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第二天上午我垂着脑袋一声不吭,苟长青用拳头捶了我一拳道:“我们这种人的生与死谁会放在心上,你能为雷震做这些就是条汉子,是这里的人心地不善,错不在你。”
“老大,我……”
这时罗庆走了进来,此时他脸上表情不在僵硬,走到苟长青面前道:“要开始了。”
“我知道,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苟长青笑道,表情没有一丝勉强。
“他的右腿是弱点,所有攻击力集中在他右腿。”罗庆道。
“嗯,我绝对不会给猎鹰战队丢脸。”苟长青以自信的语调道。
罗庆没说话,点点头便出去了。
屋外人声鼎沸,所有死囚包括教官都围在“角斗场”。
“来吧,为我加油。”苟长青冲我们伸开双臂。
我们三个紧紧抱在一起,我紧张的瑟瑟发抖虽然想控制,却根本控制不住。
“别担心,人生总有奇迹。”苟长青笑着对我道,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出了屋子。
我是在卢宇凡的提醒下才跟了出去,只见通道两边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李琴在猛虎战队人的簇拥下趾高气扬的走了出来,顿时周围喝彩声一片,有的死囚吼道:“李胖子,我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别他妈让我血本无归。”
“你麻痹的,见过老子输吗?下面就干死你狗日的。”李琴冲对方恶狠狠的吼道,那人根本不敢回嘴,脑袋一缩。
“别废话,赶紧去笼子。”看守他的士兵道。
“操。”李琴冲他恶狠狠道。
士兵抽出腰间的橡皮棍对准李琴脑袋狠狠一下,他却连头都没动一下,士兵显然没料到他如此“经扛”,不由一愣,李琴伸手就将他推飞出去,双手插腰哈哈大笑,其余士兵立刻掏出皮棍将他围在当中,随即棍子犹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李琴根本不管,昂着头“照单全收”,接着双手连夺,虽然速度不快,但胜在力气,很快便将皮棍一一夺下,接着爆喝一声,将皮棍朝士兵丢去,只听破空声响,所有战士都被皮棍射到在地。
李琴指着躺在地下一时半会无法起身的士兵哈哈大笑,死囚们起哄声四起,周围闹成一团。蓦然间人影一晃,罗庆出现在他面前,李琴根本没把身材瘦弱的罗庆放在眼里,狠狠一拳捣出。
罗庆矮身让过,出手一拳打在他心窝,随即一脚踢在他右腿膝盖上,李琴吃痛不住,腾腾往后倒退,罗庆一把攥住他右手腕将身材大他一圈有余的李琴拖了回来,接着一拳打在他脑袋上。
以李琴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皮棍都无法让他有丝毫痛感,罗庆却用拳头将他击倒在地,他跨在李琴胸膛,就准备接二连三出拳击打,却听马晶田冷冷道:“你这是准备替苟长青打死李琴吗?”罗庆高高举起的拳头顿时僵在空中。
“这里没你的事。”马晶田淡淡的道,他从不和人大声说话。
罗庆狠狠瞪了李琴一眼,起身退了两步,李琴鼻子都歪了,鲜血淌满胸口,他就是再混也知道自己不是罗庆的对手,再也没有嚣张气焰,抹着鼻子站起身。
马晶田对身边猛虎战队教官刘云白道:“带你的人去铁笼。”
等两人都进入后,有士兵分别给人一根铁棍,接着锁上了铁门,两边持枪士兵瞄准两人,两人只有一人可以出来。
我和卢宇凡立刻冲到铁笼前,罗庆则悄无声息的站在我们身后,那身形就像一柄戳入地下的铁枪。
锐气尽失的李琴忽然哈哈大笑道:“进了这地方可就各凭本领了。”说罢居然丢了手上铁棍道:“哥们,我保证你会死的非常惨。”我心揪到了嗓子眼,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抠住铁笼。
苟长青却不动声色抱拳道:“猎鹰战队苟长青。”
“对,你姓苟,今天我就要把你打成一条丧家犬,你教官再牛逼也救不了你。哈哈”他狞笑着朝苟长青走来
