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夜妖娆:腹黑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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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分手

“你别哭,你别哭啊。”江尾生将她紧紧拥着,“我怎么舍得你哭。”可安馥春抱不动他了,心里想极了,身体手臂一点没有要靠近的力气。怎么会这样,我不爱他了?安馥春无力的哭着,越哭越厉害,倒还抽抽起来了。

“馥春,馥春你怎么了?”江尾生箍着她的肩,一份力也不敢多,“你说啊你怎么了?是不是二皇子欺负你了?还是小骨?”

安馥春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也不知道,我控制不住……”她只是想到了刘清照,只是被他按到了刘清照刺下的伤口,可她不能说,出于各种,都不能说。

“我们不分开了,馥春,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也不分开!”

安馥春心里除了感动,不知为什么有一丝麻木,永远在一起这样的誓言说的太多了不是吗?看见床边的那个面具,原来他就是小骨口中的“犬瓜”,他一直在身边没有离开。

“好,再也不分开。”她还是回了这句。

胸口有个硬物磕着紧拥的两个人,“这是什么?”

安馥春掏出之前骨犹春送给她的王后方印,江尾生接在手里,沉默了一会又还给她。

安馥春想要解释,他却说道,“我知道,他跟我讲过,等你回去,你就做他的王后了。”江尾生抱起他,“我知道他很好,我知道你成了王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我试过放手,我真的试过!”他说着痛苦的跪下,“可是馥春,我的心里全是你,我不想,我不愿意放手!”

安馥春抿嘴,任泪烫过脸颊,“是啊,我又何曾愿意放手。尾生,我们在一起,”她拉起他,十指交握,“我不做王后,更不是别的什么,从小时候开始,我只是个一定要做江尾生妻子的人。”

他们拥吻,缠绵,夜夜相媚好,羞涩紧张……却不肯分开一秒。

几日后,安馥春重新挽成了人妻的发髻,“好看吗?”她拨着发髻问江尾生。江尾生从后面抱着她,“美,怎么看都美。”

“你会不会画眉?”安馥春捏着炭笔递给他。

他接过去嗤笑,“实在不会,但到你脸上,不知不觉一定会的。”

“你何时会说这种笑话了?”安馥春笑道。

他抬手,她闭眼,“如果能这样安逸一世,我日日为你画眉多好。”泉水哗哗,烛光摇曳,那么温柔那么相爱。

不过,再美终究还是要回到现实里来。安馥春要带他一起去小瑰国,把王后印换给小骨,还要接回安遂家,救娘亲的事再议。

江尾生和安馥春一同拜跪在他奶奶坟前,“奶奶,报仇的事,我真的要放弃了,我爱馥春胜过一切,我不能再跟她分开,你原谅我。等我们回来,再将喜酒倒在你坟前。”

“可,我欺骗了他,现在再跟你去,不是更加伤害他么?”安馥春犹豫着,尾生一路护送安馥春进了小瑰国。

安馥春还在迟疑,“能不能,我不去?”

江尾生站出来,“这种事本来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不该牵扯你,伤害最大的肯定是你。”江尾生给她又送去了突厥,“你在突厥等我就是了。”

“嗯,也好,我正想带我爹爹去见见我娘亲。”

尾生与她告别,“好,那我这就去跟小骨坦白!到时候再来找你。”

只是他们再一次错了,骨犹春还在突厥和他的老丈人把酒言欢呢,江尾生此去注定扑空。

突利先生知道安遂家是突厥人,虽有与突厥可敦私奔之罪,但事隔三代了,还有安馥春现在的功劳,他没必要追究什么。

“来,安先生,离开突厥有十八年了吧!我们的酒可还想念?”突利举杯,敞胸大喝,“我知道先生知识渊博,特别是大隋的文化,等会我们好好聊聊才是!”

席下骨犹春和巴青同座,巴青一大口灌下去,“我等会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骨犹春问道。

“赴任呐,深山老林的,也不知哪天才回来。”巴青苦笑,是她硬求可汗才能离开的。

小骨筷子停下来,看着她,“那,能不能迟些走?安伯父就在这里,馥春很快肯定也会找来,所以,所以,你等喝杯酒再走吧?”

“喜酒吧……”

小骨不说话了,她眼里分明盈着泪,这是怎么了?

