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知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唉,对于这人,贫道也是丝毫不知,就似凭空而出,好像是专门为这次比试而来。”
文璋劝道:“道长不必忧虑,这赤松贴数百年来也无人破解,即便那何家庄之人入内探究,也不会有成果的。”
“文璋,贫道倒不是担心何家庄之人能够破解,毕竟都是赤松派的传人,这么多年来,我们道家,俗家进入隐斋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只有这个唐风来历不明,贫道是怕有外人假借此名,实欲窥视赤松贴。”
我想了想说道:“那何庄主一把年纪了,应该自有分寸才是。”
“但愿如公子所说,只是何家庄连败三年,那何家庄庄主又是喜欢走极端之人,贫道担心其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从而走上邪路。”
“那道长有何打算?”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静知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各位,是否有兴趣随贫道前往隐斋一观?”
我一愣:“道长,既然是贵派秘籍,我等不方便观之吧?”
静知笑道:“公子,我赤松一派和龙虎山渊源颇深,上代天师游历天下时曾经在宝积观作客,贫道师傅得其教诲,而道法大师也曾指点过贫道一二,你们和文璋一起,也都不算外人,贫道直言,除了这位年纪稍长的先生和呼延公子我看不透外,其他几位的武学造诣,包括这位女善人在内,都应该不在贫道之下,你们如此年轻,或许在你们之中有人与赤松贴有缘呢。”
我见静知这般说到,也就不再推辞:“那好吧,道长,请。”
静知的武功深浅我看不出来,但以他一派之长,说他看不透袁棘,还是足见其眼力不凡,当然,其言看不透我,也许只是句客套话吧,言下之意,我的武功在这里面是最低的。
隐斋在宝积观的一处角落,靠着山崖而建,十分隐秘,如果无人带路,还真是不好找。静知所言的石壁就在隐斋之内,进去后我们才知道赤松贴原来是刻在隐斋围起来的山崖上。
“各位请看,这上面所刻的就是赤松贴。”静知指着石壁说道。
石壁上有字有图,虽历经千年,却依旧清晰可见。这些字句都如易经般,十分拗口,我也没看懂,那几张图倒是简单明了,有圆有方,这圆形和方形构成了类似太极的阴阳相错图。
袁棘边看边对我说道:“这壁上所刻应该是赤松派的修炼内息之法,修炼此法,需要一心分二,这是什么意思?一手画圆,一手画方,且同时成形,方可续之。”念到这里,袁棘停下来空手比划下,摇摇头,“做不到啊。”
文璋有些惊奇道:“师傅传授我武艺时,说一心不能二用,怎么和赤松贴上所言不符呢?”
方灵也道:“就是,两只手分别画出圆形和方形,不可能吧?”
袁棘看着石壁,继续说道:“左右各分,心属其二,一控左,一制右,独立驾驭,不受干涉,不偏不倚,均衡待之。”
我突然想起老顽童周伯通,脱口说道:“这不就是左右互搏术吗?”
“左右互搏?”方灵道,“哥,那是什么?”
“左右互搏术是指将人的心一分为二,一部分控制左手,一部分控制右手,简单而言,就是双手分别使出不同的招式,传说是一位名叫周伯通的高人所创。”
袁棘思索半天也想不出有这么一位高人:“周伯通,这是哪派高人?”
方灵看着我惊讶道:“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棘,静知等人也是一脸的迷惑,齐齐望着我。
“呵呵,我是从一本古籍上看来的。”古籍啊,托梦啊已经成为我的招牌谎言,我看着众人笑道,“大家先别看赤松贴了,转过身来,凝神定气,尝试着将自己的内心分为两半,一半控制左手,画出圆形,一半控制右手,画出方形。”
按照我的方法,大家背对石壁,伸出双手,各自画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文璋最先收手道:“这个太难了,我一点都做不到。”
话音一落,蓝羽,沈墨也先后收手叹道:“公子,我们也一样,做不到。”
接着,静知也收手而立。
最后,袁棘和方灵几乎同时收手道:“做不到。”
从各自收手的先后顺序,我按照玄幻的概念猜测到,文璋的精神力最弱,袁棘和方灵的最强。
“呵呵,这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传说中的那位奇人周伯通也是苦练多年,而且心无杂念,方有大成。”
“哥,那你行吗?”
“我也做不到的,我们接着往下看吧。”
后面的修炼法都是要建立在心分为二的基础上进行,以分心之术来控制体内气息的走势。
看完后,静知来到我面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无上天尊,公子大智大慧,解贫道多年之惑也。贫道终于明白这赤松贴之谜了,原来与此贴有缘之人乃是呼延公子,贫道先前多有怠慢。”
“道长不用客气,这秘密是何?”
静知笑笑:“公子,各位,你们有所不知,贫道自幼便学习这赤松贴,至今已有数十年了,从我的祖辈起,都将赤松贴上的内容理解错了,我们大都认为左右刀法必须让左臂和右臂力量相当,前辈何元庆将军的精湛武功更是让我们坚信这点,原来全都错了,何将军天生神力,非我等可比。正如呼延公子所言,赤松一派的武学技艺是在心,而不是在力,我们本末倒置,使得本门武功一蹶不振。唉,只不过要做到这点的确太难,难怪两位先祖大仙能够得道升天。”
“道长,贵派武学创自仙人,自然就是仙技,远超其它门派,当然是很难练成的了。”
“对对,公子所言极是,仙人之技艺自然难练。”静知明白赤松贴之后,心情大好道。
“哥,如果我练成这左右互搏,就相当于两个我同时攻击敌人了?”
“正是,当年那位奇人便是凭借此术打遍天下无敌手。”
袁棘也似有所悟:“道长,你看看贵派的双溪合流是不是这般。”袁棘按照观看清河与唐风一战的记忆,右手使招,先是快速地使出这招,随后又放慢速度,用左手重新施展了一遍,说道,“如果左右手同时使出这招,但速度和力量均是不同,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双溪合流吧,就像宝积观前的两条小溪,一急一缓,到交合点时才一起发力。”
静知听罢,也是顿悟道:“先生贵姓?”
“在下姓袁。”
“袁先生,佩服,如果贫道没看错,先生的技艺似乎不下于道法大师。”
袁棘笑而不语。
尽管和道法相比,十多年前的袁棘略逊一筹,不过袁棘毕竟年轻了十多岁,心中自是不服,如果此时再行比试,袁棘自信能够不相上下了。
“能够和道法大师相提并论,姓袁,就只有,啊,先生是帝王谷的袁棘,袁先生?”静知惊呼道。
袁棘笑道:“正是。”
“失礼,失礼,没想到竟是袁先生大驾光临。”静知礼毕,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心到,先前是文璋,现在竟然连袁棘这个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是其属下,这呼延公子不知是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