靠近后李琴上身前倾,试探着用手去抓对方,苟长青侧身让开,抬手一棍狠狠敲在他脑袋上,啪的一声大响,我心里猛然一阵缩紧,多希望李琴就这样被一棍击倒,然而他脑袋微微偏过一些随即便转了回来。
如此恐怖的抗击打能力还是出乎苟长青的意料,只听身后的罗庆咬着牙低声道:“攻击他右腿。”
李琴稳稳站住道:“老狗,再给你一次打脑袋的机会,千万要把握住了。”说罢双手握拳缩在腰间蹲了一个马步。
罗庆急了,一步窜到我们身边道:“别上他当,攻击右腿。”
苟长青恍若未闻一脚蹬在铁笼上高高跃起,借下坠之势狠狠一棍打在李琴的脑袋上,只听嘣的一声脆响,铁棍和肉体相交居然发出了金铁交鸣声,苟长青虎口震裂,鲜血流淌而出,铁棍把持不住掉落在地。罗庆狠狠一拳捶在铁笼上,拇指粗细的铁丝网顿时出现一道深深的拳印。
只见李琴趁势一把攥住他的左手腕道:“老狗,你跪下求我,就说猎鹰不如猛虎,我给你来个痛快的。”
“操你大爷的!”说罢苟长青狠狠一头撞在李琴受伤的鼻子上,顿时一股鼻血爆出。
“狗日的还嘴硬。”李琴咆哮着双手使劲,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楚响动。“说不说?不说我弄断了你两只手。”
苟长青疼的脸都变形了,却紧紧咬住牙关一声不吭。
他确实没有战胜李琴的能力,但是他却又永不屈服的勇气。
李琴狞笑着搓动双手,苟长青的腕骨被他捏的粉碎,以至于李琴松了手,他的两只手软塌塌的挂在身前,只连着一层皮肤。
这种剧痛对于人而言是无法承受的,以至于苟长青都无法动弹了,接着他双腿一软就要跪倒,然而踉跄一步冲到李琴身前却硬挺着缓缓站直身体,毫不退缩的直视着李琴。
喧闹的人声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静静的注视着苟长青,这一刻强大的李琴渺小的就像是一只蚂蚁。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尴尬的身份”,冷冷的道:“跪下来,我给你个痛快的,只要你跪下。”苟长青深深吸了口气,居然再次抬脚踹在他的肚腹上。
啪的的一声,李琴勾拳打在苟长青下巴上,他整个人向上冲了一截,摔倒在地后昏死过去,嘴巴里的鲜血抑制不住的流淌而出,下巴估计也全碎了。
“李琴是条汉子你就杀死他。”罗庆脸色阴沉的可怕。
李琴呼呼喘着粗气,人的表情都扭曲了,他一步窜到笼子前对罗庆道:“你再来帮他,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受这些痛苦。”忽然双手全断的苟长青不知何时起身,几步跑到李琴身后胳膊勒住脖子,张开血淋淋几乎不剩几颗牙的嘴巴狠狠咬住李琴的耳朵,他猝不及防,一声惨叫,耳朵居然被苟长青咬了下来。
轻而易举挣脱他的双手,李琴捂着鲜血横流的耳朵深处手道:“把耳朵还给我,还给我。”
苟长青嘴巴、脖子、胸口全是自己和李琴的鲜血,他蓦然仰头发出一声惨厉的大笑,生生将李琴的断耳咽下了肚子。
暴怒之下的李琴上前掐着苟长青的脖子不断摇晃道:“把耳朵吐出来、吐出来。”
苟长青嘿嘿冷笑着“呸”的一声,啐的李琴满脸都是鲜血,他已经没有力气反击,所以这是他唯一能用的招式,我看在眼里心都在滴血。
李琴将他朝我们所在狠狠掷来,撞在铁丝网摔倒后,李琴捡起地下的铁棍。
苟长青用断手支撑着身体缓缓爬到铁丝网前就在我们脚下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靠着铁丝网再度站起,我们只隔着一层铁丝网,几乎是脸对脸站着,他喘息异常急促,甚至发出“吼吼”的闷响,我隔着铁笼紧紧攥住他软入棉花的断手,苟长青努力吸了一口气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我、我没给弟兄们丢、丢脸,别、别让我倒下。”噗的一声,铁棍狠狠敲在他后脑,鲜血如雨点一般洒在铁笼、我的脸上、胸前。
苟长青脑袋猛的撞在铁丝网上,我心一阵悸痛,手指穿过铁丝网,抠住他裤腰,没让尸体倒下。
李琴丢下铁棍冲围观死囚高高举起双手,偌大的禁区没有一点声音传出,包括猛虎战队的人在内,无人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