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有些不明所以,以我的修为阶级,为什么会甘愿蜗居于此?”李牧见我深锁眉头,有意提问的在我回神侧目下,这才答道:“只因有的时候,还是深藏不露的为好。正如脚为什么比手白?因为它老是藏着。”
我不由重新定义眼前这一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了。
“咦?”突如一声惊咦在府邸门口传了来,在我看去时,只见那一青年俊杰,正自跨步而来道:“牧叔,倒不知这位丁宇轩岚到了有多久?”
李牧笑道:“也就片刻前,对了小尘,听你语气,倒似与轩岚他有所结识啊?”
“倒也先不忙结识,免得到最后伤了和气,反而不便。”这一青年俊杰倒也心直口快,可也同时无不表明因上官玉一事,对我产生深深的戒怀。
李牧于此,眉头微皱了。不容一问:“这话怎讲?”
“牧叔。”青年俊杰于此一声喊道:“现在事态紧急,你也别多问了,以免节外生枝。”说着,深深一看我。
李牧却是对我一问:“轩岚,你说。我这侄儿李尘跟你之间是不是有些过节啊!”
原来这青年男子名叫李尘,并且还是这李牧同姓的侄子,对于疏不间亲这一词,我还是有着较深的理解,想了一想,直言根本:“想来是因上官玉因我之故,身死一事吧!”
李牧闻言,竟是古井无波,一脸淡定道:“这一事,想来上官玉之父,上官北也已知晓吧!”
我唯有点了一点头。
李牧见此,竟有些责怪的一看在旁一言不发的李尘,冷声道:“既然人家父亲都没有多加追究,你一介旁人跟着较什么劲?依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再说,这也是我亲眼所见,是上官玉那小丫头自个没头没脑去追轩岚去了,所以,也怪不得旁人。”
“可是,牧叔……”李尘仍有不甘的一看我。
“好了。”李牧却是一罢手的打断道:“现在北荒镇外集聚了一大批怪物,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先搁着,别再烦我。”言完,竟不见了身形影迹,其速之快,竟不在我之下。
李尘不由更是对我充满了怒气,对我不留好脸色的冷冷道:“丁宇轩岚,还真有你的,竟早先一步的攀搭上了牧叔,就算是这样,你也别太过得意。”
我不由一笑了,摇了摇头无奈道:“说真的,一开始我因见你对上官玉的真情关切,大感过愧疚,但你现在一而再的咄咄逼人,却又让我对你不免产生了愤慨。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上官玉并非由我所杀,而是咬舌自裁而死。对于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
李尘看我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同时也隐泛红**色,很是认真道:“那好!我现在可以很是明白的告诉你,我跟玉儿是在这个虚拟游戏世界里才开始认识,也是在这个虚拟游戏世界里才开始相知相恋,也就是说,我们之间的所有美好记忆,都存留在这样一个如梦似幻的虚拟世界里。然而,她现在就这样如你所言的咬舌自裁死了。那么?等她重新复活过来的那一刻,请问,她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深爱的我吗?”
“啊!”于此,我深深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与此同时,这才深知,自己无意间犯下了多大的错。无异于生离死别的生生拆散了这对真情相爱的恋人。
并且也了然,一旦选择复活,真的会被忘掉所掉阶级前的全部记忆,只因,静灵子与虚灵子就是两个活生生的前车之鉴。
我紧一闭眼的深感自责了,好想将这些当做从未发生过的忘掉。可是,我却不能自欺欺人,伸手拍了一拍眼前因此事痛苦不堪的李尘,深感内疚道:“真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真没想过会成这样,难道就没有别的可挽救的办法了吗?”
“你以为这个游戏世界里的生生死死如同儿戏吗?”李尘不由对我低泣一问了,没想到他竟爱得如此痴情,如此深,这不由更是让我自责万分,想想都是那该死的欲念毒液所惹的祸。
“好了,事已至此,就当是我丁宇轩岚亏欠给你俩的一人一个人情,今后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事,就算是赴汤蹈火也绝不推辞。”我为此也只好下定决心,希望能给予弥补。
李尘深一看我,摇了摇头道:“或许这就是我跟玉儿之间注定的命数。倘若玉儿此刻尚未选择复活,定还在奈何桥上等着我。”
“你要去见她?”我深感一诧了。
李尘却是对我一声反问:“难道有何不可吗?”
我顿而无言以对,只得道:“如果可以,我倒是愿陪你同往。只因,我也很想当着你俩的面,致以深深的歉意。”
“哼!”李尘于此竟是报以一声哼笑了,一脸嘲弄之色的看着我道:“难道你要以身赔命,同下地狱吗?”
