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了,简言道:“当时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能撑得一时便逞一时,能熬上一刻便延一刻。毕竟,战机越拖越久于我也就越有利。倘若不能,一战而逃却也不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趁此再传令你等下线避免杀身之祸也是来得及的。”
我这一话,可谓说得至情至理,毫无虚言。同时,听在众将士耳中也甚为合情合理,堪堪点头,万分折服。
良久,虚离子特才悟通此间心机计谋,伸手一拍我肩际道:“轩岚兄,你这虚虚实实的计谋只恐怕已是无人能及,而你这份气魄胆量却也足以折服任何一人,当然,更为何况是这群欺软怕硬的东瀛狗了。”说到这最后,却是有些笑了起来。
对于这一连番赞叹,我也只有摇头作答,并不言语的抬眼一望这初升旭日,与这宇宙世界相较,我此刻就好似萤火与这骄阳争辉,相差甚远,不堪一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日上三竿之际,辰时将近,陆陆续续不少有将士上线报到,而大哥秦啸天却是始终不见上线身影,想来或是因现实有事所致吧!
将士们的陆续到齐,使得营内人海一片,热闹非凡,简直可比打了胜仗还要鼎沸。当然,更多的尤为是闻听了有关我的辉煌战纪。
一人一龙,独退敌军!何其勇猛,可想而知。
“报!”
突如,一名哨骑竟是骑马直闯辕门而至,待得到我身前数丈才惊慌失措的勒马而止,翻身下马的朝我单膝于地欲行禀报。
见这情形,我眉头微皱了,并不多语而问,当然,身旁的虚离子却是要比我急躁得多,脱口便代我问道:“这般惊慌失措,难道是敌军反攻来了?”说着间,还不住一阵瞻望。
我审视一看此人,与我并不眼熟,想来定是彪虎元帅一方。我当下一问:“难道是战势吃紧,彪虎元帅派你前来的?”
“回禀轩岚副帅,正是。”哨骑当即答道。
这听在我耳中不以为然,但听在众将士耳中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一阵面面相觑,议论纷纷。虚离子尤为更甚,一声问道:“怎么?派你这么急匆匆的来,有什么紧要的事吗?”
哨骑一阵低头不语,看来还有所顾忌,这不由更让我吃疑住了,沉声一问:“彪虎元帅何在?”
“他……战败而归。刚即回营。”这哨骑竟是有些难以启齿的回禀道,这较之他急匆匆的来,不谓不是强烈的反差。
可我却是笑了。
虚离子则是一愣,但见我脸上淡淡的笑容,深深的困惑住了,当下一问:“既然是这样,那你急匆匆的来所为何?”
哨骑不容一看虚离子,显然有所不明白为何处处总是这家伙插嘴代问,倘若不是见过我,只怕定会以为禀报错了人。
我心下了然,一看这哨骑道:“这么说来,彪虎元帅此番派你前来,是有意问罪于本副帅了。”
这一话的出口,无不让在场众将士一惊,显然是不明所以我这一番话的缘由何在?要知,我只身迎敌,护住了大本营,已然算得上立了大功,且不说嘉奖在望,只说功勋更是卓绝。
哨骑显然一顿,随其后才道:“此番彪虎元帅败军回营,只是传令属下前来通报轩岚副帅你前往,只怕是有军事商议,特才急传,还望副帅见谅。”
听他娓娓道来,虚离子虽算不上聪明绝顶,但也绝非糊涂虫,冷声言道:“莫非不是彪虎元帅因吃了败仗,要迁怒于轩岚副帅他吗?所以才特令你前来急匆匆的禀报告知。”
“这……”哨骑一声迟疑了。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却是对其一挥手,令其退下道:“那么?有劳通报了,就请回禀彪虎元帅,说我整顿之后,随后便至。”
“是!”哨骑应声起身行礼,上马而去。
马蹄声响,渐行渐远。这哨骑的一去,却是落得营中寂静一片。各人心中大致已有猜疑,我此番这功勋只怕不好受领。
我自一笑,扫视一眼营中将士,心下了然的同时也看出了端倪所在,他们定是怕我受到败仗迁怒,与彪虎元帅产生决裂之嫌。
如此,良禽择木而栖,又如何不心下难择。
虚离子但见我脸上泰然自若的笑容,不乏低声一语:“轩岚兄,你真要去会那彪虎元帅吗?按说,你连番守住了大本营,已是功不可没,好歹也是他前来贺喜才是啊!”
在我听来,只怕绝不这么简单,这败仗可不仅仅只是他一人之过,多多少少,我身为副帅,当唯命是从,怎好置身事外?
