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小杰虽然说的有些过,但叶星他们几人并没有制止,因为他们不想让长孙集觉得狄小杰说的话有夸大其词之感。
片刻,叶星已经准备妥当,长孙集很是殷勤的领着他们向县衙赶去。
他们才来到县衙门口,便看到不少人挤在那里看热闹,而在县衙内,两个女人在那里哭着,他们不仅哭着,还大声的谩骂,这在县衙,可还是第一次遇见。
众人见县令来了,而且还领着一群人,于是他们便纷纷让路,待路让开之后,跪在大堂之上的两个女人马上停了下来,随后便只是哭泣。
长孙集将叶星请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而自己则立在一旁,他望着下面的人说道:“这位是皇上御赐的天下行走叶大人,你们的案子现在由叶大人处理。”
长孙集说完,那两个妇人便马上跪下去说道:“大人,您要为民女做主啊……”
那两个妇人都这样说,让叶星一时有些生气,他猛的拍了一下醒堂木,呵斥道:“有什么事,一个一个说,你们这样说我怎么为你们做主,老妇人先说!”
那老妇人微微点头,止住了哭泣,然后说道:“回大人,前些天我去我妹妹家探亲,因为路途遥远,我便在妹妹家住了几天,昨天晚上我才回来,可是因为我太困了,也就没怎么和儿子说话,可谁知今天早上,我去叫我儿子吃饭,结果发现我儿子死在了自己的床上,而我的儿媳竟然不在。”
叶星听那妇人说完,心中觉得甚是奇怪,于是便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你的儿媳和你又都叫什么?”
“回大人,我儿子叫庞有才,大家都叫我庞氏,我这个儿媳叫习温柔。”
庞氏说完之后,便不敢再多说,叶星听完问道:“习温柔,你婆婆的话可属实?”
习温柔抬起头来,远远望去也有几分姿色,而且身材很是玲珑,此时她的眼角红红,想来一定是哭了许久。
“回大人话,我婆婆说的没错,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丈夫是怎么死的,今天早些时候,我突然肚子痛,便匆忙下床去茅房,那个时候我丈夫还睡着床上,不过那个时候他死是没死,我却是不知道的,因为我没有看。”
习温柔说的话让人觉得太可笑了,她与自己的丈夫同睡在一张床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死是活呢?
这个时候,那庞氏突然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就是你杀死了我的儿子,此时你还在这里狡辩,这可真是天杀的啊!”
这庞氏如此一闹,大堂之上顿时喧哗起来,叶星见此,拍了一下醒堂木,大声呵斥道:“肃静,有什么问题我会问的,你们先不要如此相互指证。”
叶星如此一说,他们谁还敢再闹。
许久,叶星问道:“庞氏,你说你儿媳杀了你儿子,可有什么证据?”
庞氏连忙说道:“当然有啦,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经常站在门前勾引男人,有好几次都被我给发现了,你说这样的女人,若是想和其他男人好,不就得先杀了我的儿子。”
如此被庞氏一说,那习温柔马上不愿了,怒道:“婆婆怎可如此诬陷于我,你那里勾引过男人,难道就因为我长的有几分姿色,你便说我勾引男人吗?这才是真的天理不公啊!”
习温柔说话很是流利,一看便知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茬。
叶星继续问道:“习温柔,你婆婆说她有几次看到了,你作何解释?”
习温柔大呼冤枉,然后说道:“回大人,那是有些人路经我家门口,口渴,要奴家借完水喝,那些人来家中喝水,被婆婆撞见,她便说是我偷汉子,这实在是没有的事情啊。”
叶星沉思片刻,继续问道:“你们的家境如何?”
庞氏不语,那习温柔只得答道:“回大人,我夫君在这七星县的街上开了一家药铺,平时卖些药材,所以家境还是不错的。”
叶星听习温柔这样说,便问道:“你们并没有在药铺里住?”
叶星问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古时的街道都是前面做生意,后面是家眷住的地方,可听庞氏和习温柔两人的话语,他们显然不可能住在药铺当中,因为住在药铺那里,来往定然有很多人,那习温柔又怎么可能借水给路人喝?
习温柔连连点头:“是的大人,我们并没有住在药铺那里,因为药铺里有些药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而我们在城西有几间房屋,城西里我夫君的地方不是很远,所以我们都是住在家中的。”
叶星通过这两个女人的话,对这庞有才的家庭状况已经有了不少了解,只是对于庞有才的死,他却是没有一点头绪,从这两个女人的话中,实在听不出什么来。
此时那两个女人跪在堂下一语不发,但哭泣却仍旧是有的。
许久,叶星才继续说道:“此时庞有才的尸体在什么地方?”
长孙集连忙回答:“庞氏和习温柔两人来报案之后,我已经派捕快去将他的尸体看守了,此时庞有才的尸体仍旧在他自己的床上。”
那堂下的庞氏和习温柔点头,表示长孙集说的没错。
叶星点头,随即说道:“你们前面带路,我要去查看一下尸体。”
庞氏和习温柔连连点头,随后便起身前面带路,那些看热闹的人见此,也不散开,仍旧跟着去城西看热闹。
遇到这样的事情,谁肯轻易走开呢,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们今天地里还有农活,亦或者他们该去进货了。
城西城外是一大片的天地,所以经常有农夫路经此地,而庞氏他们的住所也还算可以,一个并不算高的围墙,围墙里面种着不少的时令蔬菜,墙内爬满了青藤。
有两名捕快守在庞有才卧室的房门,他们见长孙集来了,便连忙打开房门让他们几人进去,可长孙集却连忙让路请叶星先进,而叶星却也不客气,踏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