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兴便想到了一个好去处。看看天色渐黑,正是好时候,高兴便将那些小件衣物装好,挂在身上出门向着邺城夜生活最繁华的地带走去。
自从那日与醉月楼老鸨章蓉发生关系后,高兴心中总是不自然地避免前去醉月楼,至如今已经近一月时光。
“怎么,高公子,是奴家那里的姑娘不漂亮温柔,还是奴家哪里得罪了公子,竟让公子这么长时间再也未踏入醉月楼一步?”
就在高兴正准备低头快不走过醉月楼,想要前往怡红院时,一把温柔的带着磁性的成熟女性的声音响起,叫高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下一刻,伴着熟悉的幽香,一个火热的身体轻轻地靠在高兴的背上,向他的心底传递着那份丰满与温柔。
“高公子,你说啊?”声音的主人语气中满是幽怨,说着她轻轻在高兴的耳边吹了口气。
高兴不自禁缩了缩脖子,脖颈上的汗毛乍起,脸颊和耳朵都不由红了起来,若非有晚霞的金光遮挡,怕是相当的明显。
“章妈妈,好久不见啊!”高兴按捺下心中微微的骚动,转过身来,轻轻向后退了半步,似是想让那诱人的幽香变得淡薄些。
这个女人,风华绝代,愈发的成熟诱人,风情万种,似是浑身都透着让人心跳的魅惑气息,正是醉月楼的老鸨章蓉。
“章妈妈?难道在你的心里,奴家就只是章妈妈吗?”章蓉幽怨地看着高兴,那美丽的眼睛深处透着一丝沧桑,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章、章蓉。”高兴的心中开始荡起涟漪,他有些不敢直视章蓉的目光。
章蓉没有说话,只是就那般定定地看着高兴,脸上浮现出一抹凄苦,并渐渐扩大,她那双动人的眸子里的幽怨似是能够将人的心脏融化。
“蓉儿。”看着她那落寞凄苦的样子,高兴的心脏狠狠收缩了一下,心底的愧疚翻滚上来,一股压抑不住的情愫渐渐弥散开来。
章蓉一愣,接着脸上荡漾起一丝笑容,并迅速将身上的落寞驱散。
“公子里面请!”章蓉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便娇笑着当先扭着款款的腰肢向醉月楼走去。
看着身前那动人的背影,高兴的心静静地,眼神变得有些迷蒙。
在章蓉的带领下,二人穿过一楼的大堂,通过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的门来到醉月楼的后院,将男女调笑的喧嚣隔在身后。
最后一抹夕阳终于在黑暗的驱逐下慢慢消散,随着黑夜的到来,这醉月楼的后院愈发显得幽静。
醉月楼不愧是整个邺城最大的销金窟,前楼已经独领风骚,占地广阔,但与后院相比起来却只是冰山一角。
这院子比之曾今邺城高长恭的府邸也不差什么,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不仅风景优美,建筑做工精细,处处透着奢华与贵气。
高兴随着章蓉的脚步,穿过几进院子才来到院子的最中央。此处的风景更是优美精致,少了一分奢华,多了一分典雅。
“高公子,请!”章蓉停下脚步,轻笑着推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来之,则安之。
高兴此时倒是放开了心,坦然地迈步进入房间。鼻端浮上一缕熟悉的幽香,完全无须辨认,高兴便知道这香味与章蓉系出同源。
“公子请坐。”章蓉掌上灯,请高兴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并未他斟上一杯热茶后,自己也坐在了高兴的身边。
高兴低垂着眼睑,静静地品起茶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章蓉一双眸子微微眯起,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定定地盯着高兴,眸子中水光滟滟。
屋子里除了烛火哔哔啵啵的声响,一时间陷入了让人压抑的沉静的氛围。
良久,章蓉率先打破了沉静。
“夫君。”
“砰”,高兴手中一抖,茶盏一些跌在卓上,茶水溅了他一身。
“呀,小心烫!”章蓉轻呼一声,迅速起身来到高兴的身边,用手中的锦帕为高兴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动作十分温柔,如同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高兴呆愣愣地坐着,心中暖洋洋的,让他沉醉。
“蓉儿。”高兴轻轻唤了一声,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章蓉正在动作的身体一震,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高兴,正对上他那温柔的目光。霎那间,章蓉直觉脑中轰的一声,霎时见陷入一片空白,原本空寂的心灵在一瞬间似是被一泓温泉浇灌,变得充实而温暖。
看着章蓉迷蒙的双眼,在灯光下更加美丽动人的面庞,高兴不自觉地为其吸引,慢慢地伸出双手,将章蓉那丰腴柔软的身体搂在怀中,缓缓地低下头,终于吻上了那曾今品尝过,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柔软红润的嘴唇。
“嘤咛”,章蓉喉间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柔软的双臂缠上高兴的脖子,身子软软坐在高兴的怀中,美丽的眼睛缓缓闭上,只留下那不住颤动的美丽睫毛,一脸的陶醉。
“呼——”终于,在将肺间的氧气消耗干净后,两人终于分散开来,相互拥抱在一起剧烈地喘息着。
“夫君。”章蓉轻声呢喃着,眼中魅惑的水意似是要低将出来,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此时已经变得通红,如同一只诱人的桃子,浑身散发着更为成熟的气息。
高兴的眼中火光跳跃,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就要再次去品尝那份柔软甘甜,章蓉却如同一条灵巧的蛇,滑溜地挣脱高兴的怀抱,口中发出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美人离怀,高兴一阵失落,他的心中不知不觉已经多了一个靓丽的倩影,一抹如丝如缕的牵挂。
“蓉儿,对不起。”高兴温柔地看着章蓉,眼中透露出心中的歉意。
章蓉脸上的笑容一收,两行清泪夺目而出。
她本是一个孤儿,被师父抚养长大,从小便缺乏了家庭的关爱。她的童年都在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和刻苦的习武当中渡过。她从小便没有朋友,没有玩伴,因为她是拜月教未来的接班人,她需要威严。
自从十八岁接掌拜月教以来,到今十二年中,拜月教繁重的教务都压在她的身上,从未有一刻松懈。
哪个少女不怀春?但她的身份使她不能够轻易地表露出自己的心迹,更何况她自幼便饱览群书,武功独领风骚,这也让她的眼界更高,更加看不上身边比不上自己的男子。
高兴,无论从气质还是外貌,都是如此出众。他虽然看似放荡不羁,每日都浪迹风月场所,但身为醉月楼的大东家,章蓉却知道他从未真正与任何一个姑娘有过什么实质的亲密。这种奇怪的做法无疑引起了章蓉的注意。
那一个黄昏,由于高兴身上长生真气的不稳定,透出的气息让章蓉不自觉地亲近,更是引起了女人的好奇心。高兴冲动的一吻,不仅将自己的心绪搅乱,更将章蓉平静寂寞的心灵打开了一丝缝隙。
果然,在那个夜晚,章蓉见识到了高兴的强大,他那有如实质的杀气让她恐惧胆寒之余,也愈发想要将高兴身上的秘密发掘,希望能够将之收纳,好谋求组织的发展。
最后,为了自己内心渴求已久的幸福,为了身上背负的使命,章蓉最终没有放弃走火入魔的高兴,并以自己为媒介,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所挽救。
当泪水滑过脸颊,章蓉再不是那个风情万种,风光无限的老鸨,也不再是那个威严无限的拜月教主,而是一个需要宽广怀抱呵护的弱小女子,楚楚可怜。
高兴走上前,轻柔地将章蓉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