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子在老头家准备了三天,这天清晨麻子将睡梦中的我拖了起来,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只见地面上摆着两个用兽皮缝制的巨大包裹,里面摆满了我们这三天收集的松树油,绳子,小铁锹,陶罐,以及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就在我打量着兽皮包裹里的各种东西时,麻子在和老头与一个壮实的少年交谈着,只见那少年虎头虎脑,一脸憨厚像,老头好像是在交代少年什么,麻子不时地插上几句,看着他们三个人在那里聊得火热,估计是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旋即我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揉着脑袋,径直向土灶走去,只见土灶上摆着三双筷子,每双筷子竟然直直插在一盘不知名的兽腿上,我心里忍不住暗暗骂一句:“他奶奶的,真晦气,搞得跟供奉死人似的……”
我一边腹诽着,可手脚却不慢,拔掉筷子用手将兽腿撕了一块下来,放在嘴里咀嚼起来,我一边咀嚼一边暗暗感叹今天的肉味道有点特别,旋即我忍不住俯下身子瞟了眼兽腿,想要看看是什么动物的肉,可是这一低头,我顿时一口兽肉沿着喉咙喷了出来,只见从兽腿上,被我撕开的地方,竟然把钻出许许多多像蛆一样金黄的虫子,这些虫子很小,若不是我无意低下头,根本就发现不了,我想到自己刚才嘴里的咀嚼,旋即胃里像吃了几十只苍蝇似的,我皱着眉将中指塞到喉咙深处拼命地抠起来。
“呕,呕……”
我弯着上半身,将头低下在那里拼命地呕吐起来,麻子几人本来在那里交谈,忽然听到我在那里呕吐,旋即三人止住话头向我走了过来。
三人站在我身边,看着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麻子率先开口问道:“根爷,你丫咋啦,这是怀上了!谁的种啊?”
我侧过头瞄了麻子一眼,指了指土灶上的兽腿,麻子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旋即哈哈大笑道:“你发现了?”
我被麻子没头没尾的话弄懵了,擦了擦嘴角的脏东西,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话刚尽,麻子便笑容更甚,就连老头和那个憨少年也满脸笑意,我顿时被他们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麻子见我满脸不解的样子,凑到我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
“蛊膳……”
麻子的话顿时让我想起了爷爷手札里记载的一种古老苗族的独特食物,蛊膳,这是苗族日常饮食的一种比较富有特色的食物,这种食物是用蛊物作为食物的,其实就是用某种动物的肉来喂养一些特殊的蛊,然后再在蛊物成熟后,进行食用,与我们老家养六畜来吃基本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一个吃虫子,一个吃动物而已。
想到这我的脸色突变,这时麻子见我五官都皱在一起,知道了我已经明白了,旋即紧他又开口了:“记起来了,你都吃了几天了,我以为你早就适应了……”说完后麻子一脸阴笑着走到土灶旁抓起一块兽肉,当着我的面丢到嘴里,然后一脸享受地咀嚼着,好像是在吃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你……你,算你狠!”我恶狠狠地丢出一句话,捂着嘴跑了出去……
…………
“根爷,你真的不吃啊,很补的哟!”麻子坐在篝火对面一脸盛意地邀请道,我望着麻子手里散发着热气腾腾的兽肉,咽着口水,白了麻子一眼。
看着麻子和那憨憨的少年大快朵颐,我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我眼巴巴地看着二人将篝火架上的兽腿啃得一干而尽,只能拼命地喝着皮囊里的山泉,来抵抗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
只见那憨憨的少年随手在自己的麻衣上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对着麻子嘀咕几句,转身向树林走去,就在少年快要消失在树林里时,麻子嘴角往上微微一翘,旋即对着少年高声喊了一句苗族土语,少年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了眼麻子,旋即挠挠自己的后脑,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我因为喝了一肚子水,旋即根本坐不下来,只能斜靠在一棵直径莫约有成人怀抱大的树干上,只见麻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躺在火堆旁哼着小调……
我见麻子一脸悠闲的样子,气更不打一去来,我黑着脸质问道:“麻子,你个龟儿子,你到底带我去那个地方干嘛?”
麻子见我开口,旋即扭过头瞟了我眼,停下摇晃的二郎腿坐了起来,只见他直愣愣地盯着篝火,半响后轻轻地吐了两个字:“借尸……”
“什么,你竟然要……”我听到麻子的话,旋即像踩到狗尾巴似的跳起来,指着他一脸惊恐地确认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麻子似乎很奇怪地问我,但是我隐隐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丝诡异的仇恨!
我顿时隐隐感觉事情好像超出了我的预想,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地走到麻子身边,一脸淡定地说道:“借尸,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时问后果,而是寻前因,我想你应该是属于后者吧”
“不错,我是想要查明一些事情的真相,就如同你爷爷手札里记载的一样,借尸问前因,你还记得这个吧!”麻子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凑到眼前晃晃了。
“玉镯”,我尖叫道。
“不错,就是它……”麻子一脸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玉镯,头也不抬地开口道……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麻子缓缓地开口道。
“还记得么,我之前骗你时,我曾讲我自从得到木箱后一直做一个恶梦,那个梦是真的,而且一切都跟好像跟那场梦有关”
原来麻子和我在破庙里相遇那次,他告诉我自己被恶梦萦绕着,他在梦中杀死了自己全家的事,我后来知道麻子的身份后,以为这是他瞎编的,没想到还真有这件事。
麻子缓缓地叹了口气,旋即轻轻地讲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