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走了两步,高兴突然回头问道。
“陆晗玥。”女子的声音异常冰冷,而她身上更是透出一股浓郁的寒气,让人感觉如同面对一块万载寒冰一般。
看着浑身****,左侧脸颊高高肿起,眼中一丝感情也无的陆晗玥,高兴心中暗叹:以前就够冷的,现在更是活脱脱一座冰山啊。
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就不可能再挽回。
高兴如许霸道地对待陆晗玥,实在是不希望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绝色佳人就此香消玉殒,尤其是这个女人还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
“穿上衣服!”高兴的声音不大,语气也甚是平淡,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许是陆晗玥当真不甘心就此死去,抑或是被高兴先前的话语所震慑,也有可能是心如死灰,总之在面对高兴盯着她那娇美胴体的目光时,她没有羞涩,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冰冷,纯粹的冰冷。
虽然高兴包裹中的那套女装是藕荷色,但穿在陆晗玥的身上却有些格格不入,盖因她当前的气质委实过于冰冷。
“跟我来!”见陆晗玥穿上衣衫,高兴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转身超前走去。
陆晗玥依旧一语不发,迈步就走。陆晗玥初经人事,却又因为春毒而太过疯狂,甫一走路,下身便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她不禁轻哼出声,秀美的眉头更是紧紧蹙在一起。
不过肉体的痛楚显然及不上心灵的冲击,陆晗玥只是顿了顿,就紧咬牙关继续向前走去,只是额头上却因为痛楚而沁满了汗珠。
听见身后的动静,高兴不由止步转身,看着陆晗玥步履蹒跚,脸色发白,顿时明白了什么。他没有说话,而是快不来到陆晗玥身边一把将其拦腰抱在怀中。
“啪!”
陆晗玥本能地想要挣扎,但高兴却猛然一巴掌抽在她的****上,同时厉斥道:“别动!”说着,高兴便抱着陆晗玥大步向着萧凌处走去。
臀部传来的疼痛和高兴那冰冷的声音让陆晗玥霎时安静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恢复了本来面目,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英俊面孔,不知为何,陆晗玥那干涸死寂的心田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陆晗玥性子冷傲,第一次见面时高兴就知道。他的霸道,冷酷,都是为了彻底撕碎陆晗玥的冷傲。虽然高兴对于男女之情很混沌,但他却知道陆晗玥之所以变化如此之大,都是她冷傲的性格所致。要想救她,就要彻底撕去她的面具,让她接受事实,开始新的生活。
当高兴怀抱着陆晗玥来到萧凌身边时,后者并没有睁开眼睛,依旧静静地调息着。高兴要怎样对待陆晗玥,萧凌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有高兴的安全,这是职责,也是使命。
高兴在篝火边坐下,也不询问陆晗玥的意愿,直接让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拿过剩下的一只烤兔递给陆晗玥。没等高兴命令,陆晗玥便接过烤兔,小口撕咬起来。
虽然她的动作有些僵硬机械,但看着她那红肿的脸颊和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高兴心中还是莫名有些怜惜。陆晗玥看上去年纪不大,功夫却不俗,应当出身不凡,但却遭此厄难,实在是造化弄人。
高兴将长生真气布满右掌,然后将其贴在覆盖在陆晗玥红肿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起来。长生真气在疗伤方面的功效实在惊人,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陆晗玥那肿胀的,有些乌黑的面颊便恢复了七七八八,变得光洁而滑腻。
做完这些,高兴右掌下移,贴上了陆晗玥的小腹,后者身子轻轻一颤,却没有阻止。高兴则调集体内的真气,慢慢为陆晗玥调理其身子来。
高兴脸上虽然平静,心中却颇有些震惊。与陆晗玥有一夕之欢后,高兴的功力增长了一大截。感受着体内那生气勃勃,浩瀚如长江大河一般滚滚流动的真气,还有甚是敏锐的六识,对于怀中的陆晗玥,高兴在愧疚,怜惜之余,也多了些感激。
高兴达到《长生诀》第五重已有一年,但这一年功力进步却极其缓慢,然而昨夜与陆晗玥的鱼水之欢,得她处子纯阴之助,高兴却是一举达到了第五重巅峰,只消一个契机就可以达到第六重境界。实打实的力量,不仅是自己生存,更是保护自己所爱之人的资本。高兴相信,就算是现在碰上慧轮,他也有信心战而胜之。
陆晗玥任由高兴在自己身上施为,自顾撕咬着手中的食物,虽然俏脸依旧寒冷如冰,但感觉到体内那温暖气流的游动,她的眼角还是不自禁留下两行清泪。
……
“总督,你打算怎么对付阴池?”萧凌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高兴,轻声问道。
三天前,高兴,萧凌,陆晗玥三人已经来到了济州城,并且在城中一家较为奢华的客栈住下。经过三天的休整,萧凌的伤势已然痊愈。
虽然高兴霸道地宣布陆晗玥是他的女人,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三日来他却没有对后者如何。陆晗玥整个人依旧冷若冰霜,少言寡语,不过身体已经无碍,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阴池好色如命,我本想以美色诱之,然后趁其不备杀之,但如今看来这方法却是行不通了!”高兴扯了扯嘴角,有些惋惜地说道。
萧凌目光微动,终于明白高兴包袱中的女装是何用途。如今阴池身手重伤,短时间内怕是不敢行凶作乱,而高兴公务繁忙,显然是不能长期呆在济州城的。
“那我们该如何做?”萧凌点点头,然后问道。
高兴闻言,突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济州城乃是高阿那肱的天下,有他出面,阴池当是无路可逃!”
