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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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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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手中的行李,不是你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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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墨染上了白色的天,还是无法把干净肆无忌惮的留在身边,乌云在我心里搁下了无穷无尽的寡薄。

我前脚踏出网吧的时候我的右脚停下来,我知道它在做思想斗争,它在告诉我,它想逆来顺受的呆在这,外面冷。

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义无反顾。我的心一口一口的吃掉了右脚的恐慌。

风把脸吹的没有了知觉,我在陌生的人脸上看到了千篇一律的苍白,我想我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我不会是漏网之鱼。

脚底心冰凉麻木后狠狠的疼给我看,惩罚我一意孤行后的自作自受。

我把手机给关机,我告诉自己在一目了然的街头街角,我们擦出了再见。你的走开我的离开总是在背道而驰的继续。

我在一个人的时候翻箱倒柜的找我们的记忆,一晃而过的破碎声在屋顶上空迟迟不肯离去。

我讨厌一个人的屋顶,有忧伤在阴天里搁浅,哭过的迁就在暗淡后少了脉搏,忘记了跳动的频率。我睁开双眼看着心知肚明的空白,离开你后的天空开始百般无奈。

我静静的往家的方向走,没有暂停的勇气让我去想除了这,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大摇大摆的去迎面相对。

我几乎是跑着回家,当我气喘吁吁的想调整慌乱的心的时候,冬冬出现在我的眼前。

清醒的夕阳又开始缓慢的滑下去,天光收拢后,暮色四合消散在地平线下,残留在空气中模糊不清的东西,我的眼睛已经不想试着挣扎,它丧失了分辨的能力。

冬冬眉头紧锁的想把我看穿,我拿出钥匙开门,背对着他径直走进去,我以为我的小房子会有我预期中的温暖,在我错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我发疯似的把空调开到最大的极限。

冬冬坐到沙发上,把自己表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看客,我的心坎坎坷坷的疼。

冬冬说:“你是怎么了,你别一个劲不说话,让我觉得自个是不速之客,你得给点热情。每个人都把你捧在手心,你怎么还不知足。”

我一听这话整个人就陷入一种绝境,我想我该绝处逢生。我说:“你可以熟视无睹我的伤心,不痛不痒的拿话来压我,我要真能伪装,我用的着这辛苦吗?”

冬冬笑了笑,说:“有道理,你这人直得比支撑五星红旗那杆还直,要你真能在我面前装,我凹凸不平的心还真接受不了。”

我漫不经心的问:“我们家冰箱小,容纳不下您的大驾光临,您就将就点喝,您想喝点什么,我去给您拿。”

冬冬笑的比夏天的阳光还明媚,他说:“你话别说的酸到人心里,我这人一向没什么要求,我想喝咖啡,拿铁咖啡,多加点糖。”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没,我家只有星巴克咖啡。”

冬冬说:“行,我凑合着喝,你多加点糖就行。”

我说:“冬冬,你就凑合到底,我家还真没糖。”

我看冬冬笑着的脸开始崩溃,他没有重心的往沙发上一倒,两眼无神的盯着天花板,目光开始涣散。庸俗的在那唉声叹气。

他说:“我还真怀疑你是居心叵测的想表现你对我怒气冲天的不满,你家有什么不难喝的就往这端,我没得选择也不想选择。”

我说:“你别诬赖人,这事像是我能做出来的吗,你要真不信,你往我家瞧瞧,就这寒酸劲能装多少东西啊。”

冬冬苦涩的笑着说:“随便点什么都行,我和你闹着玩呢,你别往心里去啊你,我真没不信你的话,你要说现在晴天霹雳我都信。”

疯长的忧伤在冬冬脸上滋生暗长,想逃也逃不掉,在眉心的中间有一颗小黑痣散播着无助。

我给冬冬拿了一瓶青岛啤酒,我走到他的旁边坐下,顺便把酒给他。我说:“你心里藏着事,你要想告诉我,那我一定毕恭毕敬的洗耳恭听,你要想继续藏着我也没意见。”

我知道这事准跟林溪撇不开关系,冬冬笑着摇头,说:“不大不小的事,说不说都无关紧要,我倒是觉得你比我还能藏心事。”

我苦笑着,面不改色的说:“你别转移话题,总把事情往我身上扯。”

我和冬冬在那贫,贫到天黑的时候日月无光,林溪依旧没回来。冬冬走的时候,我远远看着他的背影,由小黑点到无影无踪,我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觉得我的房子,在两个人住的时候会小的可怜,可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四面的墙壁给不了我要的安心,它大的让我恐慌。

举头望不尽的明月心怀不轨的的升在正中间,在每个人的脑袋里注射了浓得划不开的眩晕。

我开机给林溪打电话,我说:“你在哪啊,你不能忘了我们是同在一个屋子里,我离不开你的温度。”

林溪说:“我在离你只有一扇门之隔的外面。”

我挂了电话,然后把上面写有冬旭的未接来电一一删除,在每删一条的时候,我的心都疼一下。

林溪在我默数一二三的时候打开门,她厚厚的羽绒服在我眼前灼灼耀眼,刺得我眼睛不想睁开。

林溪说她想吃好吃的水果,于是我套上了一件比平时厚的外套就和她简单的出门。一路上都是林溪口若悬河的在那忘我的讲她在文艺社里备受关注的事,我听得有气无力。

城市夜色阑珊的把光亮往脸上砸,冰冷的风铁马冰河的从梦里跑来,在我脚下停住后,拼命地咬破鞋底,一路向上攀升。

我和林溪在24小时在正常营业的便利店里,买到了比超市要便宜得多的水果。我俩在提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我望穿秋水的看到了冬旭一家三口正衣冠楚楚的往高级餐厅里走。

林溪说:“我瞧那小西服就别扭,跟树脸人皮似的不适合。咱俩累的比来来往往的灯还忙,那两双手在怎么能吃苦耐劳也得有个喘息的机会。”

我看着林溪温暖的倦容在脸上漾开,她那两手的重量把肩膀给压低了。我对林溪说:“行,咱俩就休息一小会,夜深人静的时候,两年轻漂亮的好姑娘就算不使用浑身解数,那也不敢保证人家不会想入非非。”

林溪认真的点头,我选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然后把东西放到地上。林溪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过来。

她揉了揉手,说:“这千里迢迢的鼓足干劲可真不是件容易事,我目前还不能轻易保证呆会能力争上游。”

我笑了笑,说:“要不咱俩叫个顺便车,这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休息只是短暂的停留。”

林溪用力的推了一下我的头,她说:“万一人家把咱俩拖到荒郊野外,这不是往贼船上自告奋勇的跳吗。”

我无奈的盯着她笑,叹长气,说:“你看咱俩这事怎么解决,往那近处的破超市里少买一点就能行的事,咱俩非要把它给复杂化,你说这麻烦事怎么处理。”

林溪胸有成竹的说:“把你手机给我。”

我一边把手机给她一边问:“你这是向哪位神灵发出求救信号啊?”

林溪神秘兮兮的说:“这事你就别操心了,都是我害了你,我决定现在就带你脱离苦海。”

我往我手机上一瞧,我看到林溪把写好的短信正慢悠悠到的稍出去,而署名的人是冬旭。我面色铁青的横她,我说:“你这是步步为营,带自个脱离苦海的时候良心发现的把我往上拉了一把,我告诉你,你这是把我丢向更深的刀山火海。你的好日子来了,借刀杀人都不沾血,你太有先见之明了。”

三个人在漫长的路程里晃晃悠悠的走,我看着天上无穷无尽的黑绸缎,飞流直下三千尺后带给我的是没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