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夜妖娆:腹黑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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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风晚月半圆1

前一夜,江老太太站在廊外观月,月影婆娑不停,不祥之兆!

江尾生也正想着青照说的话,呆呆坐在院子里,完全没注意奶奶走到他身边。

“尾生啊,隔壁刘家的婚宴会在我们客栈的宴会厅举行,奶奶知道你不开心,所以今天你可以出去散散心,随便去哪里,不要留在客栈。”

江尾生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

“今天……”老太太抬头看天,“即使是白天也不见太阳,那么晚上的月亮会更明亮,所有的厄运都会在此集中,那样的预兆,奶奶看见了。”

“奶奶,你到底说些什么?”江尾生知道奶奶会预算,但,这样神叨叨的还是第一次。

“今天,要离开客栈知道吗?”老太太虽然会预知,可是天机不能泄露否则她会遭天谴魂飞魄散的,她只期盼这个孙儿能懂事一点,听话一点。

安家村。安馥春一直知道长安的事那不是个梦,为什么度支部查不到他们一家的名字,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安遂家正在书房写字,她贸然进去打扰他。

“爹爹,我想问你一件事。”她知道爹爹可能会生气她打扰他,硬着头皮怎么也要问出个结果来。

“怎么了?”安遂家倒是平稳的停下笔来看着女儿,他此去历经波折,也知道女儿为了救他费了多大的力气,眼下好好生活着不要再出波折便好。

“我,我娘……”

安遂家心头一紧,“对了馥春,过两天是你的生辰了吧?”

“爹,度支部的户口簿,为什么没有我们一家三口的名字?”安馥春直言。

安遂家惊起,“户口簿?”他眼神闪烁摇摆不定,眼看着,事情就要瞒不住了吗?正抬头看见安馥春头上的那根草茎,正是隐身的风狸杖!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安馥春看出他的不对劲来,干脆伸手拔下,瀑黑的头发倾泻而下,她质问安遂家,“爹,为什么你一直让我带着它不能丢?”

“只不过一根普通的草杆子,你不喜欢不带就是了。”安遂家从她手里拿过来,慌张道,“今天是徐州城的刘家小姐成亲,爹爹要去作喜门(在门口收钱记录),你自己在家呆着吧。”

“徐州城?刘家?刘青照小姐?”安馥春都快忘记了,忘记江南人家,忘记与那个人的并肩作战,一切的一切,包括那晚他和刘小姐的拥抱。可是他们不是要私奔在一起?

“刘小姐嫁给谁?知府家?”

“对啊。”说着安遂家把草茎放在枕头底下,就准备走了。

安馥春咬唇,她要嫁人了,那他呢?她要去看看!摸着自己披散的头发,她又拿起枕下的草茎把头发束起来。

刚进徐州城就遇见了小骨,安馥春高兴的与他招呼,“你真是的,送完我爹就不见了,都不让我好好谢谢你啊?”

小骨看见安馥春还能这样记得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要知道他们这样身份的人,与顾客之间只有金钱交易,没有情分可讲的。

他挠挠头,“我这不是收了你的钱才办事的么?哪里要说谢的。对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安馥春抿嘴,谎称,“今天刘家小姐嫁人,我爹爹被他们请过去坐喜门了,我也去凑个热闹。”

“是吗?我也正要去江南人家咱们一起吧!”小骨说道。

“江南人家?喜宴设在那里了吗?”安馥春本想偷偷看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正面看他如何失意了,她咬唇犹豫了。

“走吧。”

小骨是要去跟江尾生禀告左成焕的事情,他今天似乎要干些什么,和好几个士官在屋里门窗紧闭商量着什么似的,他怕是要出事。

正从侧门进去,看见刘家人来人往的喜气洋洋,安馥春驻足扫视,这个时候江尾生得躲在哪个角落伤心呢?

没想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哟!好久不见安公子啊,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哪?”他却是双手被在后面欢天喜地的样子。

安馥春心里一紧,他没事吗?怎么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样子,她离开这么多天,他有想过她吗?他的伤都好了吗?

明明是担心,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言冷语,“小骨啊告诉他我们来干嘛与他无关,不用他问。”

小骨为难,安馥春似乎习惯了小骨做她的跟班,而小骨真正的主人是江尾生啊。

江尾生调皮一笑,牛气哄哄道,“哈!我说安公子,您好像有所不知,本人,是江南人家的少主人,这间客栈的所有人,所有事,我都有权过问的。碍于你现在踩着的是我们家地,我不想问也得问。”

“真是吵死了。”安馥春鄙视的翻白眼,“小骨,你的武功可能让他闭嘴吗?”

小骨只得照办,“请闭嘴。”

“喂,你这小子!”江尾生指着安馥春,瞧她盛气凌人的样子,怎么这么想给她颗爆栗。

小骨挡在她身前,眼睛看向别处。

“你最好让开。”江尾生威胁道。

“不让。”小骨硬道。

“这是干嘛呢!”突然出现的管家把对峙的听他们哄散开,“今天客栈有喜,你们在这里肆意闹事都给我滚出去!”

