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被啃的只剩半截身子的突击队员肩膀上插着的对讲机绿点不停闪烁。
看来整栋楼已被严密监视,任何一层楼的细微动静都会被立刻发觉。
想到这儿我摘下对讲机,接通后道:“是我,这栋楼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原因,所以如果可能希望你能帮忙配合调查。”
“我尽量配合,你们需要我怎么做?”
“首先我需要确定突击队员是否已经全部阵亡?”
“这组突击队员共有多少人?”
“一共十二人,由十一名特战队员和一名生化专家组成,能叙述一下你见到的状况吗?”
“我是在其中一间客房里,这里有很多特战队员的尸体,”说到这儿我运了口气道:“但都被啃食过,现场没有整尸。”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才重新响起,那人道:“这栋大楼除了厨房还有哪些地方是安全的?”
“楼顶是安全的,顶层水箱里还有三个人需要得到你们的救援,目前我在客房区最高层,已经看到两个以上的病毒感染者了。”
“好的,我们会立刻调用军用运输机,运送武装人员和展开救援行动,你尽量寻找安全地点等待我们的……”
“哒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响划破了整栋楼的宁静。
随即一个人怒吼声伴随着连珠炮般的枪声响起,他大声呼喊着:“来吧,你们这帮畜牲。”
声音似乎是从旋转餐厅处传来,我立刻冲出房间往楼上跑去。
通过走廊时只听见沉闷的低吼声阵阵传来,走廊过道隐约出现数道身影。
推开餐厅门之间两名身着黑色特战服的队员躲在吧台之后,一人端着枪瑟瑟发抖,一人则持枪对准餐厅中缓慢行走的四五个病毒感染者身体疯狂扫射。
身体中弹,对这些人根本没有丝毫伤害,微冲的威力也不足以将身体打烂,两拨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我冲到四人身后手起刀落,四颗脑袋掉落在地。
开枪射击的军人打红了眼,顺势用枪对准了我,反倒是他身边抖成一团之人脑子比较清楚,大喝一声道:“别开枪,他是帮咱们的。”
握着枪的军人喘息剧烈,整个人紧绷成一团,怔怔对着我并没有低下枪口。
我平静的道:“兄弟,放松一点,我不是被感染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放低了枪口,接着一把扯下头上的防毒面具,露出一张稚嫩的脸,看年纪最多也就十七八岁,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
另一人也解开面罩,取出眼镜戴上。
看样子大约四十多岁,头发稀少,看样子就不可能是军人,我道:“你是生化专家?”
“没错,您是……”看着我手里的菜刀,他们无法确定我是否为援军。
“我是入住酒店的客人,事发前我人在楼顶,所以避免了被感染。”
“林哥他们呢?”半大少年略带哭腔的冒出了一句。
“你的那些同伴应该是全折在这里面了,对了能告诉我你两为什么幸免遇难了?”
在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才知道行动组进入的原因和阵亡的原因。
简而言之他们进入酒店内部的原因是为生化专家保驾护航,获得感染者的血清样本,展开研究,分析这次突发其来生化灾难的原因,进入战区后,负责现场指挥的队长林小平为了保护生化专家和最年轻的队员李佳霖,让两人寻找安全地点暂且躲避,等确定安全在继续展开行动。
没想到十人刚刚走出餐厅大门就遭到突然袭击,至于袭击者是谁,两人根本没有看清,只知道有人喊了一声:“开枪。”之后就再无声息。
而黑黝黝的门后随即传来两声沉闷的低吼声,接着就听见细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这段时间大概持续了七八分钟,但始终没有人放一枪。
两人吓的魂飞魄散,藏身于吧台一动不动,直到这四具行尸走肉出现,李佳霖才被迫反击。
只听一阵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援军终于到了。
我松了口气道:“大部队来了,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
李佳霖终于松了口气,与此同时只听黑黝黝的门外猛然传来一阵怒吼声,李佳霖面色如土道:“杀死我队友的混蛋回来了。”
“先甭管它,咱们与大部队会合,之后的事情听指挥官安排。”我将餐厅的实木门关上,又在门后抵上几张桌子,正打算往楼顶去只听对讲机一阵响,那头人语调急促的道:“援军是否已到指定地点?”
“应该到了,我听见螺旋桨轰鸣声。”
忽然对讲机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当电流声消失,便传来两声冷笑,接着一个阴冷的声音传出道:“闻天际,真没想到你挺能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我不说话,那头的人也不做声,只听一阵阵沉闷的呼吸声清晰传出。
“你是谁?”
“咱两有过一面之缘,你就这样把我给忘了?还记的那个医生吗?”
我恍然大悟道:“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曾经说过,对于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很在意,而且这可是东阁老祖的地盘。”
“好吧,你想怎样?”
“希望你能告诉军方的人,让他们别再派人送死了,就算把人打光了,也不可能改变这栋楼里正在发生的状况。”
这话刚说出口,就听楼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我感到楼梯发出剧烈晃动,天花板的吊顶,壁灯,纷纷掉落,有的甚至直接震碎,虽然电已经断开,但房间内还是四处闪烁起数道强烈的电火花,黑暗的空间一时间白昼一般。
而我们就像身处八级地震的中心,这个人连站都站不稳,更要命的是旋转餐厅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被震得粉碎,而我们立足的空间也发生了倾斜,摔倒在地后我眼睁睁看着自己和许多桌椅板凳一起朝断口滑去。