝了。但司马文青说,他可以为韩春生制作一把音质能和“诗雅”媲美的新琴。

回到家,韩春华埋怨哥哥不该答应司马文青。韩春生点燃一支烟,仰起脸慢慢吐着烟圈,好像没听到弟弟的话。只是让韩春华去找个手脚利索的私家侦探。

第二天,韩春华带着一个年轻人来见韩春生,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交流,韩春生知道,年轻人名叫孙晓光,是私人侦探圈中的佼佼者。

几天后,孙晓光打来电话,说事情基本搞定,让韩春生打开电脑接收邮件。韩春生打开电脑,登录邮箱一看,果然有一个邮件,打开,是一个视频文件,下载一看,摄像头拍摄的正是司马文青的古琴制作室,那把刚刚获奖的古琴,就放在靠墙的桌子上。

这时,画面里出现了司马文青。只见他走到那个桌子前面,用手抚着那把古琴,好像在说什么,大约一分钟后,司马文青找来一块白布盖在琴身上,打开衣柜,把几件衣服放进皮箱里,最后看了一眼古琴,提着皮箱走出了画面。韩春生马上打电话给孙晓光,说司马文青要出门去为新琴选木材,让他暗暗跟着他去。”

韩春生也是一古琴制作家,对古琴制作的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一把好的古琴,选材是很重要的。古琴的上面用桐木,下底为揪梓木。用梧桐木是因为琴的声音美润,用梓木为底,则可防音色坠散。而作为琴上面的梧桐木,则要求更为严格,要想达到好的效果,必须选用生在水边、不老不小的梧桐树。不仅这样,还要在清晨时截取,并且只截取中间一段。从这一点看,司马文青对这把开始制作的古琴,还是认真的。因为一般人是不愿意去苦苦寻找的,而是到旧木材市场,找一些从明清老宅上拆下来的老木料,也能造出上好的古琴来。

接下来的事情,韩春生觉得没必要仔细研究。因为桐木和梓木要在水里浸很久,然后拿出来风干,直到木液尽干,才能下料。再说,孙晓光安装的摄像头,也不能把制作间全部收进来,摄像头面对的,只是司马文青的制作台。

果然,很多天以后,孙晓光发过来的视频上,司马文青就把下好的料搬到了制作台上,开始拿出一些很原始的工具,制作琴面和槽腹。韩春生看得很仔细,虽然这些活他都是轻车熟路,但他还是想看出一些蹊跷。他认为,司马文青之所以制作出如此美妙音色的古琴,应该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是手工制作,古琴制作的进度非常慢,但韩春生却不急不躁,一遍一遍地看着孙晓光发过来的视频。因为按合同约定,孙晓光要发过所有的视频文件,所以,韩春生就看到了一些制作古琴以外的事情。比如,去看司马文青制作古琴的朋友或熟人,有的他还认识。

这天早上,韩春生照例打开电脑,接收邮件。他熟练地下载、打开,一个美女出现在画面中。女孩长得非常清纯,好像十七八的样子,看司马文青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司马文青好像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司马文青时不时抬起头笑着跟女孩说话就可以看出来。大约半个小时后,司马文青停下手中的活,递给女孩一瓶饮料,两人开心的聊起来。韩春生正想离开电脑去沏杯茶,突然看到女孩手里的饮料瓶掉到地上,接着,女孩身子一软,倒在司马文青的怀里。司马文青好像并不着急,弯腰抱起女咳向旁边的床上走去。从女孩的表情看,应该是饮料瓶里有迷药。虽然画面只可以看到床的一角,但从司马文青脱掉裤子爬上床去,韩春生就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又一个清纯的女孩子,毁在盲目崇拜上。

韩春生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恐怖的视频

韩春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射进来,像一支五颜六色的万花筒。他起身洗把脸,伸个懒腰,拉开窗帘,凝神看着外面。他想,自己昨天太激动了,其实大可不必。想到这里,韩春生慢慢转身,重新坐到电脑跟前,邮箱里除了一份邀请他参加艺术博览会的邀请函以外,就是孙晓光发过的新视频。

画面上,司马文清从床上溜下来,坐在床边点燃一支烟。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但韩春生依然能看得出,司马文清的手在颤抖。

大约五六分钟后,司马文清站起身,走到制作台前,用手将上面的木屑弄到地上,腾出一块地方。韩春生知道,司马文清制琴的关键时刻到了。他唯恐漏掉一点一滴,往前探着身子,恨不能钻进电脑里。

司马文清转身回到床边,弯腰抱起女孩柔软的身体,轻轻放到制作台上。韩春生心里骂道:“真是变态,竟然在神圣的制作台上干这种龌龊事!”但司马文清没有像韩春生想象的那样再次奸污女孩,而是慢慢走出画面,待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韩春生的心立即提起来。他原以为司马文清无非就是变态色魔,喜欢在制作室里蹂躏少女,然后借助这种刺激下突然得到的灵感,完成古琴的制作;没想到,司马文清竟手握匕首,慢慢走到女孩裸体前面,深吸一口气,将匕首刺进女孩的喉部。

