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觉得自己躺在一副担架上,他浑身上下被绑的结结实实,不能动弹半分,眼珠还能略微动上一动,向四周看看,却是只能看到飘缈的云雾掩映着各种各样碧绿火红的异色树木。
一面是青色的山石,他躺在担架上就是沿着这面大山前行,也不知是谁抬着他,平稳而又快捷,隐含着灵气的山风拂面而过,甚是舒坦。
向担架的另一面望去,近处没有什么东西,远远则是隐约的山体,看样子,担架行走在一座大山的侧壁,再旁边应该就是广阔的峡谷了。
陆小凤想动动脑袋,原本剧烈的疼痛突然转移到肚子上来,他忍不住呻吟起来。低低的声音突然就引来了一张大脸,圆、大而滑,两只眼睛却是极小,嘴巴正在吃着什么东西,腮帮子鼓鼓的。
他看到陆小凤张开眼睛,立刻大叫起来,“大哥!老九没死透!”
陆小凤就觉得担架突然一个不稳,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一个很稳重的声音传过来:“不要胡说!老四!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师弟,这一次只怕小师弟凶多吉少了。”
那老四发出极委屈的声音道:“大哥,我说的是真的嘛,你看,他眼珠子还在动嘛,啊呀,你看看,他还在看我呢。老五,你说是不是?大哥竟然不相信我。”
陆小凤又听得后面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大哥,好像是真的。”
陆小凤头部所指的方向就是被抬着走的方向,他就听到前面那个深厚的声音再次传来,担架轻微地一震,后面也跟停了下来。
又是一张国字大脸凑了过来,翻了翻陆小凤眯成一条缝的眼皮:“唔,老九还有半条命,你小子还真是命大,这么高的地方头朝下掉下来都行!老四老五,走吧,赶快回门里,讨颗药吃,就没事了。”
陆小凤觉得身上痛的厉害,猛地一抽搐,国字脸老大一指戳了过来,陆小凤觉得眼前一黑,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脸蛋鸭蛋一样的圆脸美女正在旁边看着他,当然这个美女的肩头有一张大手正按着,正是那位国字脸的老兄,旁边还有五六个人,都在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小凤一眼望去,一个也不认识,他有些惊讶,脑袋疼的厉害,他想起来,自己好像问出传送的空间通道已经被错乱的时空切割成碎片,只余下魂魄附着在天符之上,这眼睛一闭一睁,难道这一世就这样过去了?
这是自己的第二世?
不过看样子不是啊,自己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
他挣扎着想起来,五六只手同时按住了他:“不许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即使没有这五六只手,陆小凤的身体软绵无力也甭想起得身来,好吧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五六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又是同时说道:“坏了,老九的脑袋坏掉了!”
陆小凤心道,我靠,你们这群人脑子才坏掉了!老子这是在哪里他几乎要吼出来,难道自己真的穿越了?他想起以前看的一些科幻玄幻小说之类的东西,这场景,不就是常出现在那些狗血的剧情初期吗?
既然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没办法知道了?陆小凤撇撇嘴,识海一阵波动,找寻半天却不见轩风轩风的影子,这事儿还真是邪怪了!
他倒是发现了天符,那椭圆的片片儿,浑身上下黯淡无光,自己的神识唔,哪里还有神识,陆小凤发现自己的灵识也是不见了,刚才只是修真初期才有念力,这念力也是若有若无淡淡欲断,可怜的很。
我靠,自己难道真死了,然后夺舍了这老九的身体??
一连串的问号在陆小凤的脑子里转个不停。
门口光线一暗,又一人进来,说道:“大哥,刘一手医师已经送走了,开了方子,留了一颗疗伤丹。”
那国字脸老大说了一声知道了,又看了看陆小凤迷蒙的样子,向其他人道:“好了,兄弟们,好死肖凤活转过来,刘一手说死不了就死不了,过上十天半个月的,老九又该活蹦乱跳的啦,大家该干嘛干嘛去,今天的活儿抓紧干完,否则周扒皮又该找咱们的麻烦了,老四老五你们两个把老九该炼的丹也给他弄出来,一齐交上,要不然,那姓周的不知道想什么法子阴咱们呢。都去吧!”
陆小凤一头雾水,这儿又炼什么丹?他们一直称自己为老九,难道自己还会炼丹?
靠,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啊?
那国字脸道:“兰儿,你留在这里照顾他一下吧,我看这小子摔成失忆症了。”
床帮旁边坐着的那美女嫣然一笑,陆小凤觉得满山的花儿都开了:“重哥哥,你们去忙吧,这里有我。”
一伙子人哄然散去了。
屋子里安静极子,只剩下陆小凤沉重的呼吸声,脑袋疼胳膊疼,浑身上下难受,其实自从陆小凤四岁修习陆家家传的武功之后,身体一直很健康,行动有力,不说动如脱兔呗,那也是行动如风,今天却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他急于了解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事情,看来这位美女就是极佳的咨询器。
陆小凤想了想,向正在收拾房间的美女喊道:“大姐!”
那圆脸美女回过头来:“什么大姐!叫二姐!我看你脑袋真是摔坏了!”
陆小凤讪讪一笑道:“那二姐,你能陪我说会儿话不?”
那美女把手里的抹布丢到水盆里,端了一杯水过来轻巧地坐到床边,很自然地把手伸到陆小凤的额头摸了摸,笑道:“倒是不热了,看来刘一手还真有两下子,来,把这疗伤丹吃了罢!”
陆小凤被扶了起来,斜倚在床头,被一个除了老妈以外的女性摸了摸额头,心头一股异样的情愫油然而生。
陆小凤咽下疗伤丹道:“二姐,那啥?我叫什么名字?”他艰难地问出第一个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