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也笑了笑,道:“这可是没准,据卑职所见,那个刘勃勃也是个胸怀大志的人,其意图,恐怕不仅仅是想报国仇家很,而是也想着争锋天下呐!“
”这也正常。“段业说道,”苻坚原本最有机会一统天下,而且这个人,宽厚宏博,颇有气度,汉人里,都有很多人愿意为他效死,唉,只可惜他操之过急,想一战成功,结果造成淝水之战一下子惨败,就不可收拾了,其实那一次,哪怕他不要自己出征,随便是谁挂帅,比如梁成,比如他弟弟苻融,我想结果都可能不一样,唉,这恐怕就是命吧!“
刘国看段业言语之中,颇有惋惜之色,不由说道:”大人,如今天底下,有逐鹿之心的人,实在不是少数,大人您要早点做打算啊。“
段业听了心中一动,他眉毛一挑,道:“你倒是想的远!放心吧,该做的,我都会去做。”
“不过大人,听说您想去长安?”
“是的。”段业说道,“值此时节,不去不行,我的凉州刺史的职位,现在还没有真除,呵呵,这已经很明显了,苻宏等着我去呢。”
“非去不可吗?”刘国说道。
“不错!这一次,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都得去!而且不是悄悄地去,还是要敲锣打鼓的去!”段业自信的说道!
……
成都城守府。
“啊~~”苻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坐了起来。她身上只披着一身小衣,露出了圆润的香肩。
这几天,她干的主要的事情,就是睡觉!
之前桓玄率军打了进来,她有很多天,都是不眠不休,那个时候为了表示和士卒们同甘共苦,她也不得不经常风餐露宿,可是没少吃苦。
为了事业,吃点苦苻宝倒是不怕,而且现在,她也成功的取得了胜利,如今苻宝公主的威名已经是天下皆知,谁都知道大秦帝国现在又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
但是她也实在是累坏了。
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出身,前些日子,为了最后的胜利,苻宝可以坚持,可以忍耐,可以靠着意志力顶住身体的疲惫。但是一旦真的取得了胜利,在狂喜之下,身体的抵抗力也自然下降,于是苻宝病倒了。
虽然及时请了医生进行诊治,而且苻宝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过劳而已,所以,病倒是很快就好了,只是苻宝也趁着这个时候好好休息了一下。
现在其实就是赖床而已,少女么,总归是嗜睡的。
秋儿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见苻宝坐了起来,道:“公主您醒了啊?正想叫您起床呢。”
“有什么大事吗?”苻宝可爱的伸了个懒腰,如果在场有人男人在,恐怕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得。
“大事倒是没有,日常事务么,您早就推的一干二净,奴婢也懒得问。”秋儿笑道。
“什么叫推?”苻宝不满的嗔道,“那是调动属下的积极性,让他们各司其责,各自做事!”
“哟哟哟哟!”秋儿啧啧有声,“公主啊!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那个人的书里写的话吧!”
“哪个人啊?”苻宝故作不知。
“公主啊您都倒背如流了,还问哪个人?”秋儿走了过来,“看起来,公主你那是真的心动啦。”
“别瞎说!”苻宝反驳道,可是虽然话是这么说,她的脸上,却悄然浮起来了一丝红晕。
这一幕,当然是被秋儿看在眼里,秋儿忍不住偷偷笑了。
“喂,你笑什么!”苻宝不满的说道,“我饿了!你端的是什么?”
“银耳莲子汤啊!”秋儿说道,“差点就忘了,公主您快趁热喝吧。”
“早就饿了!”苻宝有些“粗鲁”的夺了过来,却差点把碗搞翻,而且,她喝起汤来,可是一点没有公主的范儿,几乎是大口大口的朝嘴里送。
“公主啊,您这样,段使君可能不喜欢啊。”秋儿冷不防说道。
“啊?”苻宝一愣,道:“不会吧!”
只是一看见秋儿促狭的眼神,苻宝才惊觉被骗!原来,秋儿这分明是在试自己嘛!
