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征战天下
3488300000852

第852章 突围(44)

苻宏本来以为,这些卫彬带来的人,对自己的忠诚应该是毫无问题的,毕竟,卫彬在这个时候,这么危险的局面下,都能站在自己一边,那么卫彬手下的人,问题也应该不大。

因此,之前苻宏信心满满的认为,如果自己一声令下,这些勇士应该会毫不犹豫绝不迟疑的去把苻睿给拿下!

但是,苻宏却惊奇的发现,事情不是这样,这些所谓的勇士们,面对苻睿,居然没敢动作!

朝堂之争,片刻的犹豫,就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苻睿这个时候,早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宏声嘲笑,道:“我乃太上天王之子!十万大军的统帅,谁敢对我无礼,恩?”

苻睿的话,其实也是隐隐含着威胁,尤其是他提到,他的十万大军还在弘农呢,就算现在在宫殿里,你们敢对我不利,可是你们就不想想后果吗?如今长安挡得住十万大军的愤怒吗?

果然,这句话说出了之后,殿内都是面面相觑,很多人心里都打了个转。如果说本来他们还认为大势已定的话,那么现在也许很多事情就得去重新评估了。

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毕竟,军队才是硬道理。

卫彬也颇为不悦,原本他认为,自己带出来的人,文可以坐堂理政,武可以上马打仗,还可以刺探敌情,暗杀对手,需要偃旗息鼓的时候,则马上可以伪装成老百姓,根本是一点踪迹都不露。

可是现在他失望了!他没有想到,这两个自己悉心栽培的新人,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一时之间,苻睿放肆的叫嚣,大殿之内,居然都没有人敢于阻止!这让苻睿的笑声和回声,显得极为刺耳!

段业冷眼旁观,这个时候,面貌英俊的苻宏的脸去是拉得老长,用句过去段业听过的笑话来说,那比“长白山”还要长了!

可是,身为一个君王,在这个时刻,在自己的弟弟,自己的臣子跟自己叫板的时候,居然没有人站出来支持自己,想起来,这个君王做的也实在是有些失败了!段业自信,如果是自己面对这种危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属下们,是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恰好,这个时候,两个声音从殿门口传来,只是,他们却是异口同声的说话,他们的话,对于苻宏来说,几乎是久旱逢甘霖!

因为,他们说的是,”巨鹿王,不得放肆!“

声音和人,几乎同步的走了进来,段业看去,这又是俩老熟人老朋友了!

小四,小五这对兄弟,都是一身甲胄,步履轩昂的走了进来,只是小五看段业的眼神,还是有些怪。但是这个特殊的时候,段业干脆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没有看见。

而·1小五看见段业并没有盯着自己,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而那一瞬间,有些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脑也马上重新恢复了运转。

小四是做哥哥的,当然是更加主动,他走到苻睿面前,先是和弟弟一起,对苻宏行君臣大礼。

苻宏颇为高兴的道:”二位,不必多礼,啊!“

小四和小五却顾不得谢恩,小四马上转身对苻睿道:”巨鹿王!您虽然是天王之子,但是您更是陛下之臣,身为人臣,不可对君父无礼!更何况,那十万大军,固然是威武雄壮,但是请殿下慎言,那军队,是大秦的军队,不是殿下的私兵!如今陛下是天王,那军队,只能效忠于大秦!“

”你是谁?“苻睿不屑的撇撇嘴,”我和我的兄长说些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了?“

其实,卫彬手下的哼哈二将小四小五,苻睿这种人,怎么可能不认得呢?其实他就是顺便又羞辱了小四和小五一顿。

而且,这个时候,他表示不认识小四小五,其实也是顺便讽刺了一把苻宏。因为你苻宏要对付弟弟,那些知名的,看起来很牛的人,都根本不买你的账,你现在混到只能靠这些无名之辈帮你了,你是不是也太惨了?