“管家,明明是她先……”江尾生委屈指着安馥春。

“来人!”管家一喝,立马出来四个侍卫,“不想被我捆起来就赶紧罢手!”

安馥春站在人堆里看着江尾生做鬼脸,江尾生扭过脸气得牙痒痒。

左成焕那边找来了徐知府,他装作怒气质问他,“我的手下失踪为何今日还没找到!”他眯眼看着他,等了这么久,就是要在今天刘家大喜的日子,两个目的,弄垮江南人家;带走刘青照。

“大人啊,下官尽力去找,但今日下官家里正在办喜事,大人若不嫌弃留下喝上一杯。”

“闭嘴!我的人是去调查谋逆者才失踪的,前陈还有余孽在作乱难道大人不知?此等大事,你却拿你们家那点小事推辞!要是皇上知道了,你该当何罪!”左成焕在吓得瘫软的知府面前颐指气使,“快,我接到线报,余孽最近正在这里活动。”

“您说的这里是哪里?”他低声问道。

“江南人家!”

客栈路口,民众围成两道,“迎亲队伍来啦!来啦!”小厮一边叫着一边快跑,大家都欢欣的不得了。

躲在客栈里面的江尾生也听到了外面的乐器吹打声,似乎连马蹄声都能听到,他彻底失意了,怎么办?青照要嫁人了。安馥春站在他对面,越过人群望着他,望着他难过却说不出口的表情,她也闷的难受。

“这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她轻声念道。

小骨陪着她,也全然忘记了来的目的,“你在说江尾生公子吗?”

安馥春没有回答,继续自言自语到,“其实他也不是个坏人,他有他纯真的一面,正义的一面。”

“公子你,跟他很熟?”小骨试探问。

“谁跟他熟,谁要认识他啊。”安馥春连忙否定,看着小骨怪怪的表情,扭头到别处,“天,我说了什么?哪里蹦出来的纯真?还正义?什么啊,安馥春!”

鞭炮声愈烈了,迎亲队伍已经到门口,十六人台的大花轿好不威武,羡煞旁人!

刘青照挣扎着捂起耳朵,人和心不能做一件事,她痛苦极了。江尾生坐在自家的阁楼上俯视着一切,欢欣的刘夫人,面带微笑的刘老爷,还有匆忙的下人,刘家的院子里和客栈的宴客厅摩肩接踵的。迎亲仪式开始了,新郎要下马,聘礼排满了院子,刘老爷和夫人迎上去欢欢喜喜的问候。屋里,喜娘要叫着喜话,搀扶着新娘缓缓走出,与自己的爹娘告别,就在奉茶时,滚烫的茶水烧的茶杯突然裂碎了!

“天哪!你没事吧。”众人安慰新娘,心里都吓到了,隐隐的觉得好像不吉利。

新郎回头,看见自己的爹带兵进来,包围了这里。

“爹,怎么了?”

知府没理他,恶狠狠的说道,“有人举报这里有前陈余孽往来,还有派出调查的左成焕大人的人失踪了,举报说,此人就在江南人家,给我搜!”

管家拦住他,“知府大人,今天可是你家的喜事啊!你儿子正在迎亲你没看见吗!”

“我知道,可事关谋逆大罪,我不得不这样!给我让开!”

刘夫人怒问刘老爷,“怎么回事?我就说这里不吉利,你看还耽误了吉时!”

“看看再说。”刘老爷说道。

紧跟着,搜查的人来报,“确实发现了失踪的人!”

管家愣在那里,那天来刺杀的黑衣人,抓住一个关在这里的,怎么反倒被说成是他们谋逆?这事要去禀告老太太!

后院里正在酗酒的江尾生被下人叫醒,“公子啊!你快去前面看看吧!都乱成一团了!”

他正要走,却被某种声音干扰了,他想起奶奶对他说的,大劫,要他今天不能呆在客栈。怎么办?要去吗?

“公子你干嘛呢!快走啊!”

客栈外面的老太太背着行囊和拐杖,“尾生啊,快从那里出来啊!快离开那里啊!”她这样悄无声息的出来,就是不想引起乱子,等尾生出来在一起走,可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江尾生还没出来!

是夜,院子里乱作一团,管家一派抵挡左成焕等人,指着那个搜出来的人说,“这个人明明是你派来客栈刺杀老太太的!你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那我问你,为什么抓到人了却不报官?”左成焕挑衅道。

管家被问的哑口无言,报哪里的官,你们官官相护我们怎么报!“混账!”他知道了,他就是要铺置这个陷阱毁掉江南人家。

“你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是小女出嫁的日子,就这样被你捣乱了!”刘老爷也是正直之人,看着他这样对作为邻居的客栈这样,他忍不住出来说两句,刘夫人一个劲拽着他不许他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