心下感叹,并不想多答,我一看虚离子道:“放心!彪虎元帅此番创败,未向我亲临的兴师问罪,已然算得上给足了我面子。所以,我又怎好不给他面子的前往请罪呢!”
“这……”对于我这没头没脑的一语,可想听得虚离子一头雾水,显然不明其理的一问:“轩岚兄,你真要只身前去?”
“除此……又有何奈?”我当下语顿的一连叹息,这彪虎元帅败军回营的第一要务竟是命哨骑前来传命于我,可想而知,已然将我视作异己。
“这么说来……”虚离子一声迟疑道:“这么说来彪虎元帅真要将这败仗迁怒于你,要知你连番抗敌也算是立下了大功啊!”
身侧的轩辕剑寻则不然,对我拱手一礼道:“虽说是这样,但轩岚副帅却是并没有出击过敌袭,更是有隔岸观火之嫌,所以说,轩岚副帅还是带上我等将领一起领罪吧!”
我一看他,只淡淡的道:“只是针对我,又不关你等的事,轩辕将军无须多虑。也罢,就让本副帅只身前去,你们留守本营便可。”
参军陈冲南见此,上前禀道:“轩岚副帅,再怎么说我等将士昨夜也曾冒死接应一战,虽没力挽败局但也算得上出了一份力。那么?就由末将同往吧!也好有说辞。”
我本欲想只身前往,单刀赴会,但一看陈冲南倒也算得上是一名稳重的汉子,有他在旁跟随,也不失我孤家寡人,光杆司令一个。正当允予,却听虚离子自告奋勇道:“这么说来,轩岚兄,我也是非去不可了。”
我一看他,笑而摇头,待后才道:“这倒不必。”
“什么?”话刚出口,虚离子一声迟疑。
我不待相问,出言道:“我本欲想大哥秦啸天与我同往即可,但既然大哥他迟迟至今未上线,虚离子兄你不妨留下来等他上线,告知此事,不是更好。”
虚离子闻听我这话,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一点头道:“那也好!就由我和啸天兄做你的后盾接应,一旦那彪虎元帅胆敢胡来,我就与啸天兄直接闯进营来,看他怎生抵挡?”
“呵呵……”我一连笑道:“那也好!就由我先去会会他的锐气。”言间,看向陈冲南道:“随我去吧!”
“是!”陈冲南当即俯首领命。
我遂对轩辕剑寻一干将领传令道:“众将士听令,留守营内,切勿妄动。”
“是!”当下,全营将士齐声高呼。
待罢,一番送出营门,两匹健马骠骑开去。
一路之上,两座营寨相隔十里有余,中间有数十道沟堑,不失为一道道固守堡垒,敌军来袭,倒也遥相呼应,若说我御空飞行却也算是半刻功夫即至。
火龙至此一刻都趴伏在我肩际,所以我倒也并没多有顾忌的将它收起来,任其与我一道也好。
参军陈冲南自是乘其在后,与我聊道:“轩岚副帅,可知你功勋卓越,怎么仍要受彪虎元帅这无理之罪呢!”
我不惊回身一看他,微是一笑道:“你不明白也难怪,败仗事小,弹劾却大。再说,问罪于我的想来也并非是他。”
“啊!”陈冲南一声惊疑,连忙脱口一问:“那会是谁?”
我自不会答,口中一声厉喝:“驾!”策马疾驰,随其后才道:“你只消随从在后便是,切勿多言。”
“嗯。”陈冲南显然未回神,只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随后才道:“是!末将遵命。”
我为之一笑了,遥遥一望近在眼前的军营,较之我所处的门户要塞却是要大气得多。
这里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老巢大本营!
“驾!”
人未至声先到。我与陈冲南已然骠骑于军营辕门前,但却不得不勒马徒步而进。
虽说是吃了败仗,但这辕门内外,数万将士,两队排开,持刀操戟,俨然一副严阵以待,勇不可挡。看这样子,打了败仗雄风仍在。
我与陈冲南先后翻身下马,却是毫无迎接之人,正当朝辕门跨步而进,却是突如被俩虎背熊腰的魁梧甲士止挡而住。
我自不加理会,却听跟随其后的陈冲南见状一声怒斥:“你们瞎了狗眼吗?可知他是谁?”
这一连两问自是不再让我多费口舌,扫视于这俩甲士,而趴伏在我肩际的火龙竟是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来,昏昏欲睡的朦胧着两只龙眼打起呼噜来。
对此,我倒也不乏一笑了,看来这小家伙倒是与珠儿相差甚远,不会为这些琐碎小事而引起兴趣,继而不受管制的大吵大闹。
这于我却也省去了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