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讲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旋即继续说道:“他带我出了墓室,然后告诉我若是有异样就去找他并给我留了个陶罐,他说因为自己女儿需要镯子救命,所以不方便带着我,从此恩人便了无音讯,在此后近十年的时间里,我几乎找遍了湘西的每个角落,可是一直找不到那个姓史的恩人而且……”
老者说到这里顿了顿,我看到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绝望,本想开口安慰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如何开口。
就在我不知如何开口时麻子开口了:“就在那个姓史的走后,你身体就出现了异常对吧?”
老者听到麻子的话,先是一愣,旋即眼中闪过一抹悲凉,微微叹了口气,沉思片刻开口说道:“不错自从那日恩人离开,我除了心脏不跳动外,也没发现什么其他的问题,开始就是肚子特别容易饿,每天游走在山林间打猎果腹,也勉强可以度日,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每次猎杀完动物后,我心底就萌生咬开它们的血管允吸它们鲜血的冲动,开始还能凭着理智控制,可是半年后当我吸了第一次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此后几年我一直像野兽一样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自从我第一次吸了动物的血开始,我再吃其他东西就像嚼蜡一样索然无味,后面几年我一直靠着吸动物的鲜血过活,这样我一直生活在半清醒的状态……
直到五年前我遇到了铁牛的爷爷,铁牛的爷爷是一个苗疆的白蛊师,年轻时在山间采药遇到了一个重伤的老人,铁牛的爷爷便将他背回家,可是老人伤势太重勉强残喘了三天便一命呜呼了,他在咽气前为了感谢铁牛的的爷爷,故而将随身珍藏的一本叫做《庆历善治方》的医书传给了铁牛的爷爷,这本书就是宋代专门由朝中御医编撰而成的一本以蛊救人治病的较为系统的一种方法,而铁牛的爷爷手中这本是当时主要负责这本医书的御医御子楚亲笔所著,其中蕴含的白蛊巫术比起朝堂公开发表的那本整整多了三百多张方子,可以说朝廷应发的那本只不过是这本书里面最普通最常见的方子,可是这本奇书到老头手里仅仅只剩下三分之一……
铁牛的爷爷就凭着这本残缺的医书,在村庄里做起了白蛊师,就是专门利用白蛊术治病救人的职业,因为无人指导,凭着他那一知半解的摸索,铁牛的爷爷也成为这方圆百里的范围内,小有名气的白蛊师。
自己就是在深山里昏迷后被铁牛色父亲背回来的,在铁牛家我昏迷了整整半个月这才悠悠清醒,可是因为身子弱不能出去寻找动物吸血为生,而且铁牛家人也不知道我的特殊饮食习惯,送来的食物我也滴水未沾,这样熬了三天,最后,最后……
老人讲述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抱着头呜咽着,身子微微颤抖,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悲痛。
我和麻子对望一眼,彼此眼神里面充满惊骇,我看麻子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几次张嘴,话到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虽然从我可以老头的表情中隐隐猜测出最后的结果,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仍旧控制不住想要知道最终的真相……
老者抱着头呜咽了一会儿后,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想要把满腹的悲伤吐出,半响后抬起头,对着麻子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跟恩人肯定有着某种联系,我现在不奢求能治好自己,只希望你们可以替我照顾这个苦命的娃儿……”
老者说完后,指了指身旁蹲在地上画着圈圈的铁牛……
麻子微微沉思片刻后,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缓缓地扫了我一眼,旋即站起来,对着老者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弯腰鞠了个躬,旋即一脸正色地开口道:“老丈,家父已经仙逝,家父生前的遗愿就是想要找到你,看看你是否被潜冥影响,而且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找寻家先辈遗留,以及找到你,完成家父未了之愿……”
我见你第一眼,我心口的本命蛊就隐隐开始异动,开始我以为你是敌人,故而未能及时向你表明身份,但之后你的嗜血欲念发作,我才不得已用父亲传下的秘法将你胸口最后的那道封印开启,使你恢复神智,但是我一直不懂的是按照我父亲的预计此刻你应该被潜冥夺了心智,变成他的分身啊!为何你现在还有理智并且可以正常交流?
这跟铁牛爷爷有关系,我那夜失去理智将铁牛的父母亲杀死,吸尽了他们的血,他爷爷凭着白蛊巫术将我制服,但是也遭到你父亲留在我胸口金猿蛛的兽性,他脱出我控制将铁牛的爷爷打成重伤,铁牛爷爷死前将那残卷交给我,并告诉我,他好像在在残卷里看到了一种较为隐秘的邪恶蛊方,说是用死人肉食做成蛊膳可以治愈一些怪疾,我便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找了一具尸体吃了一次,没想到死人肉加上铁牛爷爷本命的医蛊真的真的可以压制我嗜血的暴戾,其实我在杀死铁牛父母时,我就因为愧疚想要了结自己,可是当铁牛爷爷将弱智的铁牛交给我照顾时,我却不敢死了,因为从那刻开始我就有了自己的使命,我的命是铁牛全家人换来的,我此后就带着铁牛在深山里生活,偶尔去一些墓地盗出一些尸体,用来压制魔性……
我体内有三种蛊,一个残魂,他们日日夜夜都在我心脏里争斗,我最近感觉魔性隐隐要压制住三个蛊物,我害怕时间不多了,所以决定在临死前将铁牛送回到自己的师门,没想到就遇到你们,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我魔性发作时,你用类似你父亲的手法救了我,我便决定将一切告诉你,希望你可以让铁牛平凡过完一生,这算得上是老头子我最后的请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