“对啊。”他和安遂家商量好,突厥举办一场普通人家的婚礼,等回到小瑰国,他在举行王后册封大典。

“可我喝不下啊。”巴青又灌了一大口,辣的狠,眼泪滑落,她吐着舌头扇风狼狈样,哭笑不得。

“报,可汗,安元帅回来了!正在进宫路上!”突然有人报消息来。突利和安遂家自然欢喜,骨犹春更是挪不动步子,踉跄着跑出去接她,巴青拿起一边的包袱,“来得正好,一起告别就走了。”

“小……小骨?”安馥春没想到,他怎么会在这里!那江尾生岂不是走空了,他们在一起的事一定要说,必须要说!这把刀,得她自己来刺了么?一根簪子那么疼,她的刀可是要刺在他心上了。

小骨迎上去,“你回来了!我们都等着要……”走到她面前脚步才迟疑,她的眼里明明是悲伤,“怎么了?”

安馥春掏出那块王后印塞给他,“对不起。”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我和尾生,我们在一起了,他放弃报仇了,我们……”

骨犹春心口一紧,突然失了魂似的耳边嗡嗡作响,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小骨,你别这样。”安馥春上前,刚要伸出的手又收回,她不能在给他任何希望,可偏偏骨犹春不肯,他返回抓住她,“不是说好了么?回来就做我的王后,我都准备好了!”

“可是,可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江尾生,你生生世世也忘不掉,我不介意!但是,和我不是约定好了么?约定的事也可以改变么?”骨犹春伤心欲绝,那双手全是反抗挣扎,他抓不住了……

“没有他,我活不下去,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这是事实,没有他的那些日子,我才是个行尸走肉。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除了成亲。”安馥春挣开他,一句“对不起”生生与他擦肩而过。

身后走来的巴青,一切都听见了,他在背后为安馥春所做的事,所有的喜怒哀乐她都看见了,为什么安馥春视而不见!她冲上去从背后拥住了快要虚脱的小骨,只有她知道,被遗弃后那一个怀抱的重要性!

骨犹春仰头,眼泪直打转,如鲠在喉的那把剑,他伤疼了,“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她不要我。”

巴青没有话说,只有更紧的拥抱。

“我早就知道,只要江尾生一回头,她一定会义无反顾与他在一起,我早就知道了。”

傻瓜!巴青默念,就是知道,你还这样默默守候她,所以受伤的……只有傻瓜,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参见可汗!”安馥春行君臣礼。

突利接起她,“馥春啊,你回来啦,士兵们回来后不见你的踪影,我犹为担心呢!”

“多谢可汗关心,馥春只是有些私事要办。”

“那,那办好了就回来了吧?”

安馥春犹豫着要不要说,他对她如此信任,给她兵马大元帅之职,如今她因儿女私情说不要就不要了。“馥春此行就是……想带我爹去见见我娘亲。”最终她还是没能说出口,倒不是舍不下权利,而是就娘亲的兵马不还得从这里出么,她不能断了自己的后路。

“好,你爹爹的伤已无大碍,你们何时出发?”突利指望着还要等她回来在商量攻隋大计。

“马上。”安馥春淡淡的眸中叫人什么也猜不出,她已经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人情冷暖,到了自己可以控制的地步,那跟走尸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自己控制自己罢了。

安遂家这就和馥春上路了,太极洞口,安遂家不敢相信他的妻子,他至爱的人就在这里面。

“爹,进去吧,娘亲就在里面。”

“我知道。”安遂家踉跄着随她过关口,忐忐忑忑,“我一生清贫,我以为我过得清苦可以分担享到你娘的一丁点苦楚,可这洞还没进去就脚底生凉,里面的苦寒岂不是更深,我……我不忍心。”

安馥春扶着他,从第一次来这里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如何来得艰苦,却不像爹爹那样从自己切身想到娘的苦,这就是爱情么,为何苍天不顾!她越发握紧安遂家的手,“爹,慢点。”她要听娘的话,凭她的力量跟大隋作对完全耗时日,不如想法子进宫。天,进宫?这一闪而逝的想法吓得她一条,大隋皇宫中,皇后皇上,二皇子,能得罪的都得罪了。

今日的森寒似乎更深了,安遂家擦擦眼,望见了那幽涟水洞中的他的妻子大义公主。

“公主!”安遂家看清了她,大义公主循声望去,竟然是,竟然是她的丈夫!她不敢信,趴在水池边,可身上的锁链不容的她动一份,链上有刺,她稍动便会伤及筋骨,“遂家!啊!”

“公主!”安遂家听见公主的惨叫,心上更疼了,“你别动,你别动!”

安馥春恨上心头,杨靖,你得不到我娘亲就这样折磨她!迟早有一天,迟早!我要你享一样的痛!她轻身一跃带着安遂家一同上了水台,一家三口终于相拥在一起!只是这背后的痛呢,大义公主被刺筋骨,安馥春拖着随时会掉下去的安遂家……可尽管多此折磨,没关系,上次她见到娘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原来是爹爹!娘,爹,孩子,这才是完整。他们一家三口的存在,谁也没有权利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