很显然,女孩只是被迷昏,在这致命的一刀后,女孩身体飞快地抽搐着,直到一伸腿,一动不动了。整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三分多钟。

韩春生只想呕吐。但就在他低头咽下一口吐沫的一瞬间,司马文清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大碗,司马文清端着它,半闭着眼睛,很虔诚地围着制作台转了一圈,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倾倒到一个陈旧的木桶里。

韩春生忽地站起来,骂了一句脏话,正想去洗手间,却见司马文清重新拿起匕首,走到女孩尸体前面,在女孩的脖子上一阵剜刺,接着取下来好像是一块喉骨,然后又慢慢走出画面……

关掉电脑,韩春生仰坐在老板椅上,慢慢回味每一个细节。但想来想去,他都想不出司马文清碗里盛的是什么东西。因为制作古琴历来都是绝密的活计,就是一个师傅的徒弟,也可能得到两种制琴的方法。

接下来一段时间,虽然制琴的视频不断发过来,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司马文清上好琴弦,沐浴更衣后,摇头晃脑地弹奏了一番,才双手上举,脑袋像吃了******一样地晃动起来。韩春生知道,他定做的这把古琴已经完成了。

惊魂制作室

这天,孙晓光来到韩春生的办公室,拿走了自己应得的薪酬。看着孙晓光消失在自己视野里,韩春生突然有种冲动。从司马文清弹琴后的神态看,这把古琴的制作,应该不逊于获奖的那把。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何不趁制琴的工具和用料没清理之前,进司马文清的制作室窥探一番呢?想到这里,韩春生立即来到孙晓光租住的那些屋子前,按门上面留的出租号码,高价租了那间房子。

几天后的一天夜里,韩春生趁司马文清外出,高价请来一个开锁匠,轻而易举地进了司马文清的制作室。因为一把古琴刚刚制作完成,屋里的东西摆的杂乱无章。韩春生借着微弱的小手电的光亮,慢慢绕过横七竖八的木料,来到制作台前。虽然女孩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但顺着制作台流下的血迹依稀可辨。韩春生小心翼翼地寻找着那个大碗,想带回去化验一下,看里面曾经盛过什么东西。谁知,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就在他快要失望的时候,忽然看到那个大碗在一个架子上放着。韩春生大喜过望,走过去伸手抓住碗沿,但试了几次,都没把碗拿下来。他用小手电照照碗后面,吓得倒退好几步,失声尖叫起来:“你……是人还是……鬼……”

话没说完,韩春生就觉得头顶遭到了重物的袭击,双腿一软,失去了知觉……

韩春生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到了椅子上。司马文清坐在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得意地望着他。

“很奇怪是不?”司马文清站起来,走到他身后,“其实,从你租住进我旁边那间房子时,我就知道,我等待的人出现了。我们这里可以说是贫民窟,只有一些下苦力的下层人才过来租房住。而你一身名牌,却住这样的房子,我就知道你是奔着我这把古琴来的。所以,我略施小计,就把你逮住了。刚才,我看了你的名片,才知道你就是学院派制琴高手韩春生。”

韩春生晃了晃脑袋,说:“你先把我放开,有话我们好好说。再说,这把琴就是我托人买的,钱已经半数打到你的账上,我有必要偷吗?”

“骗小孩子吧!”司马文清不屑地说,“你是制琴高手,还花钱买我的琴?”韩春生见司马文清不信,只好把自己想得到制琴秘方的事说了一遍。

“谢谢你告诉我了一切。其实,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司马文清说着一拍手,从门外进来几个人。韩春生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被司马春光“杀害”的少女,少女身边还站着的几个警察。

“现在让我告诉你所有的秘密吧。”

其实,司马春光制作的名为“诗雅”的古琴获奖,是警方和评委会一起策划的,原因就是为了引出一个人。几年前,司马春光在一次出国考察中无意发现,一些国内制作古琴的绝密资料,竟然在外国能够看到。他是一个“琴痴”,更是一个爱国者,对这种泄露商业机密的行为很是痛恨,所以,他就暗暗调查,发现制琴高手韩春生有重大嫌疑。当时他报了警,但警方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暗中调查。无奈,司马春光和警方商议,利用新获奖的古琴,让韩春生自投罗网。

“我知道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得到我的制琴秘笈,所以,我就让我的女朋友参与了这场演出。当然,作为一个高手,为使制作的古琴声音浑厚凝重,你应该知道古琴上漆一般是配上鹿角灰,或者再配上一点古代的砖瓦碎末。我之所以假装取下处女的喉骨研成粉末,就是为了引起你的特别注意。我知道你会来我这里的,因为所有商业间谍的共同点就是自以为聪明再加上利益驱使。好了,至于你把技术卖给了谁,又得到了多少美金,还是去公安局说吧。”

韩春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被誉为“神琴”的清瘦的小伙子,竟是一个为保制琴技术而不惜让女朋友裸体上阵的人。而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他也许一辈子都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