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经过回忆,觉得那张蓝湖小区的出入证应该是自己的疏忽。如果他在扔掉那辆本田车时想到这一点,就会将这张出入证也一起带走了。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疏忽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果然,正是这张出入证,立刻就将苏警官和他同事的注意力引向了蓝湖小区。苏警官很快判断出,从这张出入证看,刘春应该是去过蓝湖小区的。
但苏警官又想不明白,刘春在这个上午去蓝湖小区干什么呢?
于是,苏警官当即决定再一次审问刘春。这次审问明显与前几次不同,苏警官的脸色不再阴沉,口气也缓和了一些。他先提醒刘春,这次一定要如实回答问题。
苏警官告诉刘春,否则,会影响警方对这件事的判断。
然后,苏警官问,你想一想,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没有了,刘春不假思索地说,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那就是说,只剩下不该说的了?
刘春立刻说,你这是咬文嚼字。
苏警官说,你再仔细想一想。
刘春摇头说,没什么可想的了。
真的没有了吗?
你,提醒我一下。
好吧,蓝湖花园。
蓝湖……花园?
你去过那里吗?
没……没去过。
你再仔细想一想?
刘春沉默了,立刻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好吧,咱们还是先说说那对母子的事吧。
苏警官看他一眼,故意把话岔开了。
那对母子,是不是你救的?
不是。
真的不是?
她要带着孩子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她要跳楼,我刚才说过吗?
刘春一愣,意识到自己中了苏警官的圈套。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确有此事,应该对你是有利的。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不是我。
那个从五楼阳台跳下来的人,不是你吗?
不是。
好吧,你先不要把话说死,再好好想一想。
刘春已经意识到,苏警官这样反复向自己核实那对母子的事,其实是在为自己着想,倘若自己真做了这样一件事,局面自然会有利一些。但是,他这时已经不在乎这些。对自己有利又能怎么样?他想,反正那个周明主任已经死了,苏警官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对母子要跳楼的事,又已经查到丰田车上的那张出入证,很快就会找去周明主任的家里。到那时,他们就会都明白了。所以,他这时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不过他还是能感觉到,尽管苏警官在审问他时面无表情,但心里对他还是善意的。
刘春想到这一点,就还是对他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