小四却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他是一点也不生气,依然笑吟吟的说道:”殿下,您和天王的争端,固然是家事,但是天子之家的事情,也就是国事!至于我们兄弟么……呵呵呵,我们只是卫大人手下的,来这里,也是因为天王信任,因为卫大人栽培,所以特地来请大王。“

”请我,你们也配?“苻睿却是一点也不给面子,怒道,”你们两个,不过是我哥哥养的狗而已!我虽然不是天王,但是再怎样,也是亲王!凭你也敢对我咆哮?“

小四听了这话,脸色马上涨的如图猪肝色一样,但是,他的手只是颤抖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

倒是小五这个时候看了看俩刚才掉链子的人,那眼神里充满了怜悯。然后,他走到苻宏面前,道:”陛下!卑职有话要说。“

”但讲无妨。“苻宏笑眯眯的,显然对于小四小五兄弟很满意。

”陛下,刘达,陈仇这俩人,深受陛下栽培与厚爱,身负着陛下托付的重要责任,却在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听从陛下的指令,不能迅速带身体已经不适的巨鹿王去休息,实在是罪大恶极!“

”喔?罪大恶极?“苻宏眉毛一扬,”他们有什么罪?“

远处旁观的段业一看小四和小五那眼神,就心知事情不妙了,他暗暗叹口气,这政治啊果然是黑的不能够再黑了。

果然,小五满脸杀气的说道,”陛下有令,则视同于诏书,抗命诏书者,视同造反!而对造反者,按照律法,本人弃市,家人株连!“

这话一出,众人尽皆色变,难道今天在这大殿之上还要发生血溅五步的事情吗?

苻宏也是颇为动容,。道:”是这样吗?“

显然,苻宏并不是不知道,而只是避免表态而已,他深深的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情!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很排斥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一切都是为了权力!

果然,小五满脸狰狞的说道:“陛下!按照律法,就是如此,这一点完全可以去查证!如有一点不实,卑职愿意承担连带的责任!”

陈,刘二人,这才想到自己似乎是闯了大户!这俩人倒是也聪明,扑通一声,同时跪了下来,又是磕头,又是哭泣,当然是想让苻宏饶他们一命。

苻宏却并不理会二人的苦求,而是说道:“那么小五,你觉得,朕真的应该按照律法来做吗?”

小五看了卫彬一眼,又看了段业一眼,最终以咬牙,道:“陛下!律法,是国家的根基和柱石,如果今天就破了,以后别人就更不会遵守律法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二人之前为陛下效力,也立下过不少功劳,卑职以为,有功劳,当赏,有过错,当罚!而且,此二人的家人早已不在,族诛,对他们没有意义,也过于残忍,因此,卑职求陛下网开一面。”

“如何个网开一面法?”苻宏慢条斯理的说道。

“陛下!不如直接给他们个痛快,而不弃市,借此来表示对于他们多年效劳的回报。”小五说道。

“好。”苻宏轻轻点头,可是,异变发生了!

苻宏说得好,其实只是表示对小四小五的一个赞赏,却并不是表示就支持他们的主张。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小四小五突然同时拔刀,拔刀的动作迅疾的让人几乎看不清楚,但见两道刀光闪过,刘达,陈仇二人,就惊奇的发现刀尖已经从自己的胸口露了出来!

所有人这个时候,都是面如土色,段业也不例外,他设想过今天朝堂之上的所有场景,却惟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直中要害,当然马上就得死,刘陈二人,眼睛都合不上的就倒下了,而小四小五轻轻的拔出刀后,还在二人尸体的铠甲上蹭着刀,想把血给弄下去。

浓烈的血腥,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大殿,之前这里可是举行宴会的地方,食物的香味还在,酒香也还在,再搭配上人的血腥味,这种独特的混合味道,让许多人突然就呕吐了起来。

苻宏也是脸色苍白,好一会之后,他才站起身来,大声道:“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太放肆了!即便这二人该死,也当通过有司审判之后,再明正典刑!你们也不能直接在大殿之上诛杀吧,成何体统?“

小四却是怡然不惧,他居然直视了苻宏一眼,然后说道:”陛下!今晚在大殿,您设宴款待群臣,这可是钟鸣鼎食啊!如今这二人对陛下不忠,对上司不义,对于这样不忠不义的人,我们兄弟,却是片刻也不能够容忍!因此我们才将其诛杀!不然的话,何以让天下人效忠陛下?何以让陛下的威慑,让远近咸服呢?“

苻宏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四,这个时候居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死死地盯着小四,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点不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