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段业早就过了为了利润而兴奋的时候了,毕竟,做什么生意赚钱,都不如直接开政府赚钱,开政府可以直接的强制的把人家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也就是收税。而且,这个年代,权力不是民选的,而是世袭的,只要段业愿意,完全可以把位子直接传给自己的儿子。
那么这么看来,其实凉州官府,本质上就是段业自己的私产了,他是自己打下来了这片土地,而不是从任何人那里继承而来,从这个角度说,一方面,这是他的东西他可以传承。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面临着必然的风险,那就是既然他可以这样推翻吕光,夺取凉州,那么人家也就可以用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他了。
要想避免这种情况,其实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构筑自己的合法性,但是,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工作暂时还急不来。
但是在市场上,段业可是不争朝夕的!
在上午玩完了这么复杂的布局之后,段业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下午的开盘了。
下午开盘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大家就都盯着大米的盘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坚持认为,上面的事情,其实证明了一点,整个市场的趋势和成败,现在都已经在大米的品种了,大米能够走出来,整个市场就有希望,如果大米在这个时候再被打下去,那么市场就彻底完了。
但是之前,很多人由于乱动,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一次,他们却是都学乖了。
虽然他们肯定还不懂什么叫做趋势,应该如何顺势而为等等的道理,但是他们也知道,在那些决定性的大户没有出手的时候,保持观望,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终究是有人按耐不住,但是这一次,第一个动作的,却是沈爷。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大概,他是想抄底的,结果,他480的位置上买了100手。
这一举措,让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块行情板,看看下一个买单是什么。
结果,他们等啊等,等了好久,却是还什么也没有。
由于沈爷的买单全部成交,所以现在,下面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下子,大家都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这事情一定不对,可是,这种情况,没有人见过,他们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对。
这种忐忑,这种煎熬,其实比起亏钱还要让他们觉得不知所措,因为上不去下不来,总让他们既怀有希望,又满怀担心。
段业也深深知道这种痛苦,于是乎,趁着这个时候没人挂单,一下挂了七万手的单子,牢牢封住了跌停板!
这一下子,几乎是最乐观的人,也彻底死心了!方才小额买入的人,都感到痛心疾首,都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而犹豫再三,最后没有去买的人,却非常庆幸,有的人还有功夫和雅兴去安慰人家。
只是,那些大佬们,却是追悔莫及。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段业这么一来,一下子把所有前面的位置,全部占了。
段业自己不怕,因为自己的这些货成本实在太低了,多少钱出去,自己都是赚的。
但是那些大佬们,他们的货虽然是低位,可是那成本还是正的,只要到了成本区,那么他们就得赔钱!
关键之前,虽然也是跌停板,但是他们的排单,其实还蛮靠前的,多少总能出去些。
但是现在,光一个人就挂了这么多的单子,后面的人再一跟,能够足够有十几万的单压住了!
而这意味着需要几千万钱的资金加入,才能打开跌停板,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段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事实上,到了现在,游戏已经结束了。
场内,稍微有点资金的人,这一轮已经全部套住了,段业利用的就是他们同时存在的贪婪和恐惧,想买怕套,想卖怕早,让本来最后的一个逃命的机会白白溜走。
这样一来,以后要做的事情,其实就非常少了,只要每天挂单就行,因为集合竞价的时候,是从量的,段业这七万手就足够保证控盘了,而那些大户们撑不下去了,就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谢非一直在场内冷眼旁观,当他看见大局已定时,也没说什么,直接就拂袖而去了。
谢长看谢非脸色不太好,不懂这是什么回事,忙大步跟了上去,道:“老爷!咱们这不是赚海了么?”