“阴池不是高阿那肱的座上宾么,怎么会对付他?”萧凌不由一愣,疑惑地道。
“有些招数百用不厌!”高兴没有回答,只是笑容愈发浓郁。
看着高兴那甚是阴险的笑容,萧凌顿时闭口不言。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杀人方式,直接而迅捷。
……
高阿那肱虽然远离了邺城,但堂堂北齐三贵之一的威势又怎是旁人所及。尤其是如今他身为太尉,手握重兵,威风一时无两。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东方的反贼高兴奸诈狡猾,实力雄厚,让高阿那肱十分忌惮。最可恶的是陈国鼠辈三天两头兴风作浪,不让高长恭好过,害得高阿那肱也跟着担惊受怕。虽然高长恭不被他待见,但其军事上的才能却是不容否认的。是以高阿那肱只能一边不断给高长恭施压,一边大肆征兵,刻苦训练士卒,却不敢东进一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高阿那肱典型的享乐派,纵使屠刀加身,估计他骨子里喜好吃喝玩乐,声色犬马的兴致也依旧难改。这不,他不过才来济州一年光景,利用各种手段娶进门的女子便有十数人,搜刮的民脂民膏更是不计其数。
周国来犯前,高阿那肱才娶了一个小妾,芳龄十六,貌美如花,尤其是是她的容貌竟然与高纬最宠爱的冯淑妃有六分相似,这无疑让高阿那肱对她十分宠爱。
要知道,虽然冯淑妃那曼妙的身姿不少人见过,但真个销魂的却只有高纬一人。不过这天下间,对冯淑妃不觊觎的怕是不多。
只是让高阿那肱懊恼的是,北周东伐,齐国一败涂地,高纬再三催促下,他也不得不舍弃新欢,硬着头皮增援。好在周武突然犯病,周军败退,高阿那肱也平白得了大大的功劳,受到高纬的好一番赞赏。
高阿那肱不是高鑫,是以他更容易和贪婪暴力,奢靡无度的权贵们交好,毕竟他们乃是一丘之貉。尤其是他身为高纬身边的红人,这济州、齐州等州郡的权贵敢不尽心尽力巴结之?
这天夜晚,高阿那肱在城中最奢靡的酒楼吃罢酒,没有与同座人一般找上风骚的女子欢好,而是乘坐着豪华的车驾匆匆赶回府中。这倒不是高阿那肱成了正人君子,实在是青楼女子根本比不得家中那新娶的小妾。
一想到那小妾凹凸有致,滑腻白皙的诱人躯体,想到她那婉转勾魂的呻吟,高阿那肱便觉心头一片火热,几次催促车夫将马车赶快些。
终于,高阿那肱回到府中,也不理会他人,径自向着小妾的绣楼而去,那脚步甚是轻快,行走如风,实在与他的身形不相称。
就在高阿那肱刚来到小妾那幽静的院外时,院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察觉到其中的惊惧,高阿那肱脸色剧变,他大吼一声:“小莲,你怎么了?来人,快来人!”说着,高阿那肱便率领着身边的护卫向着院中冲去。
“你干什么?不要,不要啊!”小莲的声音愈发凄厉恐惧,高阿那肱心急如焚,脚下速度更快,同时怒喝道:“什么人,竟敢如此猖狂!”
“晦气!”就在高阿那肱刚冲入绣楼,便听见一个异常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一个灰衣人抖手间挥洒出一片粉尘,同时脚底生风,跃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