我瞳孔骤然一缩,愤一咬牙道:“自寻短见的事,我丁宇轩岚堂堂男儿,向来是绝不会去做的。这于你于上官玉根本就是于事无补,于我更是迂腐透顶。”言完,我毅然转身,朝府邸外走去。
“哈哈哈……”李尘于此竟是仰天大笑开来,对我一声喊道:“丁宇轩岚,你果真是够为直爽真君子。也不愧晋入恒星级强者行列。你说得没错,自寻短见的事,身为堂堂男儿自不会去做,但有时,为了己爱就算是以身犯险,历经磨难,那也是值得的,不是吗?”
我为之一停了,但却并不回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尘一字一句道:“自然是去阴曹地府的鬼域,在奈何桥上见上官玉最后一面,除此,别无所求。”
我不容回头一问:“你知道去路?”
李尘反而诧然于我道:“你不知道?”
“别废话。”我眉头一皱了,只因此时此刻,北荒镇外,正不知集结了多少不死怪物?好在洪荒巨兽并没有多少?在上官北,上官峰的全力带兵抗拒下,才得以能够守住城门。
李尘一愣之下,立时有些喜出望外道:“我当然知道,就在你我所站立的地底深处。”
“那好!”我亦不多问的点头道:“但至少不是现在,你应该也感应到了,此刻整座北荒镇都在一群不死怪物的进攻下风雨飘摇,城破人亡迫在眉睫,还是先着手眼前大事要紧。”
“不!”李尘却是断然一摇头的快步来至我跟前,截住我去路认真道:“我不忍见玉儿在奈何桥上等我太久,这种煎熬想来你根本就未曾尝试过,你也根本不了解,所以恳请你现在就带我去,求你了!”
于此,我除了感到惊诧奇异,还有茫然不解,立时一问:“你怎知上官玉会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去见她?并且,你又怎知我就能一定带着你去鬼域?实不相瞒,我可是连阴曹地府到底在哪都一无所知,况且来说,此一去,必定生死难料,福祸难知,更不知要多久方回?你真要甘冒大险也要去?”
面对我这一连长篇问话,李尘顿了一顿,目光真挚的盯着我道:“丁宇轩岚,难道你不是恒星级强者吗?而且据我所知,你身具五行仙法,这对你来说,深入地府,并非难事,我只希望你能带我去地府一遭,见上玉儿一面,然后你自可全身而退,不必管我,定能在半个时辰内赶回。”
听完,我目光一寒了,更不答话,杀气顿生的一拔腰间所佩戴的迅雷之剑,剑锋所指于李尘,这才道:“那好!我是否可以就这样送你一道去地府,与上官玉立马相会呢!”
李尘于此竟一挺胸膛,眼中闪过一抹悲色道:“如果这样也可以让我尽快见到玉儿,那么?我倒也心甘情愿。只不过,但愿别被鬼差所抓,关押候审于另一处,由此让玉儿因等我而苦受煎熬。”
我深感一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在我一问完,只不听镇外更是传来较为响亮的轰鸣声,并间杂着不死怪物的嘶叫哀鸣。
“我自知杀人无数,罪孽深重,一旦身死,必将在地狱苦受一番牢狱之刑,然而玉儿心地善良,从不做坏事,必不会如此,自会被押往奈何桥,喝一碗孟婆汤,便可复活重生。所以……”李尘说到这,深一看我,眼露恳求道:“玉儿此刻一定会在奈何桥上苦候于我,所以我必须赶往,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我不禁失笑,颇为感慨,剑还于鞘问道:“你真能确定你所言不虚?”
李尘毫不迟疑,信誓旦旦道:“我若所言有假,欺骗于你,我李尘正当引颈自戮,以死相抵。轩岚兄,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也正是有意相求牧叔,可你也看到了不是?你若能带我前往地府见玉儿,此事我李尘绝不追究,并力求为你向北叔开罪。”
“那好吧!”于此我也只能应答道:“在此之前,我必须向你申明,一旦遇上不测,我只能说生死由命。”
李牧郑重一点头道:“自当如此。”
我深吸一口气的洞察了一下此刻战况,在五千铁骑以及不下千人的守城将士拼死抵御下,倒也将这一干莫约数百,咬死感染而转变成不死怪物的野兽拒之城下,虽说其中还有数头体型庞大的洪荒巨兽,但在上官北以及数名天星级战将的牵制攻击下,一时倒也无忧。
只不过,却见李牧并不出战的与一干将士,守于城上,莫非真如他所言,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