谢非看了谢长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这个眼神非常冷峻,让谢长都觉得有些可怕。
等到谢非回到住处后,照例还是先拖出翠儿,拽进房中,狠狠蹂躏。
谢长站在外面,都能一直听见翠儿的哭喊声和谢非的狞笑。
虽然谢长也算得上是心狠手毒的家伙了,可是毕竟,翠儿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本来也算明眸皓齿的,如今却被折磨成这样……光是那叫声,就让谢长觉得周身不对劲。
“唉!这可是干什么呢?”谢长在外面搓着手,一副不忍的样子,可是,谢非那野兽一般的嚎叫声,却让谢长也觉得心里慎得慌,他可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主人。
等到谢非发泄完了之后,就匆匆收拾衣服走人,看都没多看翠儿一眼。
而翠儿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满脸含泪,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真是非常之惨。
而这个时候,谢长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只是这一次,他看了翠儿一眼后,脸上却并没有过去时候那种色授魂与的目光,而是带着一丝丝的不忍。
他取过一件衣服,隔着老远就扔到了翠儿的身上,盖住了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
而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谢非的声音,“谢长,怎么回事!”
“喔,老爷,我马上就来!”
谢长正要走,想了下,还是小碎步迈到翠儿跟前,压低声音,道:“翠儿,还是忍忍吧,不能不忍呐!”
说完,谢长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可是这个时候,翠儿原本死人一眼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红晕,显得分外的美丽,而这个时候,她居然还嫣然一笑!
这次,谢非晚上还是选择和慕容钊共进晚餐。
区别在于,这一次,慕容钊和谢非的角色却掉了个个。
慕容钊由于早就听话埋伏了空头,所以这一次,光是空头仓位的利润,就足以把可能的亏损全部填平了,所以这次,他是不停举杯,不停说话,谈辽东的山川秀丽,谈塞北的雄奇伟壮,谈这里姑娘的别样风情。
只是谢非,明显是心不在焉的,只是偶尔应付几句。
很快,那慕容钊也就发现了不对劲,忙问道:“谢先生,这是怎么了?”
谢非放下酒杯,问道:“王爷,这次您盈利多少?”
“恩?”慕容钊有些奇怪,然后道:“空头大概已经一成了吧,这一次,看起来这三四天都会是跌停,我估计最终起码能够到三成。”
“差不多。”谢非点头。
慕容钊奇道:“谢先生,这不是你告诉我要做空吗?而且,做空我们不是都赚到了钱了吗?”
“没错,我们赚到钱了。”谢非点头,“但是,我们赚的,是名义上,账面的前,而不是现钱!今天这个局面,老实说,我没有料到。“
”怎么说?“
”今天,这七万手的封单可就坏了事情!你想想,这七万手的单子,就足以让人手上的货,永远都出不去!“谢非道。
”怕什么啊?我们大部分货,不是都已经卖空了么?现在那些,赔着就陪着吧,我也没有打算出啊。“慕容钊满不在乎的说道。
“问题在于,你不打算出,诸如沈马贼这样的人,他要不要出?”
“他们,那肯定是得赔本去出掉了。”
“不不不。”谢非摆手,“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有这七万手的封单,沈爷他们根本就出不去,因为没有人能够买下这七万手,更何况他们过去的货。”
“呃……”慕容钊好像有点明白了。
“现在市场上,还在流通的货,已经很少了,这大米,主要都在你们手上了,可是之前赚钱的人,现在也不敢回来接货,那么,就有一个狠严重的问题,我们是做空不假,可是我们不是到时候还是要买到足够的货去兑付么?你想想,如果沈爷等这些大户都出不去,我们到哪儿找那么多货去还给借给我们的人呢?”谢非这段话说的很慢很慢。
慕容钊额头上终于冒出了冷汗!
“我之前,的确没有想到,有人有这么多的货,看起来,这一切,人家早就算好了!”谢非缓缓说道。
“可是照你这么说,那拿着七万手的人,他自己不也得赔的底掉么?”
“他不怕!”看着慕容钊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谢非无奈的笑道,“他的这些货,如果根本就是没有成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