羞窘之极的苻宝干脆一溜儿的躲到被窝里,用被窝蒙着脑袋,说什么也不露面,不管秋儿好说歹说,都没有用。
直到秋儿使出杀手锏,道:“公主啊,既然这样,那凉州方面传来的消息,我就不告诉您啦。奴婢告退。”
说完,秋儿就故意走路走的很响,结果不出意料,从被子里冒出了个小脑袋,怯怯的说道:“你等一下。”
秋儿心里,却在暗暗感叹,这哪里像个公主啊?分明就是个坠入情网的少女么。
……
看完了从秋儿那里拿到的一个绸帛,苻宝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看来这次多亏了阮行亲自去姑臧看了看,不然连我,都认为段业取得的很多成就是夸大了的,现在看,不是夸大,而是严重低估!这个段业不可小觑啊。”
秋儿也严肃的说道:“公主,还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我之间,何必来这一套?说吧。”
“公主,据说,段业的情报组织,几乎是天下无双,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成员忠诚,组织严密,他既然是干这行的,咱们派人去姑臧卧底,其实那也一定逃不过他的法眼,可是据阮行所说,他在姑臧进行活动,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只是真正有些有价值的东西,他也没有打探到,我觉得,这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你是说……”
“公主,奴婢以为,这是段业再给您传递信号呢!”秋儿说道,“起码,这一定是善意了。”
“恩。”苻宝也点点头,“这样看起来,之前传说的段业要去长安,那是真的了?”
“一定是真的。”秋儿说道,“他在凉州虽然干的风生水起,可是天王可一直没有直接任命他,可他却还以我们大秦的臣子自居,这里面就很有说道了,您说,天王如果现在任命别人做凉州刺史,岂不是很难看?所以段业一定会亲自去长安一趟的,因为很明显,是段业在这点有求于天王!”
“不错。”苻宝说道,“卫彬也是这么说的,秋儿啊,你看,我们有没有必要回长安一趟呢?”
“公主啊,您明明是自己早就想回去了,就不用问我了吧……”
“你真讨厌!”苻宝不满的开始和秋儿打闹,两个美女,这个时候可是一点不顾形象得又笑又闹,还搞的衣衫不整。
好一会,二女都疲惫了,才都靠在床头休息,这个时候,秋儿问道:“公主啊,如果那段业真的向天王求婚,您答应吗?”
“干嘛要答应?”苻宝说道,“没这么便宜!想娶本公主的人,从漠北到南海,从东海到西域,他段业何德何能,想这么便宜?美的他了!”
秋儿看苻宝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明显是醋意熏天,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啊!笑什么?”苻宝不满的说道,“那个段业,太讨厌了,还没多大的呢,就那么贪花好色,居然这么小就搞了那么多女人,真是岂有此理!”
“他的女人也不算多吧,比起那些王孙公子来。”秋儿说道。
“你倒是喜欢为他说话!”苻宝瞪了秋儿一眼,“你看看,绛玉,秃发灵,刘亿如,兰心,折彦纳兰,这都五个了,还不多?!”
“这……”
“岂有此理!”不知道为什么,苻宝越说越生气,“他是孤儿,有些事情,没有人教导他,他不懂,我不怪他,可是现在那些女人们呢?既然跟着他,有些事情,该说话就要说话,为什么放任他胡来?她们要是不管,有人管!”
秋儿却是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好像段业怎么样,怎么不好,不是你能够去怪的吧?
而且,人家女人管不管自己的男人,好像和你也没关系啊?
最后一句话,秋儿终于听明白了,敢情是你自己想管啊!原来这么快,你就进入角色了。
抬头一看,苻宝鼓着腮帮子,撅着嘴,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吃醋的小媳妇儿呢。
秋儿忍不住说道:“公主,就算是您想管他,您凭什么管呢?现在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苻宝顿时语塞,不过很快,她就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打比方嘛!”
“对,对就是打比方呐。”
“还有啊。”苻宝说道,“什么八字有没有一撇啊?告诉你,段业这么做,我和他有没有关系,我都看不惯的,这算什么啊?恩?他怎么说也是王兄的臣子吧?为人臣者,做事不规矩,考虑不周全,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做公主的关心一下的权利,干预一下的职责,总是有的吧?”
“有的,有的。”
“还有!”苻宝说道,“不管这八字有没得一撇,我也要去长安看看,总不能由着段业自己瞎说,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自己亲自去看看,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信不过阮行,这事情,就得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